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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章唱歌给你听
从浴室出来时,他已是平静的模样。除了一双眼睛微红,看不出任何流过泪的痕迹。
她已经坐了起来,朝他微笑。
他转过脸去,心里一阵剧痛,“先吃药吧!”
她越是微笑,他越觉得难受,总要忍不住去想,她微笑的背后,隐藏的是多少痛……
是以,竟不敢多看她的脸,把药倒在手心里,喂给她吃。
她乖顺地低下头来。
清晨,似乎一切都显得清朗而闪耀些,就连心,也变得清明一些了,于是垂眸的瞬间,注意到他手心里的药丸。
在她的记忆里,有这样一副画面,根深蒂固。
他摊开手掌,无名指和中指的指缝间躺着一粒白色药丸,无名指上的铂金婚戒夺目得刺痛她的眼……
而今,依然是这手,无名指上,铂金婚戒依然,只是药丸已换,她的婚戒亦不知所踪……
她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左手光光的无名指,心里空空的……
她这个细小的动作没有逃过他的眼睛,拇指拨了拨药丸,让婚戒完完全全显露出来,柔声道,“这个戒指,我说过,我永远也不会取下来,至于你的,你还愿意戴上吗?”
她垂下头来,有些落寞,“可惜……找不到了……”
他一声轻笑,“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世界上没有我找不到的东西,只要你说想要,我就可以给你找到!”
她不以为然,这个问题一点悬念也没有,一定是她扔了之后他悄悄捡起来了呗!
“为什么要把它捡回来?”她问。
“先吃了药我就告诉你!”他的手掌靠近她的唇。
她嘟着唇,“谁稀罕知道!”话虽如此说,却还是听话地把药吃了,吃完后有所期待地看着他。
“还说不想知道?”他靠近她,鼻尖和她的轻轻相碰,唇擦过她唇瓣,曾经莹润柔软的唇瓣吻起来粗糙不堪,“还要答应我,不可以再咬自己。”
“知道了……远点啦……”她躲闪着,眼神瞥向覃婉。
“当我不存在好了!”覃婉呵呵一笑,转过身去。
“妈都说她不存在了!”他索性搂住了她,认真地,一点也不流氓地,告诉她答案,“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你还会戴上它。”
“就这个?”这是什么答案嘛,吃定她?她推开他的脸,“那可不一定哦!”好吧,口是心非是女人的天性,无论什么时候,哪怕是身体难受的时候……
“这一次,我会努力……”他不依不饶,再次靠近,轻轻咬她的耳垂,在她耳边轻语。
她勉强一笑,尽量让笑容看起来真实,“好吧!你努力给我看!看你能不能通过考验!”
“打算怎么考验?可不可以泄露试题?”他真的不知道,她的笑容是真是假,这个蠢女人,越来越会演戏了,是得自他的真传吗?可是,却也配合着她,让气氛轻松快活些。
“没门!不接受贿赂!上回你请我去交警队听课怎么不给我开开绿灯?”那些事儿,她可记忆犹新……
他笑,“开绿灯?不是听说还有女孩故意违反交通规则来听我上课的吗?”
这是她和段琳琳的私密话,他也知道?
她哼了哼,“你就得瑟吧!”不过提起段琳琳,她倒是想起很多事来,“对了,小杜要结婚了你知道吗?”
“是吗?我还真不知道!这小子!还不算木头!什么时候呢?我们得送份大礼!”
她表情奇奇怪怪,“送什么大礼?他该给你谢媒礼才是,没你他能和段琳琳成吗?”
他盯着她的表情,发现新大陆似的,“我怎么以前就没发现你原来是这么大一醋缸子?!八竿子打不着的醋也吃?”
“我有吃醋?美得你!对了,还有一件大事!”她恍然记起,抓住他的胳膊,“你想办法救救贺子俞的姐姐老婆还有孩子!我之前在岛上的时候听见贺子俞接电话,好像被人给抓了还是什么的,贺二说她们是无辜的!”
这两天几乎将贺子翔这个人物给忘了,也不知道于先生在那边怎么样了,她神情有些恍惚,按理说,贺子俞害她这么苦,贺子翔也不是好人,她不该对他们的家人有怜悯之心的,可是,想起贺子翔,她还是不忍心……
陆向北听了,沉下脸来,“我说你这管闲事的毛病怎么改不了?自己都这样了还管闲事?”
