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掌缓缓的落在老管家的肩膀上,轻拍了几下,元霑做完这动作之后忍不住的又笑了。
老管家周身僵硬着,许久许久才推开门向着病房里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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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泽恺抱着林盛夏拍开古宅大门的时候,开门的老佣人见到眼前这一幕忍不住的吃了一惊,快速的敞开木门,侧身赶忙让他们进来。
林盛夏从他怀中抬起头来对着老佣人笑了笑,虽然那笑容里有些尴尬,或许是因为抱着她的关系,顾泽恺的脚步踩在石板铺成的路上发出沉重的声响,最近经常下雨,道路两边爬满了青苔。
顾泽恺抱着她直接走上了木质的楼梯,因着年岁长他每走一步楼梯便发出吱呦吱呦的声响,新长出胡渣的坚毅下巴湛清湛清的,林盛夏安静的凝视着顾泽恺的侧脸,不由自足的伸出手来将他额上也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的痕迹擦拭掉,动作是下意识的,很亲密。
顾泽恺的脚步有瞬间的停顿,不过片刻又恢复了正常,林盛夏细细的双腿荡在他手臂的外面,脚踝的扭伤处已经红肿的像是馒头,可她依旧没喊疼,或许是习惯了隐忍,又或许是因为见到他忘记了。
林盛夏被顾泽恺放在了木床边,素色的蚊帐还没有拆去,窗户大开着。
有凉风灌进了房间里,因着顾泽恺常年都会来这里,所以在古宅这边多少的也放了两三套换洗的衣服,没想到这时候竟然就派上了大用场。
去而复返的顾泽恺手中还抱着两套衣服走了进来,此时的林盛夏正在神游太虚,直到感觉胸口传来凉意这才回过神来,原来竟是顾泽恺在解她衣衫的纽扣。
“你干什么!”林盛夏只觉得脑袋轰的一下热了起来,下意识的伸出手窝在了他的手背上,两个人的手均是凉凉的,谁都不比谁情况好多少。
盛狼板上心。“乖,别动,我帮你把衣服换了。”顾泽恺的声音很平静,而林盛夏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手压在了他指节的伤口处,又忙不迭的松开,而这动作全程都收入到男人的眼底。
林盛夏任由他将自己的衣服脱掉,甚至当他的手挑开后背内衣扣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反抗的动作,脖颈锁骨处的红痕尽管经过了一夜却依旧没有褪去,顾泽恺粗粝的指腹摩挲在上面,眼底的愧疚与自责情绪再明显不过的表露了出来,反观林盛夏却无所谓的笑了笑,用着脸颊蹭了蹭他的手背,像是只安慰同类的小动物似的。
顾泽恺随手将干净的衬衫套在了林盛夏的身上,像是摆弄着玩偶似的将她素白的手臂伸进袖管里面,一边动作一边抬起头来看着她的脸轻笑着。
此时这个男人墨黑的头发上还滴滴答答的趟着水,身上的衬衫与西装裤早就像咸菜似的皱巴巴的,可他依旧耐心十足的先帮她处理着,直到套好了衬衫甚至一颗颗的帮她系好了纽扣,顾泽恺这才暂时的松了口气。
这样的放松也没有维持太长的时间,他无意当中碰到了林盛夏脚踝处的红肿,令原本不甚在意的她痛呼出声。
顾泽恺沉默了许久,沉默到林盛夏忍不住伸出手拨弄着他潮湿的发,似乎是想要唤醒他的意识。
“以后我发疯出来你不要再来找我,也别再管我,等到我想通了自然就会回家,省的你又弄出一身伤。”顾泽恺终于如她所愿的开了口,林盛夏听在耳中,不知怎么的心头抽紧微疼起来。
伸出双手,细细的手指很快包裹在顾泽恺的脸颊两侧,虽然新长出来的胡渣刺得她柔嫩手心有些疼痛不已,可她依旧不在意,慢慢的俯身下去,直到双唇贴在他的耳廓。
“你发疯几次,我就找你几次,顾泽恺,我为寻你而来,你可不能让我失望!”林盛夏轻声的开了口,或许那话太不像她说的风格,话音落下的瞬间脸颊忍不住的飘红着。
感觉到她主动的靠近,顾泽恺喉结上下滚动着,眼眶有些发胀,却并没忘记此时他身上还是湿的。
他们谁都没有再提起离婚的话题,好似之前在t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顾泽恺涔薄的唇勾了勾,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当着林盛夏的面毫不避讳的脱着身上的衣服,精壮的线条一寸寸的露了出来。
反倒是林盛夏率先移开了视线,虽然结婚这么多年两个人早已经摸清楚了彼此的身体,但是她依旧还有些不习惯。
他的动作很快,像是要着急着去做其他事似的,反倒是林盛夏有了困倦,倒在散发着檀香味的木床上,小心的避开了会压到的脚踝,不一会儿眼皮就有一下没一下的闭合了起来。
换好衣服的顾泽恺将她跟周公对抗的情形全然收入到眼底,涔薄的唇勾着浅浅的笑意,转身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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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夸张的说,林盛夏是被疼醒的。
脚踝处传来的尖锐疼痛让原本已经沉入梦乡里的她彻底清醒了过来,空气里弥漫着红花油的味道,睁开眼睛仔细一看,她的小腿搭在顾泽恺大腿上,而他的手油亮的摁压着她的脚踝,灼烧的肿胀感让林盛夏下意识的想要抽回自己的脚,可这次顾泽恺却没有丝毫让步的握着,不让她有任何机会可以逃避!
