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她哎呦一声的感慨,“师弟,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和聂家那两个妖孽啊,连我都跟不上你的速度,你身边这位漂亮可爱的丫鬟姐姐怕是更追不上。”
“小家主现在确实是太厉害,我真的反应不过来,都不知道要打谁,人就死光了。”木婉清讪讪苦笑。
秦玄想到她当年和两位兄长冒险去铁牢救他的事,也觉得自己的要求有点太严苛,但还是用枪尖指了指地上的尸体,“婉清,你看清楚,这就是光顾着冲击境界,没心思苦练七根的结果。七根,七根,这是根本。你一直在练剑,其实剑术最难练,练不好就是活靶子。”
“多谢小家主提点。”木婉清神色忧虑,担心自己日后真的也是这般下场,又匆忙告之秦玄,“小家主回来的真是及时。上个月,房家忽然派了十几名锻灵修士过来,为首的是他们族中的三公子房灵藩,硬说灵鲸岛是他们房家的海域,咱们要归他们管辖,还要划走一半的一等茶田和四成的海域,木隐舅舅考虑你正在备战大考,不愿惊动你,就以鲸首山和石园必须归属秦家为前提答应了他们的漫天要价。谁知道这几天风云突变,他们大概是发现这片雾竹海的特殊之处,临时改变要求,要将石园和雾竹海都划归房家,逼着我们签订地契。”
“呵呵,他们不过是想逼你们造反,然后一刀杀尽罢了。”朱灵烟冷笑一声,对这种七七宗室的手腕知之莫深,一双妙目看向秦玄,“他们现在急着改变主意,无非是知道你的新科大考成绩,不敢大开杀戒,只好先抓最重要的地方,强行订立契约,让你无力翻盘。”
“就算你以后证道金丹又如何,他们是七七宗室,还怕你一个寒门弟子?”她笑的更加阴冷,最后这一句隐隐流露挑拨之意,仿佛还嫌秦玄杀的不够多。
“看来,我回来的还算及时。”秦玄不露痕迹的回看朱灵烟一眼,心中唏嘘。
他本对这位朱师姐一片真诚感激,愿意回报她的相助之恩,与她同行,追索长生,岂料世道无情,人人逐利,七七宗室的她多半也是为灵鲸岛而来。
竹林小径上,房青柏跟随一名绿袍公子重新返回,身边又多了几名锻灵境界的家仆。
这次可不是一群窝囊废,两名锻灵后期的老仆追随在公子身后,一看那身杀气便知是久经阵战的高手。
“你?”
绿袍公子骤然发现竹经楼周边没有他的人,只有他们房家的尸体,还多达五具,脸色青白如霜,一步穿过百丈抵达秦玄身前,怒目而视,一字一句,“你就是新科弟子秦玄?”
“你是房灵藩?”
“狗胆贱民,见到七七宗室的少爷还不下跪?”一名黑袍老仆猖狂厉喝,目光鄙夷,暗中运起一身浑厚的灵力激发音术,想要震倒秦玄。
秦玄抬手一抹,用摄灵掌化解这种勉强能欺负其他炼血小修的三流音术,事以至此,他也不想多说废话,更不能顺着朱灵烟的想法继续杀下去,取出巨木令,“谁给谁下跪,还是未知数吧?”
“你,狗胆……!”那名黑袍老仆突然说不出话。
“啊?”朱灵烟诧异的退后数步,似乎也被惊吓到了。
“巨木令?”房灵藩才是最吃惊的,神情惊慌。
“此令在此,形如巨木院主亲至,你们在此地为非作歹,总该有个交代!房公子,你是随我去巨木院见院主,还是私了,给我一个交代?”秦玄淡定的看着对方,有巨木令在此,对方连杀人灭口的勇气都没有。
何况真杀起来,他估测这群人没有一个能逃出灵鲸岛。
灵鲸岛的局势确实是愈加混乱,但这里既被七嫡四魔盯上,四大世家或许还有资格继续掺和,七七宗室的份量就不够了。
秦玄是宁愿让七嫡入场,也不想便宜这些七七宗室,因为前者只争一时之利,夺取资源证道老祖,后者却都是要彻底霸占岛屿,传给宗族后裔。
“你,你想怎么样?”
房灵藩结巴了一下,他知道巨木令不是谁都有机会拿到手的,无非两种情况,一是奉院主之令外出办事;二是院主亲信,而且是很特别的亲信,譬如像邱天步。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对方会一直持有巨木令。
这是最可怕的。
即便是第一种情况,对方也是奉了院主之令,特意过来处置房家和灵鲸岛的事。
秦玄没有理睬对方,问木婉清,“我舅父在哪里?”
“被困在石林苑,那边有一位散修出身的房家客卿真人,昨天就在和舅父斗阵。木桐和福伯守在阳泉灵池,只有我守着这里。”木婉清不知道什么是巨木令,但也知道是很厉害的东西,咬牙切齿的指着房灵藩,“这人最是混蛋,开口就要我们将三艘法船送给房家,价码也越来越高,摆明是要逼我们造反。”
“我知道。”秦玄安抚一句,发一道信符给木隐,让他不用再有后顾之忧,随后转身登上竹经楼,“公子既然来了,不妨随我上楼一坐,等我舅父过来,你们再慢慢谈好私了的价格。”
他现在的阵道造诣有了不小的突破,早已知晓九宫星辰阵虽然融合了北斗掌死的阵道玄机,根基还是九宫勾魂一脉的鬼道阵法。
如果木隐借助阵法逆杀那名客卿真人,炼化对方的神魂,从中获得好处绝对不浅,甚至能让木隐有机会证道阴丹。
只不过,鬼门之路绝非正道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