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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苏秀胜自从拜别了师傅以后,虽然是在家帮着父母务农,倒也是每天都想着师傅跟自己说的话,一直都盼着有一天师傅能带自己出去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
想不到这机会来的并不慢,就在那年冬天,农闲的时候,苏秀胜备了一些自己酿的浊酒,到了点吃食,去义庄里孝敬师傅。
老道士见到自己的徒弟来到,自然也是非常开心,破例的没有去村边看那夕阳,跟自己的徒弟喝起了小酒,苏秀胜见师傅喝的高兴,就趁机说道:“师傅,你看现在也是闲了下来,不知道师傅是不是有时间带我出去外面看看?”
老道士知道自己这徒弟跟了自己这么长时间,早就安奈不住出去见识见识的**,想了一下,也就顺水推舟,喝着小酒说道:“也罢,早就知道你小子就是个不安分的主,等你回家收拾收拾,明天就带你出去到处走走,也算是张张见识!”
苏秀胜一听,也是大喜,本来就是随便一说,也没想到师傅居然真的答应了,一高兴,也就多喝了几杯,倒是把孝敬老道士的酒给喝了不少。
苏秀胜别了师傅,回家跟父母说自己要跟师傅出去见识一番,苏父沉默了半晌,才叹了口气说道:“我们村子自古以来就很少有人出去,自从你跟你师傅读书识字以来,我跟你母亲就知道你这孩子心野了,肯定是要出去见识一番的,现在看这样子,我们也是阻止不了你了,你就去把,记得在外面多听你师傅的话,不要惹是生非,给你师傅添麻烦!”
苏秀胜郑重地说道:“我知道的父亲,到了外面我一定会听师傅的话。”
苏母担心儿子,连夜给苏秀胜做了许多干粮带上,又给多带来了两件衣服,包了一个大包裹带上。
第二天天还没量,苏秀胜就到了义庄等老道士出门,老道士倒是也没让苏秀胜多等,很快就出来了。
第一次出村苏秀胜很是激动,缠着老道士不停地问东问西,老道士倒是面色有些沉重,一直沉默不语,苏秀胜也是看出了老道士不对,轻声问道:“师傅,可是外面有什么不对吗?”
老道士叹息地说道:“虽然你们的静陵村一直偏安一隅,但是也少了不少灾祸,现在外面天下大乱,到处都是兵祸横行,民不聊生,倒是你们这静陵村可是算是世外桃源了!”
苏秀胜心里也是默然,虽然听老道士说过不少次外面的兵祸,但是毕竟没有亲身经历过,心里自然还是有些不以为然,现在听到老道士这么说,倒是有些认真起来了,更想要亲眼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
一路无话,两人出了村子,一路向北,只见满路疮痍,到处都是难民,这些人衣着破烂,面色蜡黄,宛如行尸走肉一般。
苏秀胜见状,心里也是暗暗吃惊,忍不住问老道士道:“师傅,这些人都是怎么回事?”
老道士叹了口气说道:“这就是兵祸啊,这些人都因为打仗,没有了自己的家,现在只能沦为难民,到别处去逃难罢了。”
苏秀胜听得默然,想不到自己的静陵村于是隔绝倒也不是坏处,老道士没有注意苏秀胜的表情,继续说道:“现在不只是兵祸,也还很多吃不上的饭的人,为了活命,做起了那流寇盗匪,为了一口饭,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说道这里,老道士叹了一口气,有些梦呓似的说道:“天理循环,每当王朝更迭,自然有天灾**,历史兴衰,莫过于是啊!就算是长生不死,恐怕也免不了到头来的那天人五衰!”
苏秀胜一心都放在了这些难民身上,倒是也没听见老道士最后的话,入眼之处,不断有难民倒毙在路边,周围的人脸色木然,好像根本就没看到,只有那些死者的家人,或许会哭上两声,只不过也是饿的没有力气了,哭的声音都是有气无力,好像随时都要随家人而去一样。
苏秀胜看不过去,想要掏出自己的干粮分给那人却被老道士一把按住。苏秀胜不解地问道:“师傅这是为何,这些人如此可怜,我们难道不应该帮他们一把吗?”
老道士摇头说道:“众人不患寡而患不均,你要是把东西给了那人,自然还有别人来找你要,那你给是不给呢?就算是给了,你的东西又能给几个人,拿不到的心里自然不满,说不定就得发泄在你的身上,到时候你连命都有可能不保!”
苏秀胜毕竟还是年轻,接受不了这么现实的事情,声音颤抖地说道:“我们是为了就他们,他们怎么能这么对我们,我们只有这么多东西,他们不会不知道的啊!”
老道士摇头叹道:“你还是年轻,这里的道理你见识的还少,等你见识了外面的残酷你就知道了!”
苏秀胜虽然接受不了这么残酷的事实,但是也没有反驳老道士,沉默的跟在老道士身后,倒是也没有在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