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黑衣人如此问,张勤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恳请大人再给小人一个机会,一定将余家处理的干干净净。”
“余家?你已经打草惊蛇了。这件事不用你管了。我自有安排。”
张勤跪地磕了个头,阴沉沉的道:“距离游大人说的时间还有一个月,小人一定不会让游大人失望。”
余淼淼闻言气愤不过,上前就要给他一脚,被赵蛮拉住了,他冲黑衣人使了个眼神,这人将张勤给踹翻了。
张勤又直挺挺的跪直了,“大人息怒。”
“房陵最近发生不少事,你可都没有提早发觉,你手中的探子都管不住了?你若没本事,我让人来接手。”
张勤神色阴冷,“小人一定会管好他们。”要不是还有这些暗探网在手,他还有用处,他这命都没有了,这些是他的立足之本,他不能交出去。
......
等被赵蛮带走了,坐上了马车,余淼淼还有些愤愤,“就这么放过他?”
“他还有用处。”赵蛮简单明了的解释,“张家在房陵经营十多年,各处埋下的暗探不少。”要是不能为己所用,那就拔掉。
余淼淼虽然愤愤,不过想想也就明白了,养探子也是需要钱的,张家现在可不如往日,现在有人会动心思,今天赵蛮的人假装张勤上头的人,对他一翻敲打,张勤本来就是惊弓之鸟,自然不会怀疑,他回去一定会敲打这些暗探,到时候这些人可就都暴露出来了。
“那游大人是谁?”余淼淼问。
“太子身边的通直郎姓游,最近到过播州。”赵蛮沉声解释。
“那张家背后是太子?”余淼淼讶然的问。
当朝太子在十六年前也才十一二岁,余昭明还是他的老师,他能够跟余家有什么仇怨?非要置余家于死地?
“不对……当初余家不是被太子弄垮的,而是被当时宋辽边境的守将骠骑将军秦震所迫害,是他拿了我爹跟辽人来往的信件。”
余家还有几个写着秦震名字的小人,秦震和太子?这可能吗?原因呢?
余淼淼也想不明白了,她知道的信息实在是有限,无法串接起来。
赵蛮沉着脸,目光一暗,“是不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顺着这条线能查到什么真相。”
不管是余家要翻案,还是他……他也有他的目的。
“你也在边关,见过秦震吗?这人为人如何?会不会是他要将余家斩草除根?”
赵蛮摇了摇头,并未说话,余淼淼直接将他摇头的意思归结为,没有见过,并未继续追问。
沉默了一阵,赵蛮道:“我会查清楚。”
余淼淼点点头,也只能够依靠赵蛮了,靠她自己现在可没有这个本事。
“那张勤怎么办?哪有日日防贼的道理,上次他能无声无息的在钱币上撒毒,还不知道会想出别的什么法子来。”可现在还杀不得。
“只要留他的命,你想怎么做都可以。”赵蛮声音里透着凛冽。
余淼淼点点头,还能怎么做,她不想杀人,只能从别的地方出气了,“张家还剩下什么?”
“张家在上河县还有一座酒坊,一个农庄。”
房陵府一共有四县,虽然贫瘠,但是也各有资源,上庸的花,上河的酒,竹溪的矿,竹山的药。
上河县以酒闻名,在上河县有酒坊,那也是很值钱,难怪还有力气蹦跶。
余淼淼心里默默盘算着,如果张家一贫如洗,吃都吃不饱,不知道还能拿什么来害人?可怎么才能让他们一贫如洗,这得好好想想。
余淼淼在盘算的时候,兰娘见票券不会变成废纸了,心头大石落地,也开始盘算,如何帮余淼淼收拢赵蛮的心,修整家里的床只是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