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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里有人认出霍敬南,艳羡地夸赞一句,旁边的人纷纷跟着附和,一时间,关于霍阙的传奇再次被众人谈起。
“五年前,霍生投资的网络产业如今遍地开花,听说他赚了好大一笔,期间一直销声匿迹,如今回到港地,不知道又有什么大动作,你们有内幕消息没?”
“要是有内幕,我也不会想方设法获得邮轮邀请函,待会等他有空,我们去找他聊聊。”
“他的女伴好靓,不知请她拍戏有无可能讨好霍生?”
另一边,泳池里穿着三点式泳衣的美艳女郎们有意无意地瞥向正在接吻的男人,出席此次邮轮宴会的多数都是上了年纪的成功人士,这些人看重家庭,逢场作戏玩归玩,很少会为了她们离婚,何况港地豪门太太们都不是省油的灯。
当然,年轻男士也有不少,富二代居多,富二代公子哥心性不定,换女伴犹如换衣服,与其当富二代被甩的女伴,不如争一口气,攀上创一代。
霍阙此人就是创一代的最佳典范。
不提美艳女模,有想要钓凯子的女明星看到这一幕,也叹气惋惜,难得看见如此优秀的男人,竟然名草有主,还与身边的女伴如此恩爱甜蜜,简直就是来拉仇恨的。
周遭人的反应,宋楚儿不清楚,她被巨大的惊喜砸晕,满眼皆是不可置信,双脚好似踩在棉花上,柔软无力,双手下意识地攀附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霍敬南在吻她。
他的唇柔软,触感偏凉,唇齿间有酒味的甜,度数低却醉人,她没有接吻经验,完全任由他发挥,她慢慢闭上眼睛,沉迷在他的吻里,没察觉他有一瞬间的停滞,等到察觉时,她的唇瓣被咬了一口,她吃痛,条件反射睁眼张嘴抽气,下一秒,眼睛瞪圆。
她的嘴里有粉末状的东西,她条件反射般地噎了下去,擦,他喂了她什么东西?!
霍敬南没给她机会发问,他偏转身体,伸手搂住她的腰,挡住众人的视线,把她的脸藏在他的胸前,低头扫到她羞红的脸颊,他黑眸一闪,移开视线凑到她耳畔,借着亲吻她耳垂的动作,低语,“小笨蛋,酒里有迷药,我喂了解药给你,切记,只喝未拆封的瓶装水。”
宋楚儿脸色一变,酒里有迷药?谁胆大包天下的?谁算准了她会喝酒?侍者托盘里七八只高脚杯,对方猜到她会选择哪一只?
撇开一堆乱七八糟的疑问不谈,原来刚才他是有目的地吻她,她就说嘛,要做戏,他最多捋一捋她耳边的发丝,搂腰捏她的手,怎么会像电影里的男主与女主调情呢?
耳根泛痒,她努力保持不动,低声追问,“你喝的酒里也有?”
三四次的拥抱都没有这一吻来得震撼,霍敬南饶是遇到危险临危不乱,此时呼吸也有些不稳,她的耳垂禁不住他吻,很快泛红,变得粉嫩。
他黑眸微眯,与她拉开一些距离,伸手抓住她的长发把玩,“没有。”
“那为什么你确定我的酒里有?”宋楚儿的心思还在酒上,并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霍敬南意识到她话里的怀疑,他手里动作一顿,抬起她的下巴,对上她的眼睛,“你怀疑我趁机强吻你?”
俩人近距离对视,双眸倒映着各自的身影,容不下旁人,偌大的甲板舞会成了背景板,熙熙攘攘的谈笑声也都自动被屏蔽。
宋楚儿自信却不过渡自我膨胀,她摇头,“没有,我只是好奇。”
她双眸黑亮,眼也不眨地盯着他,微表情做不得假,她确实没有怀疑他。霍敬南用大拇指擦去她嘴角溢出来的唇彩,“这邮轮上肮脏的交易很多,交换女伴是其中之一,为了助兴,酒水都有问题,我喝的那一杯里也有,你初来乍到,我又不能时刻盯着你,届时生米煮成熟饭,男人在外逢场作戏,当面也不会撕破脸。”
他说的含蓄,宋楚儿听得毛骨悚然,眼角余光扫向在场的男女,他们的脸上都有一种不正常的潮红,一个个都挺兴奋,更有甚者,有些大腹便便的中年富商直接搂着穿着清凉的女模离开,一路打情骂俏,正大光明揩油。
卧槽!上流社会的社交场所与湖城老街二十年前的情况别无差别!
