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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节 要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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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公英回到韩遂大帐的时候,韩遂已经坐了起来,一边轻声咳嗽着,一边看着面色各异的众人。他看到成公英回来,便招了招手,让成公英坐到他的向边:“元杰,你怎么看这件事?”

成公英说话之前,看了一下帐中人的神色。侯选、程银等人一碰到他的目光,都把眼神让了开去,不敢与他直视。成公英从帐里沉闷的气氛可以看得出来,刚才蒋干的一番话让他们的心思动摇了。曹军的实力虽然没有强到压倒性的地步,可是比他们强这是有目共睹的,曹冲平定了江南,战功赫赫,实力雄厚,他的手下现在不仅在夏侯渊这样的重将,有五子良将里的三个,还有年轻的小将,他现在又在关中搞新政,所作所为都表现出他显然不是那个曹丕想捞点战功就走的心思。他就算一时半会吃不下西凉,也不会轻易退却,假以时日,已经穷得要死的西凉怎么跟他斗,现在百姓不管是汉人还是羌人,都想着法的往关中跑,等百姓跑光了,他们就是有百万大军,也将不战而溃。

再说了,他们的实力已经被韩遂吞了,再跟着韩遂混也混不出个名堂,与其等死,不如自谋生路。成公英不用想也能知道,这些人现在一定在心怀鬼胎,想着私下怎么去与蒋干接触呢。

“将军,曹军虽然实力较强,可还没有到一战能定西凉的地步,否则他们也不会派人来谈判了。”成公英一开口,先安定了帐内众人躁动的心,然后又提醒他们道:“车骑将军远在关中,马将军可就在冀城,不过百里路程,骑兵转瞬即至。”

程选等人的脸色立刻就变了,韩遂却微微一笑,抚须不语,他虽然还很虚弱,却远不是刚才那副说不准下一口气能不能上来的样子。

“那你的意思呢?”韩遂淡淡的笑道。

成公英向韩遂躬了躬身子,不紧不慢的说道:“将军与马将军共同起兵,生死与共,要打,是一起打,要谈,自然也要一起谈。属下以为,将军应该立刻与马将军沟通一下,看看他的意见如何。我军在显亲的粮草将尽,是退回金城,还是坚持下去,这也需要与马将军协商一下,以免出现什么误解。”

韩遂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所担心的也就是马超。如果不通过马超,他自己降了,万一马超到时候也降了,他们必然还要在西凉共事,肯定会有矛盾,如果马超不愿降,那他一旦得知自己要降,以他的脾气,很有可能立刻起兵来打,自己现在已经是人少势单了,可不愿意再跟他打一仗,白白让曹冲捡了便宜。成公英这个主意好,把决定权放给马超,如果他愿意降,大家就一起坐下来和曹冲谈条件,这样实力大些,谈判的资本也厚实些,能要到的好处当然也多一些,如果马超不愿意,那好,我没饭吃了,你有了冀城,再支援我一点吧,总不能让我饿着肚子跟你打仗吧。

“诸位可有什么更好的意见?”韩遂扫视了一圈,在侯选等人的脸上一个个的看过去,那些人被他看得不自在,好象心里的主意被他看破了一般,一个个吞吞吐吐的说道。

“元杰说得对,就这么办……”

“一切听将军的安排……”

“愿听将军安排……”

“既然如此,那就派人去冀城一趟。”韩遂又看了他们一圈,然后挥了挥手:“我累了,你们下去好好商议吧,等马将军的消息传回来,我们再和蒋子翼谈。”众人刚要走,他又清咳了一声:“在此之前,莫要自作主张,被人家钻了空子,坏了大伙儿的前程。”

他的话音虽然不响亮,可是里面警告的意思很明显,众人凛然,连忙点头七嘴八舌的应了。

冀城,凉州刺史府。

马超一把抱住马铁左看右看,眼泪禁不住夺眶而出,他哆嗦着嘴唇急切的问道:“父亲可好?”

马铁也是泪水涟涟,他扑通一声跪倒在马超面前,抱着马超的两条腿痛哭不已,一边哭一边说道:“兄长,我以为……我以为我们再也不能见面了,没想到……没想到……我兄弟还有再见的一天啊,这几年……这几年我们几个……都是在大狱里度过的啊,你看看,你看看我这脸,都白得象个女人了。”

马超也跪倒在地,两只粗大的手掌抱着马铁的脸颊,泣不成声:“这几年……苦了你们了,父亲……父亲可好,母亲可好?”

“父亲还好,就是老了许多,须发全白了,连腰也驮了不少。”马铁哭了一阵,渐渐的收住了哭声,他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母亲五年前就走了。”

“母亲……走了?”马超如遭雷劈,呆在那里,睁大着眼睛看着马铁,不敢置信。

“嗯。”马铁点点头,抽抽噎噎的说道:“我们刚被抓进大牢,我和二兄差点被那些狱卒打死,父亲也受了大刑,奄奄一息,母亲吃了惊吓,又悲伤过度,没撑几个月就走了。”

“岂有此理。”马超大怒,霍的一声站起身来,拔出腰间的长刀,一刀剁在旁边的柱子上,刀锋深入柱体,寒声说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马铁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兄长,你要找谁报仇?你报得了这个仇吗?”

