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清心中一阵气苦:就凭那些只会画画,一点文化素养都谈不上的,还配和我扯志同道合?那些人明明是读书读不好才来画画的有木有!
这种心态一旦发作起来,真是比林妹妹都难伺候。
“杰哥。不是我夸口。就我们那几个班,除了盈盈还能跟上我的思路。别人根本就不够资格懂我,一点共同话题都没有。可惜盈盈也是个女生。我总不能去当蕾丝吧。”
“噗——”顾莫杰一口咖啡喷在桌上,“千万别!你自己不想嫁人了,别害得我表妹也成你那样,我姑姑会杀了我的!”
温婉清露出一丝报复的狡黠,眼中充满了调戏得手的快意:“要我不对盈盈下手也成,你多陪我聊聊天,聊一些从来没人跟我聊的话题。”
“什么?”
温婉清:“刚才你提到那些阴暗的事情,倒是勾起我一些回忆。我高中的时候,迷上做动漫之前,挺喜欢法文诗的,尤其是波德莱尔的《恶之花》。后来也用中文仿写过几段,都是写社会丑恶的。你肯帮我看看么?”
哇靠!《恶之花》那种体裁!满满的负能量啊!顾莫杰心中一阵吐槽,几欲抓狂。
不过,为了表妹不被眼前的女生掰弯祸害,顾莫杰也只有稍微给点耐心了。
他破天荒把温婉清翻出来的早年作品看了一遍,也就几十行而已,文笔稚嫩,强求晦涩,实在是不怎么样。顾莫杰随口点评,倒也恰到好处。
听到精要之处,温婉清的眉目多了几分神采:“杰哥,你也会作诗么?作过么?”
“不会……没做过……”顾莫杰赶紧撇掉这个麻烦,唯恐惹到麻烦上身。
“没诚意!不懂怎么说得出这么多!”温婉清银牙咬得很是愤然,一副早已看穿一切的表情。
好吧,顾莫杰发现直接否认不是最好的逃脱方法。他决定换位思考,用一种更彻底的办法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作过,曾经作过。不过都是幼稚的时候作的,现在再也做不出来了。”
说着,顾莫杰也不再等对方废话,拿过一张明信片,信手写下几行字。
“《临江仙》
饮过月落醉复醒,归程漠漠无垠。
画堂人寂尘已定。芳踪无处觅,伊人孤鸿影。
稽山遗土已堪悯,何如本无迹寻。
千溯百回路难行,蒹葭遮望眼,白露迷泪痕。”
写罢,顾莫杰把笔信手一丢:“三四年前的事儿了吧,高二的时候,那时候我暗恋你君君姐,不敢表白,自己埋头写的。那时候幼稚,现在已经写不出来了。”
温婉清搓揉着明信片,眼雾迷朦:“为什么现在写不出来了呢。是因为情场得意、已经追到手了,所以没有那种心境了么?就像杨过找回小龙女,就使不出黯然销魂掌了?”
真是能联想。顾莫杰知道,如果他直接回答一个“嗯”字,那么他就可以成功扮演聊天终结者的角色了,而且也可以确保从此之后,温婉清不再缠着他谈诗词歌赋。
可惜他不能。因为他想要的,不仅是他自己不再被缠着问诗词歌赋,他希望温婉清本人也不要再弄那些颓废人心性的东西了。
于是,他的解释就变成了这样:
“作诗这种东西,不是好事儿。人只有年轻、看不懂世界的时候,才会作诗。等你看透了,没有朦胧感和未知感了,就做不出来了。
我记得那个谁说过:李白一生看到的,哪里是大唐,他看到的明明是先秦百家、汉魏六朝在大唐留下的投影。要是他看透了真的大唐,估计一句诗都写不出来。自从知道月球表面就是个坑坑洼洼的坑货,谁还写得出‘桂华流瓦’。”
温婉清轻轻地一声叹息。
“‘月球表面、桂华流瓦’那段比喻,应该是王国维的《人间词话》里头的。不过前面那段,我从来没听说过。你口中的‘那个谁曾经说过’,应该就是你自己瞎编的吧。”
顾莫杰很想告诉温婉清:这特么不是我自己编的!后世是有那么一个文艺评论家这么说过!只不过老子重生的时候被量子洗脑洗糊涂了,记不住那人名字,只记得住最精髓最真理的那几句而已!我千方百计想不剽窃,我容易么!
解释不清楚,还是不解释了。
“很感谢你告诉我边红兵的细节情况,今天就聊到这儿吧。以后你自己一个人小心一点,别再钻牛角尖了。”
顾莫杰说着,摸了摸温婉清的秀发,轻轻地拍拍脑门,就像疼爱自己的女儿一样。
“这么萌的妹子,要是能彻底恢复成正常人的脾气,就好了。”
……
ps:以上已够4000字,所以以下不算字数。
好吧我承认,我稍微抄-袭了以下,不过也没人会告我。
因为那个《临江仙》,是抄-袭的我自己十几年前写的东西。(未完待续。)
ps:稍微小小爆一下。今天一万字了,凑个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