她抿唇,“霍叔叔,那你这样岂不是暴露我是你的弱点?让他们更加有机可乘?”
“你会是我的弱点吗?”霍敬南反问她。
宋楚儿眨眼,狡黠一笑,“开玩笑!我绝对是你此生遇到的最佳女搭档!不信,走着瞧!”
霍敬南欣赏她的遇事乐观态度,“挺好,保持你的这份自信。”
二十分钟后,晚宴开始。
晚餐是自助式,期间,一直有人来与霍敬南搭讪,宋楚儿要保持她听话乖巧的人设,简单吃了几口就作罢。有了先前经验,她不再碰任何酒水饮料,只喝白开水,还用手遮住旁人视线,用银针试了好几次,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才喝。
饭后,霍敬南谢绝别人打牌邀请,带着宋楚儿回房休整。他们的房间在邮轮第四层,房间风格与酒店商务大床房相似,配套设施齐全,洗漱用具皆高档。
哎呀,大床房啊。
宋楚儿忍不住得瑟,港地酒店总统套房分房睡,他睡得比她晚,自第一天到那看过他的腹肌,之后再也没能看到,算上今晚与明晚,不知道她有没有机会再次看到他的好身材。
啧啧,没有距离地与他同床共枕,真是一种甜蜜的折磨。
她好期待。
侍者送来他们的行李,霍敬南打赏了小费,等人走后,他敛起笑容,挽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最新款手表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几下,然后不慌不忙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宋楚儿脱掉脚上的凉鞋,光脚走进卫生间,再出来后穿着一次性拖鞋,坐在床沿按摩脚掌,注意到霍敬南的行为,她睁大眼睛瞧着他,只见他不放过任何一处犄角旮旯,手表手机屏幕有亮光闪过,顿时明白他在查探房间里是否有监听设备。
霍敬南转身抓住她的目光,眉毛一挑,无声示意她开口说话。
宋楚儿点头,配合地哼着小曲,然后开始自说自话,“讨厌死了,今晚没吃饱,霍叔叔,我还在长身体,我能点夜宵吗?”
“今晚可以,不过下次我再与人谈事,你吃你的,夜宵少吃为好。”霍敬南走进卫生间,伸手触摸水池台上方的镜子。
“好吧,那胖子满嘴黄牙,餐厅里明令禁止不准抽烟,他还抽,真是讨厌死了,邮轮管理层是不是收了他的好处呀,我最讨厌这种人,没有公德心——”
宋楚儿往后一躺,突然发现床的上方是玻璃镜面,镜子里照出她大字型的姿势,她做鬼脸,镜子里的人也在做鬼脸。
她猛地一吼,“呀!霍叔叔,这里竟然装着镜子!你说这镜子里会不会装着针孔摄像头?我看好多论坛里都提到住酒店的事项里有这一点。”
“是么?我来看看。”
霍敬南从卫生间里转出来,脱掉鞋子,右脚一踩,站到床上,宋楚儿爬站起来,房间不高,她手一伸就能碰到玻璃镜面,霍敬南压根不用费力伸手,手腕一抬,手表手机闪过绿光。
他对她摇头,“没有监听设备、也没有针孔摄像头。”
宋楚儿放下心来,却又有一些小遗憾,这样他们就没必要在室内装亲密,俩人即使睡在一张床上,也会井水不犯河水。
呃,好没意思。
霍敬南跳下床,看了一眼时间,“今夜十二点后有赌局,我们去参加,你把银针带着,中途你借机去洗手间,然后到处转一圈,遇到紧急情况,关键时刻不要手软。”
提及要紧事,宋楚儿立马敛起不良心思,端正态度,“明白,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一切以你的自身安全要紧,切忌冲动行事。”
“知道,保证不给你添乱。”
