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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辞条件反射地顺从:“行。”
怎么可能不行?宋辞什么时候拒绝过她的任何要求。他握着她的手,便覆在了腰腹上,她微凉的手,他滚烫的皮肤。
宋辞转开头,红色晕开了他整张脸,连眼眸都红了几分,阮江西却还不安分,小手放在宋辞腹上四处游离。
终于……宋辞忍无可忍了,捉住阮江西的手,然后按在怀里,狠狠地亲,许久之后,放开她去了浴室。
很快便传来水声,还有阮江西的笑声,她又将扔在沙发上的平板抱进怀里,发了一条微博,内容如下:
阮江西V:“六块,不大,刚刚好@兔吉北北:宋哥哥有几块腹肌,腹肌大不大,大不大……@阮江西V”
不到十秒钟,唐易@了阮江西,唐易V:“阮江西,你这么玩宋辞知道吗?@阮江西V”
兔吉北北:回复:“为了宋哥哥的腹肌,伦家决定再也不黑你了@阮江西V”
如此福利,深夜未眠的妹子都躁动了。
杨桃小丸子:“腹肌,腹肌!吼吼吼!让福利再来得猛烈些吧!往下摸,往下!你不摸放我来!@阮江西V”
欠哥是人间大炮:“@阮江西V亲闺女啊,私信我私信我,跪求宋哥哥果照。”
似乎,宋辞的六块腹肌让这些姑娘们,对阮江西的态度亲切了不少,她有些哭笑不得。
第二日,锡南国际高管例会,宋老板照例玩了九十分钟的手机,秦江都数不清宋老板把老板娘以前的那些广告电视看了多少遍了,也搞不清宋老板手机里的内存还够不够放老板娘的照片,秦江打心眼里是不想宋老板玩手机的,他绝对不是无理取闹,是宋老板真的太沉迷了,宋老板为此不务正业的例子的比比皆是,他就举两个。
上次,和天河酒店谈合作案,宋老板全程玩手机。突然发现了一个新功能:录音。然后……宋老板就翘班去了天宇娱乐,非要阮江西给他录,毫无疑问,秦江为了那个合作案,应酬到了三更半夜,回家就跪了键盘。至于宋老板让阮江西录了什么,秦江没胆子窥听,不过,宋老板没事就爱听听,听完就会龙心大悦。
还有上上次,秦江陪同宋老板去一个慈善会,慈善会嘛,女人多,长舌的女人更多,几个女人凑一堆就聊起了剧,聊着聊着就骂起了剧里的一个不讨好的女配,赶巧了,那部剧中不讨好的女配正好是阮江西演的,赶巧了,宋老板在手机上看了好几遍了,又赶巧了,几个女人说的话正好让路过的宋老板听见了,然后……宋老板直接让人把那几个女人扔出去,别怀疑,真的是扔。
秦江后来想,宋老板要是不用手机,世界会和平很多。
“这是什么?”
宋老板又发现什么新功能了,秦江挥退了与会的高管们,赶紧上前去做技术指导,一看宋老板的手机,秦江解惑:“微博。”又补充,“一种交流工具。”
“交流?”宋辞的理解很独到,“一群不知可谓的家伙,居然和我的女人交流。”
“……”这话,秦江真没法接。
宋辞直截了当:“删了。”
“这条微博是阮小姐发的,阮小姐是在和粉丝互动呢,宋少你看下面,阮小姐还回复了粉丝呢,你看你看——”
这一看,秦江就傻了,老板娘,你在微博上讨论宋老板的腹肌真的合适吗?
当然,宋老板说了算,他说:“怎么回复?”
秦江立刻便给宋老板也开了个微博号,还非常贴心地教宋老板各种相关操作,宋老板没什么兴趣,只是顶着个实名认证的头衔去给阮江西的微博留言了。
宋辞V:“不是六块,江西,你没有认真摸。”留言后面,还附了一张阮江西的家居照,穿着白衬衫,正坐在餐桌上吃意大利面。
这张照片是宋辞抓拍的,在那么多阮江西的照片了,宋辞最偏爱这张,秦江猜测,可能是因为这张照片里阮江西穿得那件衬衫是宋辞的。
秦江在一边看着,眼珠子都掉出来了。
“宋少,你可能不知道,你发的内容,别人都看得到。”这也太露骨了。
“江西看得到吗?”
“要@阮小姐。”
“怎么弄?”
秦江有种自掘坟墓的感觉,其实他的初衷是想让宋辞悬崖勒马的。
最后,宋辞@了阮江西。不用想,微博上必然有的闹了。
唐易V:“这种事,请和弟妹关起房门解决!@宋辞V”
唐天王这分明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麦兜响当当:“微博是不是被黑了,这不是实名认证吧?不是吧不是吧?”
捉住那只kk叉烧包:“LouisVuitton!”