“这不是闲事啊!事关重大!那人肯定和这案子有关,想用贺家的女人来威胁贺子俞的!怎么是闲事?!”她不服,拉着他的衣袖争辩。
他握住她的手,郑重其事地告诉她,“陆太太!破案是警察的事!不是你的事!从今以后,你再也不准搀和到这案子里来!”
“可是……”
她还想说什么,被陆向北打断,“没有可是!好吧,我告诉你,贺家的女人不会有事,有我在,一定不会有事!相不相信我?”
没办法,她嘟着唇,缓缓点头。
“这还差不多!不过,看在你今天主动把事情告诉我,而不是瞒着我私自行动的表现上,奖励一下!以后又什么事都要先跟我说!”说完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她摸着他吻过的地方,怒,“谁要你的破奖励,全是你占便宜的事!”
他不禁笑了,她这样子,真不像是装出来的,安抚地摸摸她的头,“今天是不是舒服很多?”
她体会了一下,这第二天的清晨,似乎比第一天好多了,尤其这次药吃下去之后,虽然还有些不舒服,但是却是完全可以忍受的,于是肯定地点点头,“舒服多了!真真切切的,陆向北,我是不是挺过去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点头称是,“是的,你很勇敢,也很棒!”其实,还没到时间发作而已……
不过,这戒断,也是因人而异,有的人会是第一天过去就真的过去了,而有的人,还会反复,但愿,她没事了……
医生来查房和指导的时候,童一念高兴地把自己好转的情况说给医生听,并且问了医生同样的问题,她是不是从此没事了……
医生正要回答,路向北却悄悄拉了拉医生的白大褂,医生会意,便笑着鼓励她,是的,要她加油。
她显然很开心,后来梁妈妈送鱼片粥来,她也吃了一小碗,是他亲自喂的,吃的很慢,他可不想她像昨天那样,疯子一样往嘴里灌。
她一直很听话,小口小口地吞,却也没有再呕出来,只是,吃下去的反应有点像早孕,然,比昨天真的好多了……
为了向他展示她的精神好,她好主动提出想去外面散步。
于是来替换秦婉照顾童一念的梁妈妈便推着路向北,而路向北则牵着她的手,一起在花园晒太阳。
她以为,一切都会和户外的阳光一样,越来越明媚,越来越美好,他也暗地里如此希望,她会是吃苦最少的那个幸运儿,然而,那罪恶的东西,却不肯放过她……
到了下午,她开始觉得倦怠,她想,是不是自己一夜没睡的缘故,便不动声色躺回床上去休息,她不想在他面前表现任何的不适。
然而,如果说,有什么东西能让钢铁般坚强的人都变得不堪一击,那毒品便是首当其冲的一个,再铁的汉子着了它的道都会变成烂泥,何况是她一个小女子?
恶魔,在固定的时间,准时开始发作……
她清早好不容易平静的心跳,又开始飞速加快,人也随之惶惑不安起来,冷汗一阵一阵往外冒,紧跟着,开始微微发抖。
不过,好在有意愿的治疗,以及药物的作用,这一次发作并不像第一天那样竭斯底里,她不至于意识涣散地癫狂,头脑是清醒的,只是浑身上下各种无法言喻的不舒服,轰鸣声再次侵袭,像战斗机,要炸毁她的灵魂和身体……
这声音于她,是恶魔到来之前的前奏,她知道,这不是她一个人的力量可以支撑下去的了,恐慌地握住路向北的手,惊慌失措,“陆向北,它来了,它又来了……”
“医生!妈!快去叫医生来!”他将她抱起,搂进怀里,甚至忘记了可以按铃,只顾着安慰怀里的她,“念念,不怕,没事的,昨天我们都挺过来了,今天也可以!一定可以的!不要想它,想别的,想开心的事,我唱歌给你听,唱什么?告诉我?”