俩人先后洗漱换了衣服,霍敬南给宋楚儿点了夜宵,陪着她一起用了点,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干活,在约定的时间到来之际,他们一起离开房间,乘坐电梯来到邮轮负一层。
电梯门开启,映入眼帘的就是桃红色的入户大门,大门左右各自站着四名保镖,门前有半人高的指纹机,打扮得体的男女都要刷指纹才能进入。再观四周走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犹如国际大佬开会。
宋楚儿手挽着霍敬南的右臂,一起走到指纹机前,先后伸出大拇指验证指纹,指纹顺利通过,桃红色木门自动开启。
约莫近千平米的超级宽敞大厅出现在眼前,数不清的奢华水晶吊灯悬挂在头顶,大厅亮如白昼,一眼望去,人流如织、人声鼎沸,形形色色的游客围坐在他们感兴趣的赌桌前参与赌博,还有人在搓麻,每位玩家面前都摆着几大叠现金。角落里,老虎机、桌球这些小玩意也有,年轻男女多数聚集在那里。
一层空间,没有私密包厢,没有小隔间,想要找线索等于大海里捞针,但同时对他们有利,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人多可以浑水摸鱼。
宋楚儿今夜大开眼界,两眼闪烁着兴奋,“霍叔叔,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在湖城老家的绰号?”
霍敬南见她眼珠子骨碌转悠,他莞尔一笑,把她找来算是对了,“绰号?九街十六巷姑奶奶?”
宋楚儿扭头看他,一脸讶异,“你知道?雷老虎告诉你的?”
霍敬南带着她走进场中央,目光扫向全场,似在认真研究他们要玩哪一种博彩,“清明假期,我去找你,小街上的邻居都是这么称呼你的。”
擦,原来是这么回事!
反正她的人设早就崩塌,也不在乎绰号被曝光,他知道了也好。
宋楚儿对骰子、开大开小没兴趣,她只会湖城当地的斗地主、炸金花等这些小打小闹的,玩不来梭哈等高级牌局,“霍叔叔,能让我去玩几局麻将吗?”
“你有把握赢他们?”霍敬南目睹过她搓麻时的样子,浑身上下透着机灵,眼珠子转来转去,一看就是心思活络,牌局老手。
“我从小在牌桌上长大,麻将一百四十四张,一张也逃不过我的眼,霍叔叔,你看着吧,我赢点钱回来,你好还给霍阙。”
宋楚儿可不是吹牛,她从小到大玩的最多的游戏就是麻将,宋茹走后,宋晟见她对算命打卦不感兴趣,就把麻将丢给她玩,她五岁的时候就能闭着眼睛摸牌猜牌,准确率高达百分之百。
赢钱还给霍阙?
霍敬南失笑,这丫头是为了他好,还是惦记霍阙?
宋楚儿环视一圈,选择了四个中年男人的牌局,霍敬南搂着她走过去,其中有人认识他们,主动让出位置,宋楚儿不客气地往座位上一坐,其余人惊讶,还以为霍敬南上场,原来是陪金丝雀玩。
余下三人对了眼色,纠结是故意输呢还是输呢,总不能让一个小丫头哭吧。
宋楚儿微微一笑,也不废话,自动麻将桌洗牌推上来,她按了点数,刷了一眼点数,九在手,右手一翻,取了四张牌拿到跟前立起来,动作快得令人眼花缭乱。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她有意露的这一手,应战的人立即不再小觑,纷纷来了兴趣摸牌。旁观的人逐渐增多,没一会儿就把几人围成一团。
宋楚儿先抛出一张牌,笑眯眯地看向三位对手,“送你们一张发财,祝各位财源广进。”
霍敬南挨着宋楚儿坐,观棋不语真君子,他左手搁在宋楚儿腰上,右手时不时把玩她落在肩头的发丝。
宋楚儿一门心思在牌局上,难得对他的撩拨无动于衷。
其余三人面上笑呵呵,这金丝雀会说话又讨喜,怪不得能入霍阙的眼,今夜他们就算输钱也值了。
“碰,红中。”
“一条。”
“南风。”
“南风,杠!