这位网民火眼晶晶啊,一眼就瞧出来了阮江西身上的衬衫是男士奢侈品牌。
姑娘来一发嘛:“经鉴定,此乃宋哥哥同款。”
这个江湖到底谁做主啊:“经鉴定,此乃宋哥哥藏娇金屋。”
假装是攻:“经鉴定,脱了西装摸腹肌,此乃奸情四射。”
脚趾头露出来了:“经鉴定,楼上,你真相了。”
宋哥哥的小公举:“我脑子里黄色的泡泡自此奔腾不息。”
腹肌撕裂者:“阮江西,不是六块,求正解@阮江西V”
兔吉北北:“摸,继续摸!往下摸!@阮江西V”
陆千羊进来的时候,阮江西正抱着手机在刷微博,嘴角弯弯,笑意浅浅。
这神色,简直虐狗。
陆千羊故意逗弄:“宋辞的腹肌摸起来手感怎么样?”
阮江西回:“很好。”
有时候,阮江西的诚实。还真让人难以适从。
陆千羊双手合十,笑眯眯的:“恭喜恭喜,托了宋大少腹肌的福,你的微博关注破了百万。”
阮江西浅笑:“谢谢。”
“……”
她家艺人的贵族礼貌,好得有点伤感情了,陆千羊八卦:“你摸了宋少的腹肌之后也会对他说谢谢吗?”
“不会。”阮江西解释,“宋辞不一样。”
陆千羊觉得自己有点自讨没趣了,居然有点泛酸。罢了罢了,在阮江西的排位里,谁都别想跟宋辞一较高下。
“再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的广告才刚首映不到一周,就有网友大赞你的演技,关注度荣登各大时尚周刊的榜首,产品上市不到两天就被抢购一空,效果出奇得好。”
陆千羊越说越振奋,阮江西却表情淡淡。得,她家艺人无欲无求惯了,除了宋辞,对什么都没热度。不过陆千羊还是难掩兴奋:“因为产品销售很可观,而且你话题度热度又很高,Oushernar那边表示希望能与你长期合作,连续约合同都送过来了,我看了一下,Oushernar很有诚意,条件开得很诱人,我有预感,继广告之后,应该会有很多剧组和广告找上门来,你有什么想法?”
阮江西未经深思:“我没有档期。”
阮江西近来除了《定北侯》的戏份,唯一的工作就是锡南国际的新晋代言人,至于其他邀约,几番比较的话……自然与锡南国际没法比。
“也是,锡南国际的御用代言人,哪是谁都能瞻仰的。”陆千羊很得意,难以压抑那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快感,她抱住阮江西的手,“江西,我好崇拜你啊,等你大火那天,我一定要拿鼻孔对着唐天王。”
这两人,真是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孽缘。
Oushernar上市不到一周,专柜所有产品,被抢购一空,用户反馈也十分好,Oushernar的护肤系列名声大噪,广告方有意趁热打铁推出冬季主打彩妆新品,由于阮江西拒绝了广告邀约,Oushernar二季广告女主暂定,一时间,许多女艺人都有意向合作,其中便包括叶以萱。
只是结果,似乎不尽人意。
“咣!”
一声巨响,梳妆台上大半东西都被掀翻在地,叶以萱眸中火光翻腾:“你算什么东西!阮江西,你算什么东西!”她大喊大叫,“啊——”
一声尖叫过后,叶以萱拿起化妆盒便砸了出去,只闻砰的一声,镜子四分五裂。
一声调笑懒懒传来:“哟,这是生什么气呢。”
林灿依着门口,抱着手,一副瞧好戏的姿态。
叶以萱咆哮:“滚!”
林灿非但不滚,还踩着欢愉的小碎步跳进叶以萱的房间,走近了,靠着梳妆台,对着碎裂的镜子整理额前的刘海。也不看叶以萱:“砸碎镜子前,你应该好好照照自己的样子。”从镜子里瞟了一眼叶以萱,说,“真丑。”
叶以萱瞳孔放大:“你再说一遍!”
表情暴怒而狰狞,哪有半点平日里的矫揉造作娇柔妩媚,确实没有什么美感。林灿很诚实:“我说你的样子很丑,像……”端着下巴,思前想后一番,才说,“像一只炸了毛的落败狗。”
一句话,彻底点爆了叶以萱满腔怒火,随手拿起桌上的瓷瓶,朝着林灿的脸就砸过去。
这是要她命的节奏啊!果然最毒妇人心!
林灿一个后跳,接住了扑面而来的化妆水瓷瓶,然后叹气,一脸无奈忧伤地吐了一句最近很火的八字箴言:“诶!我本清心,何苦为难。”
叶以萱瞳孔瞪得凸出来,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林灿视而不见,把玩着叶以萱砸过去的瓷瓶,正是Outhernar的护肤系列,她笑了:“阮江西代言的产品还真是无处不在啊。”她漫不经心地,好似说着无关紧要的话题,“听说,Oushernar的二季代言人把你刷下卡了,也是,你这张脸的‘伤’法院可还没验完,谁敢用,万一验出个什么一二三出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阮江西这一巴掌,引发的这一系列蝴蝶效应,真是件件都像戳在叶以萱心口的刀子。
眼里火星子喷涌而出,叶以萱嘶喊:“林灿,你够了!”字字咬重了音调,她警告,“不要再惹我,不然我也不知道会做什么。”
林灿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膀:“从小到大,除了撒泼撒娇撒野你还会做什么,一点都不新鲜。”林灿说完,眉眼一挑,又笑着补充,“哦,你还会装纯装柔装莲花。”
林灿向来嘴利,叶以萱哪里是对手,脸气得涨红,死死瞪着林灿:“你为什么从小到大总和我过不去,到底我哪里得罪你了?”