“想听……想听……《数鸭子》……”她在他怀里呻/吟。
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力量去抗拒这汹涌而来的痛苦,在她思维还很清楚的时候,她努力逼自己去想美好的事物,在她心里,最美好最纯洁的就是她的宝宝,她的嘟嘟和瞳瞳。而她印象最深刻的,便是每一次去北京的时候,北京的家里都放着这首童谣——《数鸭子》,弯弯说,宝宝们喜欢这首歌,哪怕在哭,听到这首歌也不会哭了……
所以,宝宝,给妈妈力量吧,宝宝最喜欢的歌,爸爸唱给妈妈听,妈妈难过的时候,也就不哭了……
可是,陆向北却愣住了,《数鸭子》是什么东东?又是怎么唱的?
最后还是覃婉见他呆呆的模样,知道他犯难了,提醒他,“就是你儿子最爱听的那个,每天在北京家里家里放的那个!”
他恍然大悟,可,这是不是有点为难他?
旋律平素回北京听多了倒是能哼哼上口,可歌词记不得啊?!
低眸看见童一念痛苦的表情,他豁出去了,凭着记忆开始唱,“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一二三四五,二四六七八……”
呃?好像不对……
于是重新开始,“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正为难着,门口传来清脆的歌声。
陆向北和童一念同时看过去,原来是弯弯抱着孩子来了,左辰远紧随其后,这歌正是出自弯弯之口。
嘟嘟和瞳瞳是第一次出远门,一路都新奇无比,所以,此时两双大眼睛都瞪得圆圆的,带着好奇四处张望,当他们视线落在陆向北和童一念脸上时,便停住不动了,水润润的大眼睛里似乎充满了思索和探究。
最后是陆向北先呼唤他们,“嘟嘟,瞳瞳,宝贝,过来叫妈妈!”
这俩小宝贝才仿佛被唤醒了思维一般,突然间大哭起来,两家伙的小手小脚都蹬个不停,往陆向北这边扑。
“哟哟,到底是亲爹啊!我和左胖这么累死累活也不如亲爹亲啊!”弯弯抱着嘟嘟走近床边。
童一念见状却吓得连连摇头,“不!不要抱宝宝过来!”
可是,此时此刻,宝宝已经认出了爸爸妈妈,伸着两只小手哭着要抱,再把他们给抱走,岂不残忍?
看着宝宝哭得通红的小脸,童一念心里何其痛苦?她也想宝宝,多么想把宝宝抱在怀里好好亲一亲,可是她不能!她不知道自己发作起来究竟会到什么状态,目前还不是最糟糕的,她还有理智,她还能克制,如果像昨天那样,那可怎么办?那样的她完全不是她了,她连陆向北都能伤害,连自己也能伤害,万一伤到宝宝怎么办?而且,那般恐怖的场景,也不希望宝宝会看到……
“陆向北,你不要管我了!抱着宝宝出去!别管我……”她哭着向陆向北哀求。她很庆幸,她还能理智地听到宝宝的哭声,还能理智地求陆向北,那嗡嗡嗡的轰炸声还没有完全将她淹没,可是,她怕来不及了……
“不!我不会走!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给你勇气!”陆向北更紧地抱住她,然后转头对弯弯和左辰远急道,“你们把宝宝抱走吧!快抱走!”
弯弯和左辰远相视一眼,无可奈何,千里迢迢从北京赶过来,最后还是得避开,然,当他们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嘟嘟和瞳瞳竟然尖声大叫,又哭又喊的,四只小胖腿也拼命蹬,弯弯力气小,差点让嘟嘟掉到地上去。
原来小家伙们也感觉到了要离开爸爸妈妈,在拼了小命的抗议……
童一念不禁眼泪横飞,仰起满是泪痕的脸对陆向北说,“陆向北!还是算了!宝宝太可怜……别走吧……把我绑起来!绑起来怎么样?”
把她绑起来,陆向北就可以抽出空来抱宝宝!宝宝最爱爸爸了,见了爸爸,爸爸不抱,他们怎肯善罢甘休?
再者,把她绑起来,她就算真的失控,也不会伤害到宝宝……
“念念……”陆向北在犹豫。
“没关系的!陆向北!把我绑起来,让我也亲近一下宝宝,算我求你了,好吗?绑我吧!绑着我,然后用被子把我遮住,别让宝宝看到就好了……行不行?”