“顾泽恺,疼!”林盛夏难得示弱,干净的瞳孔里带着润润的痕迹,看在顾泽恺的眼底着实打动他心,不过就算是如此他手里的力道也没有任何的减缓。
“再忍忍,不然明天你都下不了地。”顾泽恺再在手心里倒了些红花油,先是用掌心里搓热这才再度的落到她红肿的脚踝处。
其实顾泽恺也知道这有多疼,可是现在不狠心明天吃苦受罪的还是顾太太自己,所以他宁愿今天将这个坏人做到底。
林盛夏坐起身来,其实这疼也不是那么难接受,跟之前被拔掉十个指甲相比已经算是蚊子叮似的了,可她就是想要借着这样的机会对他服服软。
脚踝红肿处**辣的,不过跟最初刚崴到时相比好受了太多,林盛夏不得不说顾泽恺的手艺还真挺不错的,白希修长的腿任由他握着,她双手反剪撑在床上,明亮眼神就这样看着他认真的侧脸。
“对不起,这次是我错了。”许久,顾泽恺听到林盛夏柔软的声调响起,他手里的动作无可避免的停顿下来,侧过头看着他的顾太太。
额前有墨黑的发垂下来,遮挡住了他的眼睛,也一并将他眼底的情绪敛起。
回来这些日子林盛夏的头发也长了不少,此时半干状态的发随着她侧头的动作垂落在身体一侧,见顾泽恺就这样的看着她,林盛夏还以为她的话他没有听到。
“对不起,这次是我错了。”她又说了一遍,纤长的睫毛随之微颤了下,与顾泽恺的视线相互对视着。
“我不应该不顾及你的感受,我以为做那样的选择对我们都是种解脱,这次是我太自私了。”林盛夏的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时的慵懒,她侧着头轻声的开口,她承认家里的佣人阿姨说的话对她是一种启发,爱虽然是婚姻的基础,但陪伴与理解才是婚姻的支柱,夫妻之间磕磕绊绊的确是在所难免的事情,而聪明的女人应该懂得经营婚姻而不是去消耗婚姻。
所以以前的那个林盛夏,将所有的心事都埋在心里面,做着自认为对对方是好的事情,就算是被误会也不愿意多做解释,这些其实在婚姻里面都是错误的示范。
没有人是谁肚子里的蛔虫,你只做不说是错的,而你只说不做,也是错的!
现在想起来,婚姻真的是一门学问,而她与顾泽恺充其量也不过就是刚刚入门而已。
“不要这么说,不是你自私,是我做的还不够好。还有糖糖的事情……是我错了!所以你不用跟我道歉,是我应该道歉才对!”
顾泽恺的手心里还沾着红花油,声音低醇而富有磁性,神情里透着几许的阴郁落寞,他下巴的胡渣还没剃掉,却带着异样的颓废感。
林盛夏清楚的捕捉到他眼底的茫然与失焦,轻笑着凑近他的身边,脚上的红花油沾染到蚊帐上,顾泽恺意识到她的靠近生怕手上的油渍沾染到她,手心朝上垂在身体两侧。
“吻我。”突然,令人心悸的两个字从林盛夏淡色的唇瓣当中吐出,有淡淡的香味从她的身上透出,you惑人心。
顾泽恺自然不会令她失望,可还不等他做什么,林盛夏的吻已经率先的凑了过来,先是落在他的脸颊尔后又落向他的唇边,不掺杂晴欲却还是令顾泽恺激动的颤抖起来。
这个吻绵长而又考验自制力,林盛夏勾着唇角任由他占有着自己每一寸的呼吸,她并没有听到顾泽恺心里的声音,可她却能感受得到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小心翼翼。
盛夏,如果我们的过去注定已经被辜负,虽然不知道将来会如何,可我……
会全心全意的把握当下,至少不会让你,再度的对我失望!
(cq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