马超恶狠狠的扭过头,瞪着马铁:“你这是什么话,我为什么报不了仇?”

马铁苦笑了一声,站起身来:“你知道是谁陷害我们马家了吗?”

“当然知道,还不是曹家的人。”马起恨恨的说道。

马铁摇摇头,走到马超的面前,从柱子上拔下马超的长刀,插回马超腰间的刀鞘,拍了拍马超攥得紧紧的拳头,耐心的劝道:“兄长,曹家的人多了,你能全杀了?再说了,害我们的是曹丕那个竖子,救我们的却是车骑将军,你如果连他一起杀了,岂不是恩怨不分?”

“他也不是什么好人。”马超怒道:“你可别被他骗了,他留下你们的命,不过是因为怕我杀入关中,就是想等着今天让你来劝降我。如果我战败了,你以为你们还能活命吗?”

马铁点点头:“兄长说得不错,车骑将军留着我们确实是想来劝降你,可是我们毕竟是他救下来的,要不然我们兄弟可没有今天再见面的机会。再说了,曹丕不是没来过关中,你报了仇吗?连关中都丢了。现在车骑将军来了,你能报仇吗?他就在郿坞,你敢去吗?”

“我为什么不敢去?”马超被马铁说得大怒,甩开马铁的手,大步走回坐席上,气乎乎的坐下。马铁跟着走了过去,自顾自的坐下他的面前,很郑重的说道:“兄长,我来之前,父亲可说了,如果你真有把握杀入关中,独霸西凉,他愿意不要自己的性命,甘心死在车骑将军的刀下,让我留下帮你。可是,你能向我保证,你能杀入关中,不让父亲他们白死吗?”

“我……”马超一时语噎,他怎么可能有把握打到关中去,如果真有这本事,他还会坐在这里吗,早就挥师出城,痛击五十里外的夏侯渊了。夏侯渊两万多大军在下邽,就象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的心上,让他连睡觉都不得安生,要不是冀城易守能说难攻,他早就劫掠一空,弃城而去了。

马铁严肃的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面红耳赤、无颜以对,这才放缓了语气劝道:“兄长,你也打了几年仗了,应该知道目前的局势,你打不赢的。如今车骑将军愿意与兄长和谈,愿意给我们马家一个机会,正是兄长重归朝庭、我们一家人团聚的大好时机,何必要一家人生离死别,背着一个叛逆的恶名去见列祖列宗呢?我们马家,可是出过伏波将军、明德皇后这样的先贤的,你忍心让我们马家成为他们的耻辱吗?”

“胜者王侯败者寇,有什么耻辱的。”马超白了他一眼,底气却明显有些不足。

“兄长说得对,可是现在不是胜不了吗?”马铁将马腾的亲笔信掏出来,双手递到马超面前。马超接过来,却没有立刻打开,而是看着马腾熟悉的字迹,犹豫了片刻,把信放在案上,双手抱着额头,弓下了身子。马腾的信里说什么,他不用看都能想得出来,可是要他现在向曹冲低头投降,他却又实在不甘心。

“再说了,车骑将军宽容大量,志在千里,他对兄长的才能也是久有耳闻,对父亲表露过希望能将兄长招入帐下的愿望。兄长,你的本事不比庞令明、阎彦明差,你如果到了车骑将军帐下,拜将封侯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啊。”马铁向马超挪了挪,恳切的说道:“你看庞令明的儿子,还没冠礼,现在都是车骑将军的亲卫骑校尉了,难道我们比他差吗,难道兄长会觉得不如他?”

“要我降也可以。”马超忽然摆了摆手打断了马铁说道:“你回去跟曹冲说,我要做前将军、槐里侯,那是父亲原先的官位和爵位,是他们曹家夺去了,现在还要如数的还给我马家。我要关中,马家军不能打散,他也不能派其他的人来,我还要他把你们全放回来。”

马铁听得马超愿降,刚刚露出笑容,又听到马超后面的话,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他怔怔的看着马超,过了半天才说了一句话:“兄长,车骑将军可是少年天才,不是那种生于妇人之手的权贵子弟,你把他当白痴吗?这种条件他会答应?”

马超不屑的哼了一声,挥挥手打断了马铁的话:“你不懂!我手里有数万羌骑,他吞不下我,我为什么不能要回该我马家的东西,那是他曹家用诡计夺走了,本来就该还给我家。他不过是个毛还没长齐的竖子都能做车骑将军,我为什么连个前将军都不能做?我如果不牢牢的抓住我手里的人马,他还会把我当回事?今天封了侯,明天就可能来连我的首级一起拿起。”

他站起身,负手而立,昂首向天:“这年头,有实力才有荣华富贵,这就是天理。”

马铁一言不发的坐着,好半天才说了一句话:“兄长,你真想把我们送到人家的刀下吗?”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这就是为马家的荣耀努力。”马超不高兴的看了他一眼:“我天天盼着你们能平安,又怎么会把你们送到刀下,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吗?”

“哎……”马铁也站起身来,摇了摇头说道:“你让我见见阿姊和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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