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将岸哈哈大笑,对着梁辛怪叫道:“磨刀儿,可悟出了?”
修士们都躲在极远处观战,大洪台四周空空荡荡,便只有他老爹、两位义兄,三个孤零零的身影站在那里,梁辛心里感动,同样放声大笑:“总算没辜负了干爹!”说话之间,身形一闪,已经跃到了三人身边。
将岸自是开心大笑,曲青石的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梁辛,其间嘴角几次上翘,看来是想笑,最终都被他用力绷住,最后点点头:“辛苦你噗”
白头小白脸最后还是没忍住,刻意压制的笑声刚从喉管里涌出来的时候,还是咕咕的怪响,
柳亦摆足了大哥的架势,独手重重的拍着梁辛的肩膀,嘴唇哆嗦了半天,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而此时,台上的三个战团只剩下秦孑的花阵,两个国师与小宫娥都不知去向,顾回头脸色铁青。身后巨剑高悬,正为秦孑压阵。
将岸把猴子塞进梁辛的怀里,轻车熟路的爬上他后背,连声催促着:“快走快走,随便漏出个神通咱都受不了,离这远点。”
梁辛撒腿就跑,两个兄长跟在他身边,柳亦三言两语把刚刚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二国师乏力,不是顾回头的对手,这倒没什么稀奇,而大国师修为精湛,全力施展之下,竟然也打不过那个小宫娥,苦苦支撑了一阵之后,不过两位国师虽然落败,但是却逃了。
大国师的灵兽被困在花阵中走不脱,麒麟和尚干脆舍掉了它。
随后小宫娥回到了皇帝身边去护驾,顾回头留在大洪台上替秦孑压阵。他们三个人都是宗师高手,各自为战之下。除非落败不敌,否则别人也不好插手。
梁辛听的直撇嘴:“就让他们跑掉不去追么?”
背后的将岸冷笑:“两个妖僧用的是千里隐遁的稀世神符,一旦施术成功,就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会落脚在哪里,根本没得追。就是谁都没想到他们还有这种稀奇的逃命宝贝,所以才被他们钻了空子”。
梁辛吐了口闷气,这下倒好,忙活了半天正主,居然被正主逃跑了,以后免不得又是连串的麻烦。
将岸明白他的想法,嘿嘿的笑道:“不用担心,那种神符虽然灵妙,可是是要靠吞噬本源才能动的,两个和尚就算逃了性命,也会功力大损,没有百十年的功夫休想恢复,照我看,麒麟和尚会直接跌下一两个层次,千煌和尚么,能保住肉身便是他家祖宗积德了!”
现在,台上的战斗再怎么激烈也没看头了,就算把那头麒麟杀了纯汤,除了解馋也没有一点用处了。
几个人脚步奇快,不多时就已经远离大洪台,身边都是被千煌疯时轰得焦糊残断的宫阁神庙,梁辛生怕躲得不够远,还想再往外走走,背后的将岸却咦了一声,伸出手。向着他们身侧一指。
梁辛循着干爹的手指望去,只见琅琊坐在一个角落中,脸色灰,全身都在簌簌抖,正抬眼,川己。迎上自己的目光之后。略略犹豫了下。最终还定四旧点点头。
妖女的笑容早没了往日的灵动:“梁辛,只有几句话,耽误你片玄。”
现在的梁辛,有身法有拳阵,实力远远过了琅琊,自不怕她在耍弄什么心机,略作犹豫之后,把猴子交给曲青石,把干爹交给柳亦。
柳黑子肥壮,趴在他背上舒服些,”
早在解铃镇之前,梁辛就和琅琊达成协议,前者要救兄长,后者则要引修真正道去对付她的师父。
琅琊的计策,说起来很简单,她的师父苦心经营多年,在不少正道门宗里,都埋了卧底,其中有两个门宗的卧底,一直由琅琊负责联系。
这两个门宗地位尊崇,与东海乾一样,位列“九九归一。
从琅琊与粱辛达成协议之后,她便假借师尊谕令,命两个门宗中的卧底悄悄布置,起运大批炸药进山,只等自己的号令一到,便会引爆。
一直以来,琅琊用以要挟梁辛的,便是卧底动的时机了。想要帮曲、柳脱罪,就必须在三堂会审之前、之间,让卧底动。试想,疑犯已经被捕,可还有“爆炸案。生。那曲青石、柳亦两人就算不能脱罪,嫌疑也会大大的降低。
之所以琅琊会选择在三堂会审时难,一来是为了与梁辛的协议,二来是三堂会审搞得声势浩大,这时候动手,无疑于邪道抽了五大三粗一记耳光,八大天门为了维护尊严必然全力出手。
琅琊自己还有一个真正的心腹死士,这个死士自然也是邪道中人。原先的计中,这个死士也会在三堂会审时,揭出琅琊师父的老底。
其实,若单纯是为了打击师父,琅琊根本不用弄这么多玄虚直接让死士站出来交代说明一切便好了。琅琊弄出这么多把戏,归根结底还是为了让梁辛帮她,得到“天下人间。
角落里的琅琊,背靠残墙,双腿曲起,看上去说不出的可怜,见梁辛走过来,琅琊勉强一笑,从长袖中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一见之下,粱辛便皱起了眉头!