宋楚儿把三张南风摆出来,眼也不眨地打出另一张牌,“六条,祝各位叔叔事业家庭六六大顺哈。”
众人笑,小姑娘太有意思,一边说着喜庆话,一边打牌毫不手软,令人没法生气。
一圈很快结束,宋楚儿笑得像只猫,手一挥,十三张麻将齐齐推倒面向大家,“不好意思,我和牌了。”
众人愉快给钱,宋楚儿面前堆了一大摞钞票,她飞快扫了一眼,这一摞估计得有十万,她面上在笑,内心咂舌,卧槽,他们玩得好大,她万一输了,好没面子的。
腰侧忽然一紧,紧接着耳垂被人一咬,宋楚儿心里一颤,哎哟妈呀,甜蜜节奏太快,她吃不消,还有,这节骨眼上能别逗她吗?她若是手抖打错一张牌,可就输钱了。
她偏头瞪向撩拨她的罪魁祸首,只见霍敬南对她一笑,然后掏出一张黑卡,招手唤来侍者,“去换五百万筹码。”
五百万筹码?财大气粗!
宋楚儿眼睁睁地看着侍者接过霍敬南的黑卡,搁在托盘的丝绒布上,走向吧台去换筹码。她脑子里飞快计算,五百万本金,她能够借此赢回多少。
霍敬南转首,对上她骨碌转悠的眼珠子,勾唇一笑,“尽情玩,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宋楚儿眼睛一亮,回给他一个灿烂的笑颜,“行。”
众人手捂心口,被强行喂狗粮的滋味不好受,吆喝着他们快点进行下一局。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宋楚儿牌技大杀四方,场场赢,看得一众饕餮眼红,更是吸引其余赌桌上的玩家过来观战,甚至邮轮管理层人士也现身,陪着笑脸站在霍敬南那侧。
人全挤在这里,空气不好,宋楚儿一身汗,她口渴,霍敬南就递来一杯茶到她嘴边,她低头抿了几口,抛出最后一张牌,“哈哈,今晚手气太好,各位叔叔,不好意思,我又和牌了。”
其余三人听了一个多小时的发财话,即使输钱,那也输得心服口服,纷纷夸她聪明。
“霍生好福气,小女友牌技好,牌品佳。”
“今晚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我还从来没见过谁的手气一直好,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些老古董被拍死在沙滩上。”
宋楚儿见好就收,把赢来的钱往霍敬南面前一推,笑嘻嘻地看着他,“霍叔叔,我不想玩了,一直坐着挺累的,我能去玩桌球吗?”
十足十备受宠爱的金丝麻雀傲娇婊。
参加牌局的三人没有回应,邮轮管理层人士插话,“霍生幸运,楚儿小姐手气好,不连庄太可惜了。”
霍敬南摸了摸宋楚儿的脑袋,把手里的茶递给她,朝众人客套一笑,“小丫头没耐心,她不想玩,我也哄不住,至于这赢来的钱,我就不分给大家了,说话算数,要给这丫头的,我请大家喝酒,刘经理,账单记在我名下。”
众人欢呼,邮轮经理笑着应下。
他转头捏了捏宋楚儿的脸蛋,在她的嘴角落下一吻,拥着她站起来离开牌桌,“邱黎宽还未出现,你暗中观察一下。”
鼻间充斥着茶香,这一次的吻蜻蜓点水,却照旧让她心跳不已。宋楚儿深呼吸,朝她嫣然一笑,颔首,“知道啦,我保证不乱跑,我去玩几局就回来陪你。”
众人夸他们恩爱,给他们让道。
霍敬南把她送到桌球那里,看着她玩了一局,之后与人去别处喝酒谈事。有心想搭讪的公子哥直到霍敬南离开,他们也没敢上前来搭讪,倒是有不少女孩子与宋楚儿时不时搭几句话,明里暗里打听霍敬南的消息。
桌球上,宋楚儿一开局就没别人发挥的余地,她一个人承包了所有的球,她玩了几局就嚷嚷着没意思,大方地把赢来的钱分了出去。
她随手抓住一名侍者,“帅哥,这里的洗手间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