他真的怕了她求他……
从前,总是觉得她像一颗山核桃一样坚硬,无论受了多大的委屈,也是默默转身,肩背挺得笔直,从来就不在他面前示弱,更别说“求”这个字,但近来,她却连续用这个字来和他说话,每一次,都是在他面临两难选择的时候……
“陆向北!我想宝宝!我要宝宝!你还在犹豫什么!?”她最后无赖地哭闹起来,像个执拗的孩子。
好吧,面对他眼前这三个孩子,他不得不投降……
让爸爸去找了一副绳索来,暂时让俩宝贝回避,任他俩哭得震天响也不管,好在护士都知道这病房里的病人特殊,也没人敢说话,倒是来了医生给陆向北帮忙,但除了给他帮忙以外,医生亦没有其它的办法,药已经给童一念用了,最合适的剂量,再加等于助长她,剩下的事,要靠她自己的毅力……
医生的话,说了等于没说,陆向北也知道。
在他的工作经历中,不是没见过戒毒的人被绑起来,可眼睁睁地看着床上躺着的是自己的妻子,心里又是何样一种滋味?
绳子每绕一圈,便如同在他心口勒下一道伤痕一般,到最后绑完,他伏在她耳边哽咽,“对不起,老婆,对不起……”
这又关他什么事呢?
她强忍着痛苦,催促他,“快啊!把宝宝抱进来,他们嗓子都快哭坏了……”
当陆向北重新走到门口时,两个宝宝立刻看见了他,四只肥肥的小胳膊齐齐朝他伸过来,他立刻一手一个的抱了。
俩小家伙哦,真是觉得自己委屈极了,爸爸居然这么久才来抱自己,所以,即便已经在爸爸怀里了,还是趴在他肩头哭。
“嘟嘟,瞳瞳,好了,不哭了,我们来看看妈妈!宝贝叫妈妈好不好?”他耐心地哄着,抱着宝宝来到床边。
床上,童一念只露出一张脸来,之前陆向北已经给她擦干了泪,她便极力朝宝宝笑,“宝宝,还哭吗?我们一起唱《数鸭子》好不好?”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她努力舒展着眉头,努力用儿童般欢快的声音唱着,一遍,又一遍……
弯弯看着童一念隐忍的样子,看着她明明很痛苦却努力微笑的样子,看着她额头上汗水一层一层沁出来的样子,忍不住回身伏在左辰远胸口哭了起来……
左辰远何尝不感动?拍着弯弯的肩膀,“来!弯弯!别哭!念念那么辛苦都在笑,我们一起来唱,一起给念念加油!”
“嗯!左胖!我不哭!”弯弯擦着眼泪,哽咽着声音也跟着她一起开始唱。
几遍之后,陆向北熟悉了歌词,也能完全合上了,只是,声音一向醇厚动听的他,唱出来的却是嘶哑的曲调……
本来还在大哭的宝宝,在歌声中真的慢慢安静下来,嘴里呜呜啦啦的,唱着只有他们自己听得懂的《数鸭子》……
陆向北唱了几句,终是无法再唱下去,他太了解,一直在微笑歌唱的她,实际有多么痛苦,因为,绳子在不断的绷紧,那便代表她在不断地抗争和挣扎,可她的笑容却像真的一样……
念念,念念,不要太坚强,太坚强的女子让人心疼啊……
他侧过脸去,努力让悲伤沉淀,此时此刻,他竟做不到如她一样地微笑……
好不容易休整好情绪,他把嘟嘟和瞳瞳放在她身体两侧,含着浓重的鼻音道,“乖,宝贝们,亲亲妈妈,你们有一个值得骄傲的妈妈!她是全世界最勇敢的妈妈!”
小家伙一到床上,便自然而然地趴在了妈妈身上,不会走,不会说话,甚至不会爬,只是裂开小嘴朝妈妈笑,口水还流出来滴在妈妈脸上,童一念清晰地看见,宝宝粉红色的小牙床已经长出了小门牙……
当脸颊两侧被嘟嘟和瞳瞳同时亲到的时候,那柔软的酥痒竟然盖过了所有的不适,温暖和甜蜜直沁入心里……
她含泪而笑,朝着陆向北的方向,终是发现他眼里的伤,“陆向北,别难过,有你,有宝宝,我真的可以坚持!昨天都过来了不是吗?今天,真的比昨天好多了……”
如她所说,虽然这恶魔依然在折磨着她的身心,但是和第一天比,真算是轻松了,至少,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忘记自己是谁,没有忘记眼前的人是谁,没有让自己进入疯狂的自虐和虐人状态去……
这样的痛苦,整整折磨了她三天。
当第三个晚上,发作的巅峰状态褪下去以后,依然被绑在绳子下的她,再一次流泪,这一次,却是喜悦的泪……
三天的抗争,耗尽她所有的体力,她虚弱地轻声问他,“陆向北,这一次,我是不是真的走过去了?”
