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在苏州别院的大堂内,宫凰珏的手中,正翻看着从青衣楼秘密情报处得来的飞鸽密函。
密函之中提到容乔曾被黑风寨的寨主张霸天掳劫为压寨夫人,后因张霸天打劫墨雨堂的官轿而交战之际,容乔逃离脱身,却不知去向。
宫凰珏放在座椅扶手之上的修长玉指,弹了弹,面上毫无表情。
当他关上飞鸽密函,一双深黑的绝色瞳仁泛动异光之时,他的视线淡淡地飘向堂下来报的黑衣人。
黑衣人立即浑身一震,他单膝跪地道:“属下无能,未能查到夫人去向,请王爷惩处。”
宫凰珏黝黑的深眸略过他的肩膀,神情淡然道:“这件事情也不能怪你们,你们家夫人聪明绝顶,她既然从本王的眼皮底下逃脱,定然有几分能耐的。不过——”
他话到这里,语气一转。
“除了容乔的行踪,本王让你们调查她身边其他人的消息,可有什么收获?”宫凰珏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堂下之人。
那黑衣人神色一凛,而后抱拳道:“回王爷的话,跟夫人有关系的这些人当中,基本跟往常没有什么两样,除了两个人。目前方云瑶的踪迹不明,她是跟着易门首领一道儿去执行秘密任务去了。而方景书的小儿子方之霆出事了。据关外分坛来报,方之霆近日不知何故得罪了神水门的圣姑林雪姬,因而身中神水门的独门秘药七日丧魂水的毒药,命在旦夕。至于其他人,没有什么异常。”
宫凰珏听罢,深沉的眼瞳,掠过一道奇异的亮光。
他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扶手,竟是一脸的平静、祥和。
“传令下去,将此消息秘密传送到容乔设立的各大商站联络点。”他就不相信容乔她不露面。
“是,王爷。”黑衣人起身,眼中除了纳闷之外,额头上已是冷汗密密麻麻了。
“还有,张霸天现在人在何处?”黑衣人刚要退下去,忽听宫凰珏一问,后背直直地发冷。他不敢去看宫凰珏此刻的眼睛,低着头回报道:“回王爷,张霸天用三十万两银子买通了官府,已经在昨日被人顶替出了衙门地牢,回到了黑风寨。”
“是吗?”宫凰珏薄唇一勾,冷冷地吟起一抹笑。
堂下的黑衣人不小心抬眸间瞥到他嘴边浮动的那抹残忍的嗜血笑意,不由地身体打颤。
宫凰珏眸光流转,他看到堂下之人僵直了身体,那冰冷的月牙面具,银色光芒闪了闪,似自嘲的流光,流泻他的眼角。
他背转身去,眼中竟有历经沧桑的悲凉跟无奈。这天下,唯独那个女人,那个叫容乔的女人,才敢当他是一个普通的人看待吧。
也正因为如此,他不能轻易放手,不能放她从他掌心里溜走,他要的,就一定要得到。无论是在哪里,他都一定会将她带回来。
回转身的刹那,他朝着堂下的黑衣人挥了挥手。
“是,王爷。”黑衣人他躬身退了下去,不敢多想宫凰珏此次为何这么轻易地就饶过了他,他转身便离开了大堂,不敢多呆一刻。
宫凰珏等属下的人从大堂退出去之后,他从主位上立马站了起来。
当他站立的时候,他的眼中掠起一道阴冷的光芒,那光芒,比尖锐的刺还要犀利上三分。
张霸天,是吗?竟想着抢他的女人做他的压寨夫人?
呵呵——
宫凰珏忽而冷笑了起来,他深邃的眼底,泛起诡异的红色光晕。
隔天清晨,苏州城内发生了一件轰动的大事。
在苏州城高高的城墙之上,一具不着一缕一丝的尸体挂在那里,那个人的身体缺少了世人最为珍视的东西,被人残忍地阉割过,那个人的容颜,只要是苏州城的百姓都熟悉,都恨不得夜夜扎小人,恨不得抽筋剥皮的张霸天。
如今他被悬尸城门,百姓对他丝毫没有任何的同情,反而是对着他的尸身,吐上几口吐沫,随后白白眼,从他的尸身旁解恨地走了过去。
知府衙门的人获知消息后,怕事态扩大,揭发知府受贿的事情,便赶紧派手下的人将张霸天的尸身取下来,裹了一张草席,让侍卫送到乱葬岗随意地扔了。
后有经过的百姓说,张霸天被扔到乱葬岗的那一天,乱葬岗上来过一个鬼魅一样的黑衣少年,那个人戴着半面的月牙面具,笑起来阴气逼人,眼眸深沉无比,时不时地掠过残忍的嗜血光芒。
百姓还亲眼看见黑衣少年,就那么轻轻一扬手,张霸天的尸身就开始燃烧,在熊熊烈火成化成了片片飞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