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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扬菜十分讲究刀工,菜式制作精细、汤清味平和,十分讲究本真去浮华,大煮干丝是淮扬菜中的名菜,又称鸡汁煮干丝,是一道既清爽,又有营养的美味佳肴,其原料主要为豆腐干,刀工要求极为精细,经多种佐料味烹调,复合到豆腐干丝里,丝丝入扣,不见一滴油花,没有一毫豆腥,吃起来爽口开胃,鲜香扑鼻。
可是很多人却从这道菜里听到了其它意思,大煮即大动,皇上想大动谁呢?
只要是为官的个个都憋着气,大气不敢喘一下。
诚嘉帝坐在主位上,夏琰亲自端了一小碗大煮干丝给他,诚嘉帝端到手里,看了一眼,汤白丝细,汤碗边上放了两、三根青菜,干丝堆上用虾仁点缀,清汤白丝绿菜红虾仁,色香味俱全,先用调羹喝了一小口汤,然后又夹了一块子干丝,“果然清清淡淡,味真醇美!”
“还请对圣上多偿几口!”夏琰笑道。
诚嘉帝点了点头,不言不语的吃了小半碗,吃完后,坐了一下即起身了,“天色不早,朕回宫了,你们继续!”
“恭送圣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作为大陈朝最大的BOSS果然来露个面就回去了,众人见皇上回宫了,才重新入坐,第一拔上的菜已经全部冷掉了,后厨赶紧重新上菜,厨师、传菜、上菜之人忙得脚底生风。
开国府正厅、正厅连接外面的通道直到花园空地上,全部摆满了宴席,大大小小近一百二十八桌,夜色中,整个开国公府灯火通明,一片喧腾。
门房正厅,夏琰大管事康振平一边端着碗,一边对轮流吃饭账房、书吏们说道,“今天晚上务必统计了,候爷明天要用!”
“是,康管事!”
管事们分两拔连吃饭都没有停,不停的算着贺仪,房间里十多个小桌了,每个桌子上都是算盘,敲得噼里啪啦响。
开国公府正厅
夏小候爷被年轻一辈公子哥们缠住了,个个起哄要劝他酒,赵之仪叫道,“夏子淳,好歹咱们已经合作过了,你不能这个面子都不给吧,喝了,咱们是兄弟,不喝,你可对不住兄弟我长途跋涉呀!”说完眨了一下眼,意思是计成儒的案子我可出力不少。
这厮都暗示成这样了,夏琰能不喝嘛,喝,干了一杯。
万继玉等跟着凑上来了,“子淳哥,去年我们跟着你在京北路可学了不少东西,小弟敬你一杯,你可不能不给小弟面子”
夏琰能说什么呢,喝,又是一杯。
赵翼博这家伙不知道体谅表哥,也凑上来,“表哥,这杯酒你可一定得喝,从小到大你一直照顾我,现在小弟祝你心想事成,和和满满”
夏琰看着有些别扭的表弟,释然一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边上的公子哥们大叫道“哇,子淳哥爽气,果然英雄豪杰”
“你别豪杰,等你大婚时,这些酒,我一杯不少的讨回来!”石铭荣嘿嘿笑一下,缩回头去。
乔之沛等人也上来敬酒,几个郡王世子跟着一起拥了上来,搞得夏琰都招架不住,不知不觉多饮了几杯。
傧相萧焕然站在边上替上上酒挡杯,结果也跟着喝了好几杯。
赵之仪看着被闹得喝了不少酒的夏子淳,坏坏的想道,还能洞房吗?
夏琰好不容易才从小辈桌上逃出来了,来到章大人这一桌,挨个给几位德高权重的大人敬酒,当然,劝酒话就有深意到了,老个大佬都感觉到了不一样的诚嘉十七年。
前院的酒一直在喝着,后院,童玉锦吃饱喝足后,找到漱洗间,赶紧把自己清理了一遍,脸上的妆一直用温水过了三遍后,才不觉得粉粘在皮肤上。
洗漱好后的童玉锦忘记了林夫人的嘱咐,也不能说忘记,素琴进来,看见童玉锦换了衣服,惊叫道,“夫人,候爷还没有回来,你……”
童玉锦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中衣,好像是不妥哟,说道,“给我拿一套常服!”
素琴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想了一大套新嫁娘的常服——正红色的,跟有婚礼差不多,稍为简单一点,童玉锦穿上后,又不能上床睡觉,让美珍拿了一本书过来打发时间,更重的是缓解内心莫名的紧张,靠在床边框上,想看就看两行字,不看就发呆,一直到月上中天。
夏子成趁着喝酒去茅厕的机会,溜到房里歇口气,没想到自己婆娘也在,“前面宴席未散,你怎么回来了?”