陆向北亦喜极而泣,解开她的绳子,立刻把她抱进怀里,不顾旁边还有人在场,胡乱地吻着她,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她被汗水浸湿的发……
“不要……好脏……”她轻轻推着他。每一次和恶魔搏斗完,都是大汗淋漓,连她自己都嫌自己脏……
“不脏!一点也不脏!你是我的骄傲!”他重重在她唇上吮/吸,恨不能将她所有的委屈都吸走。
至此,可否算是雨过天晴?
在病房陪着他们的覃婉和陆老相视一眼,终于松了一口气,悄悄退出病房,不再打扰他们夫妻……
童一念全身无力,软软地靠在他怀里,见覃婉出去,试图叫住,“妈——”
可是声音太轻,已经走出病房的覃婉听不见。
“叫妈干什么?”他奇怪地问,不是有他在这里吗?
谁知,她苍白的脸上竟然浮起两朵红晕来,“我……我想洗澡,明天干干净净地抱一抱宝宝……”这两天由于他在轮椅上不方便,所以都是覃婉给她擦身的,可今天,覃婉怎么就走了呢?
至于宝宝,她可是太想太想抱一抱他们软乎乎的小身体了,但是,这两天都被绳子绑着,只能在白天和他们贴贴脸,晚上就让弯弯抱回去了,所以,想到明天可以抱他们了,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做好一切准备。
他听了,几分促狭的笑,“我很乐意效劳啊!”
她瞪了他一眼,“谁要你效劳?”不知道为什么,跟他结婚近三年,之后又离婚,孩子也给他生了,可是,事到如今,要和他在浴室裸裎而见,还是有些不自在……
“想什么呢?脸都红了?我可是真心为你效劳的,没有杂念,你在想什么?”他笑着捏她的鼻头。
“我没想什么!你个流氓!”他这流氓德行,估计是改不了……她眼角斜飞,睨了他一眼,虽面色憔悴,眉目间却也含羞婉转。
他笑,“这一回明明是你流氓,怎么反说我呢?好吧好吧,老婆永远是对的,就当我流氓吧,不过,真心要对你耍流氓也不是现在,得等你好了以后!”
“谁好了以后和你耍流氓?!”比流氓,似乎女人怎么也比不过男人的,至少她是如此,他能不能不要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
“你会的!陆太太!”他笑了,捏捏她的脸颊,放下她,转动轮椅往浴室走去。
“可是你自己行动也不方便……”她支起身子来追着他的背影说,脸上,他捏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他指的温度,他还是喜欢捏她,或脸,或鼻子……
浴室里很快响起放水的声音,待他从浴室出来时,手指湿漉漉的,全是水,她不禁,再次红了脸。
她挣扎着起来,脚踩在地上软绵绵的,可她努力坚持。
她知道他想抱她,可是她不要,也不知道他腿上那些伤口愈合了没有,如果因为抱她而再次裂开,她可会心疼死……
心疼?
她脑中闪过这个词。马上确定了,是的,心疼,他受伤,她会心疼,正如他心疼她一样,这一点毋庸置疑……
只是,这些话并没有说出口,她轻轻拍开他伸过来的手臂,嗔他一眼,“走开!臭流氓!我才不要你效劳!美得你!”
他顺势抓住她的手,一脸无辜,“真不要?我可是免费服务哦!不收费的!”
“你倒给我钱我也不要!我自己可以的!”她在他手上借了把力,走到浴室,然后松开他的手,毫不留情把浴室门给关上。
“自己试着点!不行就叫我!”他趴在门上极不放心地问。
“……知道!”里面传来她闷闷的回答。
他微微一笑,忽然想到什么,在浴室门口坐等。
果然,大约十几分钟以后,水声停了,里面传来她的轻唤,“陆向北……陆向北……”
“嗯?我在呢!”他暗笑,来了……这是什么女人?能够布一个把贺子俞都引入坑的局,却在这样的小事上总犯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