原本白哲水嫩的右手,就好像刚刚攥炸了一只大洪火雷似的,血肉模糊之间,蔓延着片片焦糊,五根手指都要么露出森森白骨,要么变得扭曲可怕,掌心上更有个黑色的窟窿。
琅琊的声音里满是痛楚。对梁辛道:“本来,在你质问麒麟和尚的时候,我就捏碎了木铃锁,传讯卧底动手。可是”铃锁上传来怪力,毁了我的手
跟着,琅琊又用自己完好的左手敲了敲额头:“忘了你不懂神通了,道理便不解释了,会这样只有一个原因:卧底已死,师父在他们的木铃锁上加持了法术。说到底,师父回来了,我的事情败露了。而且,我的心腹死士没能赶来,多半也死在了师父手上。”
提到这个死士,琅琊的眼圈居然红了。
琅琊勉强对着粱辛笑了笑,轻轻呵出了一口气:“韦亏你能干,要是照着原先的机会,你那两位兄长可救不出来
梁辛轻轻呼出了口闷气,世事难料,想做什么最终靠的还是自己,这个道理他已经验证过不止一次了,淡淡开口道:“你现在去大洪台,去找一线天或者五大三粗”。
不等他说完,琅琊就摇了摇头:“我是邪道中人,落到他们手里,比落在师父手里,也没什么区别的
梁辛不怎么担心她,从始至终,他对邪道那些狗咬狗的事情都没什么好印象,正道不近人情,可当年南阳至少还是自以为为了青墨着想,邪道比起正道还要不堪,摇头道:“那你也有法子,把你所在门宗的事情通知正道,五大三粗还是会倾力去对付你师父。”
琅琊苦笑摇头:“你太小看我师父和邪宗了,这些年里邪道小心谨慎,早就准备好了多少种应变的办法,我师父既然敢出享用木铃锁惩戒我,便已经做好了我会去告密的准备了”。
说着,琅琊的眼睛似乎亮了些:“这里毕竟有五大三粗压阵,师父不敢追过来,一会我便要开始逃跑了。不过,估计躲不了一辈子。迟早会被师父抓回去。所以,你要好好练功啊!”
梁辛愣了愣,失声笑道:“怎么,你还指望我去救你?”
琅琊满脸认真,用力的点点头:“你一定要去救我!”
说完,看梁辛满脸的不以为然,妖女微微蹙眉,好像有些失落,随即又长出一口气,把烦恼统统抛了出去,笑道:“师父抓住我,也不会立玄杀掉我的,他已经知道我去过了清凉泊,自然会逼问我“天下人间。的事情,到时候你若不去救我,我受刑不过,只好把你供出来了
妖女的话刚说完,梁辛的身旁猛的响起了一声冷哼,空气颤抖中脸婆婆突兀现身。
琅琊对着脸婆婆露出了个笑容,这才再度望向梁辛:“师父抓到我的时候,我便会捏碎那只白玉铃锁,其后,就算我被师父抽筋录皮、舌骨熬油,也会等足你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你一定要找到我,救我
说完,妖女又对着梁辛用力点头:“一定一定,说好了,一个月!”跟着,又笑了起来,扶着墙壁站起。伸手拍了拍梁辛的肩膀:“别怕,我要一心逃跑,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抓到的!我跑的越久,你的本事便会越大!”
脸婆婆“哼了一声,森然道:“万事有我,不用和这傻子废话,我们走”。说着,一拉琅琊的胳膊,又抬起头深深的看了梁辛一眼,这才绝尘而去,转眼消失。
梁辛又回到干爹身边,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将岸气的只啐口水:“邪道三大领之一?怕他个屁!等你那只白玉铃锁响起来的时候,你要想救人,老子跟你一起去;你要不喜欢那丫头咱就只当没听见,看谁敢找上门来!嘿,邪道?能比我还邪?”
梁辛也笑了,这时候,指挥使石林匆匆的跑来,一把抓住梁辛的胳膊::“快跟我走,皇上要见我,还有你!”
梁辛一愣小声问道:“皇上找我干什么?”
石林重重的叹了口气,狠狠一顿足,愁眉苦脸的说道:“还不是因为月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