“肚子有头疼,你呢?”金氏说道。
“我歇口气!”夏子成从早上三更天一直忙到现在。
“哦!”金氏说道,“晚上揭盖头时,我看到那个女人了!”
夏子成一直在前面待客并没机会看,问道,“怎么样?”
“跟我们想得不一样!”金氏叹道。
“怎么个不一样法?”夏子成好奇的问道。
金氏说道:“我们想低了!”
“低了?”
“嗯!”
“你的意思是,她很不错?”夏子成问道。
金氏点头:“跟大家闺秀一样,甚至还很漂亮!”
夏子成哼道:“不漂亮,就我三哥这模样能看上她?”
金氏笑道:“说得也是,可是远远不止漂亮这么简单!”
夏子成回道:“那是自然,去年年底,满京城的人都在说小候爷夫妇伉俪联手,攻无不刻,什么案子拿不下来,有不少官员在京兆府公堂上看到过这个女人堂辨,非常厉害!”
金氏宅在后院,并不知道这些事情,说道:“原来如此,你说这国公府的家……”
夏子成笑道:“我娘不会放手!”
金氏撅嘴:“可是整天贴银子,当着有什么意思?”
夏子成没有理会自己女人的话,高氏的银子都给三个儿子用了,他也是其中之一,只说道:“女人嘛,也跟男人一样有官瘾,真正的官不能做,在后院这一亩三分地上,总能逞些威风吧!”
“小心这话让你母亲听到,让你没零花银!”金氏笑道。
“怕什么,亲娘亲儿子,她还能不给我用!”夏子成明白的很。
金氏回道:“懒得跟你说,你娘想把家给我家,我告诉你,我不当!”
“随你,你要当就当,不当也正常!”夏子成也无所谓。
金氏想想说道:“我估计十有八九是你三嫂当家!”
“我猜她八成不想当!”
“啊,为何?”金氏惊讶的问道。
“她在公堂上如男人般讼辨,也许看不上后院这一亩三分地!”夏子成悠悠的说道。
“不可能吧!”金氏说道,“我是怕贴银子才不当家的,她男人有的是银子,为何不当?”
夏子成笑道:“我就是这么一说,谁知道她想不想?”
“也对,你呀,还不快到前院,事情多着呢?”
“知道了!”
开国府的酒宴一直到很晚才散去。夏子淳半道上溜了出来,也不能说溜吧,反正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看见当没看见。
夏琰有了些醉意,脚底板有些打晃,今天晚上酒喝多了,平时一直肌肤胜雪的小候爷,此时雪白的脸上像染了一层胭脂,在夜色中显得魅惑人心。
童玉锦正坐着看书,看着看着,嘴巴开始张了起来,凌晨三点钟左右就起床了,这会她犯困了,用手捂了捂打哈欠的嘴,准备站起来走走,醒醒神,结果门开了,三月夜里的冷风毫无防备的吹了进来。
“咦,你回来了!”
“嗯”夏琰知道自己有些醉意了,尽量刻制自己不让自己失态。
前脚溜出来的夏琰,后面跟了一群听墙的人,个个轻轻的提着脚,蹑手蹑脚的跟着到了新房。
房间内
童玉锦靠近夏琰抬头看了看:“你脸怎么这么红,难道是酒喝多了?”
“是多饮了几杯!”夏琰眼睛眨了眨,垂眼看着童玉锦,不知为何,心没有来由的紧张不安起来。
童玉锦问道:“你能喝酒吗?”
“不太能!”夏琰很老实的回道。
“哦,那你赶紧去洗洗漱漱吧!”童玉锦太困了,大脑神经竟没有留意到魅惑人心的美色。
“嗯!”
童玉锦再次打了个哈欠,“要不要我帮你叫丫头!”
夏琰伸出手摆了摆,“就你来!”
“我不会,我最多帮你拿衣服,其他不做!”童玉锦避了一下,叫道,她才不会像丫头般伺候人。
夏琰紧张不安的心找到发泄点了,说道:“没规没矩,看我明天怎么给你上规矩!”
“你是不是醉了!”童玉锦跟他很熟了,已经不太怕他板正的脸了,问道。
“没有!”夏琰不高兴的回道。
“没醉你说什么醉话,赶紧去洗漱!”童玉锦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不……”夏琰见童玉锦根本不理自己,脾气上来了,可这脾气怎么像半大小子。
“自己去!”
