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喜欢,下去买两盆吧,现在时间还早。”
“哦,不了,等改日去花市买吧,那的品种和花色多多了。”
“还是去挑一挑吧,说不定有看中的,说起來我都沒送过你花,我想你定是喜欢的”,他半趴在驾驶座椅上,指着另一个摊贩道:“你看,他在卖银柳,上面挂满红灯笼,看上去好喜庆啊。”
他说的热火朝天,此时凌菲坚持不下车,扫了他的兴,未免令人生疑,于是她笑道:“那我们走吧。”
陆地道:“嗯,错过这村怕是再沒这店了,上次你说在东门街有个当兵的把你的镯子抢走了,我昨晚去找哪家店,想买只镯子当礼物送你,可其他的店家都说这条街上沒有首饰店。”
凌菲的脸刷的白了,她嘴犟的辩解,“明明有的,我沒注意店铺的招牌,或许是开不下去关了门,或许那是家杂货铺也说不定,在出售低价收來的珠宝首饰,你不信我我亲自带你去。”
她急的鼻尖冒汗,鼻尖下是不点而红的嘴唇,他被她可爱的模样逗乐了,情不自禁的凑近她的脸,笑道:“我相信你,我也是这么想的。”
待下车來到摊贩面前,陆地故意离凌菲一丈远,阿乔误以为她是一个人來的,惊喜的打招呼,“凌菲小姐,好巧啊,在这能碰上你。”
凌菲一愣,她瞥了瞥陆地,陆地仿似沒听见,她尴尬的回应道:“是啊,好巧,你在这卖上花了,”
阿乔抽了抽鼻涕,瘦的缩在棉袄里,跟小孩穿了大人衣服似的,脸被风吹的干的发皱,白的干屑,红的冻疮密集的挤在一块,戴着一顶打了补丁的毡帽,笑容仍是开朗的,“对,对,这辈子注定跟花打交道了,你瞧瞧有无喜欢的,风信子,水仙花,还有这迎春花,过了年就开了,黄灿灿的爬满枝头,特别漂亮。”
凌菲庆幸的舒了一口气,那阿乔忙于生存,无意与她叙旧,看在故人的份上,必须得帮上他一把。
她要了五盆水仙,蓝色、紫色、黄色的风信子各要了一盆,外加两盆迎春花。
美名其曰周家的女人多。回家后各屋子里送一送。转眼就分光了。
阿乔当她真心喜欢。又推荐起一盆梅花。“凌菲小姐。你看这梅花。层次分明、古朴雅致。气韵生动。是难得一见的盆景精品。凌菲小姐喜不喜欢,”
凌菲瞧了一眼。那盆景果然玲珑别致。想來价格也不便宜。于是沒有多问。免得两人难堪。匆匆说了句。“我要了。”
阿乔帮她把所买之物搬到车上。这才兴致盎然的欲聊旧事。冷不丁的说了句。“凌菲小姐。你來江南游玩还是久住,”
凌菲笑道:“久住。一时半会不会离开了。”
这时陆地买好银柳走到车跟前。因他穿着普通的大衣。凌菲又是富贵人家的女子。身旁有仆人相伴是正常的。阿乔对他并不防备。直言不讳道:“那是住在周少爷家,”
他的语气止不住的惊喜。凌菲为难的笑了笑。阿乔竟嬉笑起來。“恭喜小姐和周少爷有情人终成眷属。看來我在北方大半年的花店沒有白开,周少爷是长情的人,对小姐一往情深,你们历经千难万阻,最终走到一起真是太好了。”
他越说越离谱,凌菲不敢看陆地的脸,语无伦次的借口离开,“阿乔,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你快去看着你的花,我们下次再聊”,话毕,她坐上车,叹了口气,“陆站长,我们走吧。”
陆地并沒多问,阴郁的情绪深藏在面目底下,只随意问道:“碰到老朋友了,”
凌菲道:“嗯,以前他有一家自己的花店,现在的情形算是穷途末路了,所以我多买了些花,待会要麻烦你帮我搬到家里了。”
“一点都不麻烦,你喜欢就好。”
说着,他不忘抓起凌菲的手放在操纵杆上,朝她温柔的笑,“你太善良了。”
凌菲搪塞道:“举手之劳,朋友之间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