“好了,听大夫的,大夫,我儿子没事吧,用不着辞官的对不对。”曾庆也进来,刚刚他也在外面,偷听,这会,话虽说得比欧阳氏说得好听,但意思却是一样的,他关心的不是曾凡的身体,而是不能辞官不做。
李萍觉得自己算是坚强的,忍不住扶住了曾凡,生怕他再气到伤身,轻轻的揉着他的肩膀,内心竟然也有几许悲凉。在曾庆夫妇的心里,只怕儿子们生出来,就是为了给他们去挣功名的,从昨天到今天,他们夫妇可曾正视过曾凡一眼。
小汪太医也被曾庆夫妇吓了一跳,但是越听越是越冷,小汪太医也有六品的,按品阶上看,其实比曾凡高,但是他们太医家族,谁知道哪朵云彩会下雨,自然不会轻易得罪人。见比自己官小的,却也请得动自己的,就自称在下。若是比自己官大的,自然就是下官了。不过,看了这么多病人,竟然第一次见到这种事,儿子的命不如官重要?小汪太医都觉得无语了。
“你们昨天的方子我看了,没什么问题,可以继续吃,那位大夫人不错,三天后记得让他来复诊。嫂夫人,依在下看,曾大人至少再调养两年,不然会影响寿数。”小汪太医不看曾庆夫妇,转头看着李萍。
“所以当初我们就根本没好?”李萍是聪明人,一下子明白,自己当年急躁了,看曾凡说好了,也就没再问清楚,就不再请大夫,以为只要进补即可。看来不是,这回小汪太医,明确的说,他们要请至少两年的大夫。
“也不能这么说,当初应该用了不少好药,不然不会七年只是心疼、头晕了。虽说不用辞官,但曾兄,身体是自己的,切莫操劳。”小汪太医终于唤了他一声‘曾兄’,也算是自己人了。
“客气了,以后我会注意,谢汪兄特意前来。”曾凡起身相送,这会不能提诊金,他是受了安相的嘱咐来的,安家也没来人,曾家对小汪太医这会儿其实给或者不给都挺难办的,“前有人送了些好茶,知道伯父爱茶,正说让内子送去,正好你来了,带回去给伯父尝尝。”
曾凡拿出了一盒茶饼,递于小汪太医,现在刚二月出头,雨前龙井,要等到四月才会出来,这茶饼反倒是越陈越香,曾凡拿的却也真是好茶,过年学生们送的。这比直接给小汪太医银子好。
“那在下就不客气了,家父倒真的喜欢普洱。”小汪太医笑着接过,曾凡亲送到二门。
回来,李萍坐着,而父母也坐着,看着似乎生了极大的气一般,“怎么啦?”
“这是什么太医,竟然连方子都不开?”欧阳氏愤愤的说道。
“请他来不过是复检,看看昨儿的大夫怎么样,现在人家也说了,这大夫不错,以后让我们就一直请这位大夫即可。这是汪太医厚道,请太医多少银子,请一般的大夫又是多少银子,更何况,我已经吃了昨天大夫的药,换一个,不管对不对症,人家还要多一道去药性的工序。”曾凡好脾气的解释了一下。
中医挺讲究的,一个病,最好只找一个大夫,一是大夫知道的根根底底,看病开方不怕事。分量也好掌握。最忌中途换医了,不是说真的名气大,就一定能救命。有时反而是因为这山看着那山高时,每个大夫开的药还不同,弄不好就病没冶好,先被毒死了。
“你别坐了,快去看看两位岳父的宅子,看看要什么帮手。”曾凡没再理父母,看向了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