“就不……”夏琰竟然连嘴都嘟了。
房间外
几个公子哥捂嘴偷笑,“小博,你表哥喝醉酒后真有意思,怎么像个孩子撒娇。”
“我没见过我表哥喝醉酒过!”赵翼博心想,我表哥一直严谨的让人不敢出气,想不到现在居然跟自己一样,还真让人无语。
“难道他是装醉酒……”
“不是,我是说他没喝过什么酒,也没有醉过,所以我不知道他醉后是什么样子!”
“哦,挺有意思的!”
中山郡王看着不管事的姐夫,没办法,自己跟着看热闹的人到了新房跟前,果然看到一堆臭小子外加几个凑热闹的公子,叫道,“赶紧到前面喝酒去!”
“还没听到墙角呢?”
中山郡王笑骂:“听什么听,赶紧到前面去!”
“中山郡王,就让我们再听一会儿!”
“信不信,我叫人了!”
“小博,你父亲一点都不可爱!”
“胡说什么,赶紧走!”
这些人在中山郡王的驱赶之下,好不容易才散了去,站在窗角边上的中山郡王摇了摇头,想不到冷情冷性的侄子,在妻子面前就如一个撒泼的半大小子,哪还有平时的老熟持成,摇了摇头回到前院。
两个小丫头见公子们都走了,松了一口气,刚才她们被这些公子的小厮捂着嘴,什么也叫不出来。
屋内
童玉锦拍了拍自己的头,“这男人怎么跟无赖似的!”想了想,对门外叫道,“把洗漱的水准备好!”
“是,”
等丫头们把洗漱水准备好时,童玉锦引着夏琰去了偏房,等夏琰进去后,她一个反转身溜了出来,让姐伺候,怎么可能,想得美。
想得美的小候爷‘阴谋’没能得逞,叹了口气,自己亲力亲为的洗漱起来。
童玉锦听到偏房里的水声,松了口气,又坐到床边边看书边打盹。
夏琰在偏房里许久都没有出来。
童玉锦打盹打得差点磕到地上,站了起来,打了个哈欠,才意识到夜已经深了,明天早上还要拜公婆,再不睡明天别想起得来,走到偏房门口听了听好像没有水声了,敲了敲门,“夏琰你好了没有?”
里面没声音。
“喂,大哥好了没有,再不睡觉,明天早上还怎么去见你爹娘?”童玉锦心想不会在里面睡着了吧。
半天,夏琰才回了句话:“知道了!”
“知道,知道个什么,人家都困死了,你跟孵小鸡似的出不来。”童玉锦气得能冒烟。
夏琰为何不出来,他的婚前恐惧怔又犯了,他恐惧什么呢?
洞房。
什么,他恐惧这个?那是谁整天猴急猴急想洞房的。
亲,想跟做是两回事,这里我们不得不说说夏小候爷的生长历程,夏琰生于一等公爵府,他不到三岁时,母亲郑氏便因产褥症缠绵病榻两年去了,又过来了两年,爷爷奶奶也去了,从五、六岁时,他在心灵上便慢慢独立了,为何独立的这么早,因为没人疼没人依靠了,只能在自我成长中慢慢独立了。
不是还有个父亲开国公嘛?开国公这个人怎么说呢,说他是坏人,有些言重,他其实也不坏,就是玩世不恭、如一个不懂事的公子哥活着,稀里糊涂的结婚,稀里糊涂的生子,至于生下来要怎么样,没想过这回事,所以别指望他能发现一个幼小的心灵孤独而倔强的活着。
我们都知道,在人的成长过程中有个关键时期,对后天的人生观、处事观、婚姻生活观很重要,那就生长发育期,十一、二岁的夏琰,大部时间都跟自己的夫子在一起,夫子是个半百老头,为人刻板古正,一字一板,他的形为对夏琰影响很大,现在的夏琰刻板,几乎就是那时形成的,一个刻板古正的老头带正了夏琰,让他为人严谨、力求上进,却在另一个方面非常缺乏,并且灌输了一种观念给他,那就一个男人不要随便跟不相干的女人苟合,那会很损身体,并且很不干净,只有夫妻才能锦瑟和鸣达到人伦大境。
所以在夏琰的心目中,便形成了这样的观念,一个人的观念一旦形成便很难改变,夏琰十四岁进禁军,禁军中,那是男人的世界,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吃喝嫖赌样样都有,甚至男男恋都有,一切你想不到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在这样的大染缸里,夏琰也没有被染色分毫。
为何?夫子的思想一方面先入为主,另一方面父亲一事无成,在京城人眼中是个不被尊重的存在,争强好胜的夏琰因为这些原因,努力上进!还有一个不能道的原因,那就是他的美色,在禁军中,有人竟肖想他,想让他成为令人不耻的男风者,他很生气,气到最后,他发现只有自己变强才没有人敢打他的主意,一等开公国的公子再加上自身努力,果然让肖想他的人歇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