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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啊！”疯子说，“你这个人，就是太性急。像这种精密的脑部手术，必须要慢慢来！”

李维无话可说。这疯子每次说话看似不靠谱，但却挑不出什么毛病。他想反驳却无处着力，实在是难受极了。

疯子把萧渡的记忆芯片放在一个玻璃容器里，然后走到另一边的角落，按下了一个按钮。

手术室边上的一扇暗门打开，从一个传送通道送来了一具人体。

李维定睛一看，正是萧渡的复制体。

徐媛媛吓了一跳，说：“这就是复制的身体吗？看起来和本人一模一样啊！”

疯子笑了笑：“本来就一模一样，这是用同一套dna制作的人体，除了一些后天造成的损伤之外，别的部分都是一致的。”

徐媛媛问：“真的一模一样吗？我看过一些电影，说这些复制出来的人体寿命普遍不长，大约只能存活三四年……”

疯子说：“那是电影，并不是真的。范伦星系已经有很多复活本人的例子，这些复制体都可以生存很久，直到老死为止。”

李维问：“如果这样，岂不是人类都可以长生不死了？”

疯子说：“理论上说确实是这样。但是从实践里看，复制体只不过是保留了宿主本身性格、智慧和记忆的另一个人。实际上，有很多复制体都会怀疑自己的存在，未必会把自己当做原先的宿主。复制体改名换姓重新生活的例子也比比皆是。”

李维一惊：“这样说，我们复活的也不一定是萧渡本人？”

“也不能这么说。”疯子说，“关键还在于复制体自己的心理认知。根据范伦星系的研究，如果只有一个单独的复制体存在，大部分的复制体都会认为自己是宿主本人。但如果存在多个复制体，或者复制体根本和宿主共存，那复制体的自我认知就会很薄弱，往往会认为自己是宿主之外的另一个人。”

徐媛媛点头：“有道理，人类毕竟是社会动物，很多思维都是从社会关系里衍生出来的。”

李维想了想，说：“反正不论如何，我们都到了这里。这是唯一可能复活的萧渡的办法，疯子你就做吧！”

“好！”疯子答应一声，把萧渡的复制体移到手术台边，开始进行他的开颅手术。

这一次，疯子的动作就没有那么随意了。他小心翼翼切开复制体的脑部，认真分辨脑中的血管和器官，每动一刀都很谨慎。

李维和徐媛媛都明白，复制体和萧渡的尸体不同，在切开之后，还是需要缝合的。

疯子切开了一个平整完好的切口，然后长吁一口气，才拿起记忆芯片，用镊子小心地夹入脑中。

李维和徐媛媛都看得心惊肉跳。这种往里面装东西的开颅手术，只要有一点点偏差，就可能对大脑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幸好疯子的手法十分稳健，直到装好记忆芯片，都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装好芯片之后，疯子抬头看了看李维和徐媛媛，看到两人表情还是一脸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