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你总有本事将自己搞得这般狼狈,我不过离开了二十日的时间。”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昭阳一个激灵,便醒过了神来。
脑中反应过来来的人是谁的时候,却是不知为何,突然就落下了泪来。
“大抵,是为了给你英雄救美的机会吧。”昭阳抬起手来,擦了擦眼角的泪珠,佯装若无其事地道,只是带着轻颤的声音却出卖了自己的情绪。
一直带着微微凉意的手伸了过来,轻轻拭去昭阳眼角的泪珠。
“你便打算这么躺着同我说话?若是你非要这样,倒也无妨,我只是怕,我会把持不住。”身后的声音不复清冷,却多了几分戏谑。
昭阳闻言,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眼角还挂着泪珠,愣愣地望着眼前的男子。
他似乎清瘦了一些,黑了一些。许是因为路途奔波,眼下透着几分青黑,眼中亦有血丝。唯独没变的,是那容貌,还是好看得像个妖怪一样。
“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这个入了天牢的人更瘦得厉害?明安没让你吃饭?”昭阳蹙了蹙眉。
苏远之轻笑出声:“看来,你似乎过得还不错,倒是我白担心了这么久。”
昭阳一怔,像是心中那根弦突然被撩拨了一下,“琤”的一声响。昭阳张了张嘴,半晌才道:“挺好的,有吃有喝。”
苏远之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半晌,才从腰间取下了锦囊,从里面拿出了两块包着油纸的东西,递给了昭阳。
昭阳愣住,将那油纸拆了开,却瞧见里面是栗子糕。昭阳有些诧异,半晌,才止住鼻尖微微地酸涩,仰起头笑了起来:“怎么不是蜜饯了?”
苏远之没有说话,重新将锦囊挂回了腰上,昭阳方瞧见,那锦囊,是她做的那一个。
昭阳静静地将栗子糕吃完了,才抬起眼来望向苏远之:“我母后怎么样了?我这一出事,只怕是将她担心坏了。”
“不知,我刚回渭城。”苏远之淡淡地道。
昭阳身子微微一顿,才又道:“这些日子,即便是母后也不能来看我,定是父皇下了令的,你怎么进来的?”
苏远之伸手摸了摸昭阳的头发,轻声道:“我想要去的地方,没人能够拦住我。”微微停了一下,又接着道:“我想要带走的人,也没有人能够拦住我,要不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鬼地方?”
昭阳眼中满是惊恐,连忙摇了摇头:“那不成了畏罪潜逃了?不成,我什么都没做,怎么也得想法子洗刷了罪名才能走,不然名不正言不顺的。”
“你就在这天牢之中洗刷罪名?”苏远之蹙了蹙眉。
昭阳被苏远之这一噎,丝毫找不到反驳的话来。
苏远之轻叹了口气,沉默了半晌,才道:“若是这一次再救你一次,你便欠我三条命了,看来,不以身相许,这辈子怕也很难还得清了。”
昭阳眼眶还有些红,听苏远之这样说,猛地一拍被子,手上的手铐哐当作响:“许许许!”
说完,却连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苏远之静静地看着昭阳,眼中满是柔和,只伸手揽住昭阳的脖子,将昭阳揽入了怀中。昭阳的笑声戛然而止,只觉着心跳突然快了起来。
“三天,最迟三天,我就来接你。”苏远之的声音低沉,还隐隐带着几分沙哑,一下子便让昭阳觉着安定了下来,似乎突然找到了主心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