“得罪?哈哈!”林灿笑,笑得大声,笑得讽刺,眼眸忽凛,“你这个房间原本是江西的。”
叶以萱脸色大变,猛然后退,撞在了梳妆台上。林灿却步步紧逼,眸光相视,咄咄逼人:“我当然和你过不去,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你以为鸠占了鹊巢就能飞上高枝吗?”冷哼一声,“我林灿的妹妹,哪里是你这个小三生的小狐狸精能比的,只要我在这个家一天,你就别想过一天好日子!”
林灿的话,彻底点燃了叶以萱积攒了十五年的满腹怨愤,她猛地推开林灿:“叶江西,叶江西,她到底算个什么东西,她就是个死人!十五年前就死透了的人!这个房间,这个家,甚至叶氏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都是我叶以萱的!”
这个贪得无厌的疯女人!林灿张嘴,正要骂人——
“你再说她一句不好的话,”
门口,柳是静静立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平时严肃刻板的脸沉得厉害,他说:“再说一句,我会动手。”
叶以萱怔愣了一下。
柳教授训人的时候,可是很可怕的,尤其是动怒的时候。
林灿煽风点火沾沾自喜:“别不信,他可是练了四年跆拳道的。”
叶以萱瞳孔紧缩,抓在梳妆台上的手,指甲都扣进掌心里,殷红了一片,她却紧紧咬着唇,没有再大放阙词。
当年,叶江西出事后,柳是回叶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拿了把水果刀,走到苏凤于母子三人跟前,二话不说,抬手就砍,当时,他不过才十岁,砍起人来跟不要命似的,可惜被柳绍华给截住,只有叶以萱受了点皮肉伤,可能就是那次让叶以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对柳是一直都避如蛇蝎。
“江西没死,以后别让我听到你骂她。”
只留下一句森冷的话,柳是转身。
“以后学乖点。”林灿仰着下巴,冷睨。
叶以萱怒目横视:“你——”
林灿自顾嗤笑一声:“你脚下踩的这块地是我家江西的。”她抱着手,走到叶以萱跟前,“你最好给我夹着尾巴做人。”话完,狠狠一撞。
叶以萱猝不及防跌倒外地,伴随一声惊呼之后的是暴怒嘶吼:“林灿!”
“Sorry。”林灿耸耸肩,“我以为好狗只会叫唤,不会挡道的。”
说完,林灿大大方方哼着小曲儿,出了叶以萱的房门,只听见身后撕心裂肺似的尖叫:“啊——啊——”
叶宅三楼只住着叶宗芝夫妇,书房在最向外的东面,初冬的上午,暖阳从窗台照进走廊,门被推开,一缕光线漏进,书房里的人抬头,见门口人影迎着光。
柳绍华显然吃了一惊,愣了一下才开口:“你好多年没进过这个家门了。”
多少年?久得已经模糊了记忆,只记得那时候柳是还年少。
他不说话,并没有走进书房,门开了半边,他就立在那里,背着光。
柳绍华往砚台里添了一点水,缓缓研磨:“我很诧异,你还愿意回来。”动作顿住,他抬起眼,“今天你为什么而来?为谁而来?”
终归是父子,柳绍华哪能不了解他,从柳是年少离家,将近十年没有踏进这个家一步,能让他回来的原因只有一个,叶江西……
柳是只问了一句:“告诉我,她是不是她?”
果然,他这个儿子,对当年的事、当年的人,从来不曾放下,柳是他为了叶江西而来。
柳绍华不答反问:“你怎么这么笃定我会调查她?”将毛笔放下,取下眼镜,略微有些皱纹的眼角似笑非笑,“不过是个同名的人,却让这么多人都草木皆兵,叶家,宋家,”他笑,“还有唐家。”
宋辞身边独留的女人,似乎有备而来,以及种种来势汹汹的攻势,都在预示着这一个女人有多不简单,她如此堂而皇之地站在宋辞身侧,倘若不是过分无谓,便是真的无惧。
更何况,她姓阮,名江西,这样巧合得让所有人都警觉。宋家、唐家、叶家多少人对这个姓氏及这个名字虎视眈眈,草木皆兵确实不为过。
“因为你心虚,”柳是眼沐霜寒,“你们都心虚。”
叶江西之于他们,是心中的鬼,是阴魂不散的过去。柳绍华微微眯了眼,眼镜镜片折射出隐隐绿光:“不知道叶宗信见了她会不会心虚?”
柳是并无耐心,灼灼语音再一次问:“她到底是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