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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九名白帝城修士倒在雪地里，其中三人，已经全无声息，剩下的六人，则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他们身上的伤口，不断喷洒出温热的鲜血，浸红了地面，汇聚成一条血河，流向烟雾弥漫的冰湖方向。

在一场堪称碾压的战斗之后，卫恒神色如常，只是轻轻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尔后便抬步走向冰湖。

此时，方炎的突破，已经到了最后一刻，但他的心中，却毫无喜悦之情，反而是忐忑不安。

因为方才卫恒与九名白帝城修士的战斗，全都被他看在眼中，对于卫恒摧枯拉朽的胜利，心中也是颇为震撼，当他看到，卫恒正一步步朝他走来时，心中甚至升起绝望的心情来。

毕竟卫恒来者不善，而现在的他，也是束手无策。

心中先是对贺鸣等废物一阵怒骂后，方炎才硬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在下白帝城方炎，师从疯刀莫北，只要你不对我动手，你杀我师弟的事情，咱们立刻一笔勾销，你想要什么，我也都可以给你。”

方炎心中憋着怒火，心高气傲的他，此时正在对一个元神下品不入流的家伙服软，传出去恐怕会笑掉天下人大牙。

即便卫恒的实力，有些不符合常态。

方炎的话音落下时，卫恒也正巧停下脚步，站在他的十米外。

方炎以为卫恒被说动了，心中不由得冷笑一声，但脸上依旧笑容满面，“你想要什么？水火冰莲？灵宝？观想之法，我都可以给你！”

“我要的你给不了，放心，我现在不会杀你。”卫恒双手环抱，养精蓄锐，“等你吸收完道纹，衍生第二神通，我再杀你。”

“轰！——”

卫恒的话像是惊雷般，炸响在方炎的心中，他直接被气懵了，一个元神不入流，道纹最多十几年的修士，居然敢如此嚣张的大放厥词。

狂妄——

比他更甚百倍！

方炎的心肝脾肺都被在颤抖，泥丸中的观想之物，都差点消散而去，卫恒对他的侮辱，简直比杀了他更加难受，但很快，方炎便按捺住了心头的愤怒。

因为他要尽快突破，然而让卫恒付出代价。

他紧咬着牙齿，双眼血丝密布。

“好！好！好！”

方炎连叫了三声，旋即沉心静气。

接下来。

卫恒果然如他所说，静静地等待方炎突破，那种淡然出尘的气势，仿佛一个陆地剑仙。

片刻后。

方炎心中的怒气，也渐渐地湮灭，开始冷静的思考起来。

“他的元神，确确实实是下品不入流，如此一来，道纹所蕴的道行，也绝不会高于十五年，修为，更是在泥丸一重天，他到底是凭借什么，将贺鸣他们虐杀……”

“从他的实力、气质、底气来看，他不像是疯子，那么，他哪里来的自信，说出如此嚣张之言来……”

“他到底是什么人……”

短暂的分析之后，方炎的警惕心，在无限的拔高，尽管对于卫恒方才的口吻，仍然饱含怒火，但实际上，已经将他当作一个强敌。

不会因为一些主观原因而轻视他，比如元神、道纹、修为。

毕竟贺鸣他们，便是前车之鉴。

“师弟，小……心…他的剑气……”

忽然。

一阵微风，裹夹着一道断断续续的虚弱声音，传到方炎的耳中，他立刻朝不远处望去，只见贺鸣以及剩下几名重伤的弟子，都是面色苍白，一脸希冀的望着他。那种对生命的强烈渴望，令方炎也有些动容，他们毕竟是同出一门的师兄弟，感情虽浅但算是有。

方炎轻轻点了点头，旋即去观察元始剑胚，重点注意其上附着的剑气，但无论如何，他也发现不了异常之处。

须知在玄州，天罡元神已有千年未现，何况更罕见的剑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