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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前面领路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打草,野草长得比人还高,完全没路全靠瞎闯。有地方看着好好,其实是个大坑,只是被杂草掩盖住了。要不是有虎子领着,景行和肖扬不知道摔成什么样了。可饶是有虎子领着也难免脚底下不稳踉跄,好有草垫着没出啥事,就是脸上手上伤口看着有点恐怖。
“哥,再走几步就到山葡萄林了,那几个山头山葡萄多得不得了,阳光照得好地方到处爬。”虎子乐呵呵指着前边几个小土坡,景行承包荒山基本上都是这样一个个小土包,就三四层楼高,要是有路两三分钟都就跑到山顶。石头山坡和高点大山头也有,这片承包地头,再过去就是防护林了。
肖扬喘着气用手扇风,另一只手搭正跨斜坡上一腿上,那样子跟电视里八路探路架势似。路不好,肖扬和景行走得很慢,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现已经十一点,日头开始毒起来。九月份还是热时候,他们穿着厚实长袖衣服,背后都湿透了。
肖扬望着虎子指方向,“瞧这架势那山葡萄似乎很多啊?”
“可多了呢,就是这条路不好走,一次摘不了多少。葡萄又不经放,否则全摘了能装满几大卡车呢。”
“你小子不是吹牛吧,这么多可不得上万斤了?”
虎子梗着脖子抻着争辩:“不信一会咱们去瞧,漫山遍野都是,味道都正得很。而且咱这葡萄能一直收到十一二月份,加起来上万斤妥妥。”
肖扬咂咂嘴,“这么多你们以前咋不知道捡出去卖啊?一斤一块钱都能赚个上万块啊,咱这山葡萄比高山媳妇家那好吃得多。”
“咱们这哪个村子山头上没这玩意,谁稀罕得买啊。也就是乡里那些干部买买,一次能挣个二三十块钱都不错了。我得上学,只有周末有时间,可要是碰不上赶集也就没法子了,这玩意太容易坏了。”虎子一说起这个就有点郁闷,他以前不是没打过这里主意,可就跟他奶奶说,要是这么容易还会有这么多人跑出去找活干吗。
大坪乡购买能力低,而且山葡萄这里并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山里都能瞧见。就算寿河村比较好,其他地方人也舍不得买。要是挑到县里,那来回路费还不够折腾呢,县里也并不是很稀罕这玩意。虽然也有得赚,却不如出去打工来得实。而大宗买卖又找不到妥帖买家,还得投入运费等等,所以寿河村没人想着靠这致富,多赚个小钱。
三人继续往那片葡萄林子走去,果然跟虎子说一样,漫山遍野都是。寿河村山葡萄比其他葡萄成熟季节要稍晚些,现正进入成熟季节,藤上面挂满了一串串将熟和已经熟了果实,瞧着诱人得很,吃一个甜到心坎里。等到成熟季节,可想会多可观。
景行也愣住了,从前他也来过,没瞧见有这么多,没想到才几年休养生息就这样了,这么算下来上万斤很正常。要是给搭上架子,把那些高大挡住阳光树木都砍掉,想必到时候产量加可观,这片地方必须好好利用起来。
“咱们歇会吧,吃个午饭。”景行提议,不知道是太久没运动还是怀孕体虚,他现觉得累得慌,肚子也很饿。
虎子领着他们到一处阴凉地方坐下,高大树木厚实草坪,要不是一身狼狈还真有种野外郊游感觉。
肖扬卸下身上大包,翻开包里便装着一大堆吃,什么牛肉干啊香肠糯米饭粉蒸肉鸡蛋咸菜黄瓜饮料等等,竟然还有一只鸡,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弄,怪不得刚准备了大半天。
虎子直接都愣住了,“这,这咋跟过年似。”
自打虎子爸死了之后,虎子家除了过年能有点肉吃,平时都素得很。虎子奶奶又特硬气,别人要是接济他们,她虽然会收但一定会想法子还回去,一来二去别人也就歇了这心了,所以虎子家里吃很差。
景行笑着摇了摇头,“大热天我妈也不怕捂馊了,虎子扬子,咱们一会指不定啥时候回呢,都给吃了吧,省得馊了可惜。虎子你得多吃点,要不是你牺牲了看书时间带我们来这,我和你扬哥真不知道摔多少跟头才能走到这里。”
肖扬这下也明白了,怪不得姜妈妈会找个半大小子给他们领路,原来也是存着想接济心思。让他干活给他吃,这样两家都自。
虎子刚开始还不敢放开吃,后来被肖扬逗着,这才卸下心防敞开肚皮吃。虎子正是长身体时候,那食量比成人还要大,又许久没沾荤腥了,虽然都是凉吃得也十分开心。
景行自打回到寿河村就很少孕吐了,只是闻到一些油腻难闻东西才会犯恶心。胃口并不算太好,他食量一直小,因此吃了点糯米饭和粉蒸肉,就拿着根黄瓜那啃着。
肖扬给他剥了个鸡蛋递过去,“吃个鸡蛋吧,你现得多补补。”
虎子听这话也没多想,认真啃着个鸡腿,可景行却满身不自,瞪了他一眼:“不吃,这一点味都没有,弄成番茄炒蛋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