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店铺楼阁的规模,宝木当铺比长安当铺大的多,这很正常,宝木当铺是真正的老字号,千余年前就扎根在灵鹤城,后院是一栋设有阵法庇护的双层阁楼,即便是真人的灵识也无法窥视。
他们在这里交易。
秦玄将清单交给童掌柜,问道:“价格怎么算?”
“好说,中低阶法器六折,灵符七五折。”
清单里没有丹药,秦玄将这些买卖交给齐薇师姐,价格差不多,那边还是新丹药,来路正宗,不至于会有丹蛊这种祸害事,更不会有假药。
星辰七院,巨木、长青两院都是以丹师和药师众多著称,同齐薇师姐保持关系,便是多一条渠道拿到一些真正的灵丹,比如说对炼血修士而言最重要的养血丹、锻血丹。
“好。我先付一半的钱,十天之后付你另外一半,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将令牌抵押在此。”秦玄还得留四万灵晶做买卖。
“哪敢啊,大人!”童掌柜吓的惊出一声冷汗,“货钱的事好说,只要本铺周转的过来,暂时拖欠半个月没有任何问题,这也是咱们这一行的惯例。”
“好,另外一件事,将你们所有的高阶法器给我过目,以后尽量多吃进高阶法器,残留的血气越多越好,但别有妖魔之气。”
“好,好。”童掌柜立即答应下来。
木隐一直坐在旁边静观不语,手中羽扇轻摇,他曾在灵鹤城混迹数年,知道宝木当铺是巨木海宋家的千年老店,几年前还曾在此买过一枚碧鲨梭用于防身。
当初,他正是用此梭反击秦膺,救下秦福。
早就猜到秦玄还会再来,童掌柜这半个月吃进不少货,店中的囤货也都拿出来,请秦玄、木隐去阁楼的地下室观看。
千年老店的底子深厚,地下密库的规模更大,深六丈,四壁玲琅满目,各种璀璨法器亮瞎了木隐的双眼。
秦玄也得多挑一些,他现在是符、阵、药三路并进,进度神速,他自己都有点琢磨不透原委,唯一头疼的地方就是需要大量的法器。
布阵法器,制符法器,药师法器,零零种种加起来要十几件,特别是药师的药锄、药铲、药匣、万籽囊、灵壤袋、移木鼎、净水瓶,种类真是繁多。
童掌柜供应给他的都是精品,秦玄索性一次购齐。
木隐只是在旁边静默的看着,哪怕秦玄一口气买走六十件高阶法器,他也不说话。
直到他们走出宝木当铺,木隐才问秦玄,“你进门给他过目的令牌……是不是巨木令?”
秦玄嗯了一声,也觉得可能会惹出麻烦。
木隐不知该怎么继续问下去,索性不问,“你这边的事情有点太多,我过一段时间让木桐过来帮你,大管家的身体已经痊愈,以他剩余的寿元应该能再撑十几年。”
“暂时不用,守住雾竹海才是咱们石园的根本之事。”秦玄取出海蛇剑,交给木隐,“这是给福伯的,他原来的血蛇剑太伤根底。”
“不用,他不能再蕴养法器,以后不用打打杀杀,一是轮不到他,二是强行上阵也不起作用。”木隐说的是实话,秦福的命数断了,即便保养的再好也不过二十年寿命,再给他法器蕴养在心宫里,死的更快。
“那就随舅父处置吧。”秦玄心中泛起一阵无力感,又想到秦福晚年经历的那些悲痛,丧妻丧女,失去四位义兄弟姐妹,失去所有熟悉的下属,失去所有家人,这种感觉究竟是有多痛苦?
他无法想象。
他真想为这位老人分担一些痛苦,为默默守护着他的这位老人做点什么。
也许。
老管家的心里只剩下他这位小家主,他必须好好的活下去,为了一无所有的秦福,以及同样一无所有的木隐,以及除了他们两位亲人,同样一无所有的他自己。
“家里没人能用,原先能用的那些人要么被秦膺杀了,要么被我们废了修为,或是驱逐出岛。”木隐在灵鲸岛这半年反复清洗秦氏长脉势力,还在千余里外的荒海购置一座小岛开垦茶田,但凡不值得信任的那数十户人都被驱逐至那里。
他还是将海蛇剑取到手中仔细观摩,良久才重新交还给秦玄,“这是沧海九式中的长蛇制式,剑长四尺六寸,对照四象六合,数千年前正是沧海派的剑修最擅长使用的一类剑器。此剑颇为古老,底蕴深厚,可能是沧海遗物,只是被打碎宝禁跌落为法器,也可能是某位大师的仿制之作。你能得到便是有缘,不妨留在身边。”
“那我先留在身边,以后再说吧。”秦玄索性藏入乾坤壶,这是他净化的第一件高阶法器,开启了一个新财路,让他颇觉得有意义,或许真是一场缘分造化。
“专心备考吧,等你将修为提升上去,能赚灵晶的路子会越来越多。”木隐感觉秦玄可能找到一条门径赚取灵晶,没有多问,只是当心这条门径会耽误秦玄修行。
看到这柄海蛇剑,他心中悄然浮动着另一番思量。
当初在九宫星辰阵中,他一直在关注着三师兄黄飞扬和铁鲨帮青木舵主的厮杀,清清楚楚听到“事关沧海”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