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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好,第232章
第232章
贤妃娘娘终于摇曳着身姿,风情万种的出现了,她眼泪盈盈的看着皇帝,欲说还休的替叶家求情,替威远侯府求情。舒榒駑襻
最难消受美人恩,皇帝很是大方点头同意了——他原本就没再打算追究了,既然贤妃娘娘出面,他自然就给美人这个面子。
不管是威远侯,还是叶府,这一次都是颜面扫地,许老太爷和叶氏通奸的事情,嗯,定然是会被人知道的,足以让这两家没脸见人了,日后不管是在民间,还是在朝中,他们都无法抬起头来,都不会有人愿意和这两家为伍。
嗯,这让他很放心了。
不管是叶三爷,还有浑身流血的许老太爷,都没有感激贤妃娘娘的心思,若是贤妃娘娘是真心相助,就不会在叶府,威远侯府的名声扫地之后出现,她来的太迟,威远侯府,叶府的名声已经完了。
太后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异常的满意,笑吟吟的对着皇帝道:“哀家累了,让你皇姐和翰林扶哀家回去休息了。”
说完,就这样带着长公主和金翰林大摇大摆的走了,自始自终长公主和金翰林谁都没有看向昏迷不醒的威远侯一眼——无关紧要的人,自然不知道浪费眼神啦!
至于威远侯府的其他人,自然更不值得一提了。
等至亲的三人离开之后,皇帝倒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动了动脖子,似乎那脖子酸涩不堪的样子,潜台词自然是——朕看戏看到现在了,也累了,你们回吧!
至于许诺西谋害锦好的事情,他都懒得再问了,辱骂朝廷官员,那是大罪,乱棍子打死,也不为过,可是叶氏与许老太爷通奸,许家的名声已经垫底了,许诺西姐弟几人,这辈子想要有好亲事如登天之难,男儿还能好点,这女孩子就更没指望了,母亲是那么个不守妇道的东西,谁知道其女儿是不是也会有样学样,毕竟上梁不正下梁歪,这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皇帝觉得此刻灭了许诺西倒是成全了她,温水炖青蛙,乃是皇家人的爱好,软刀子一下一下的捅着,一时半刻杀不死你,可疼也疼死你。
皇帝表示出疲惫的意思,不管是已经摇摇欲坠的叶三爷,还是满身是血的许老太爷,都唯唯诺诺的告退,顺带拖走了许诺西这么几个灵魂已经震撼到九霄云外的年轻人。
皇帝还很热情好心的让侍卫抱了威远侯送出皇宫:当然不能将这么生力军留下来了,还等着他回威远侯府继续闹腾下去呢。
皇帝最近的身子很不好,景阳钟被撞了,这心情就更不好,可是现在情绪却挺高昂的,甚至觉得脚下的步子都比往日里轻盈了许多,就是瞧着许久因为梦妃而失宠多日的贤妃娘娘也顺眼了很多,对着贤妃娘娘道:“朕想喝喝爱妃亲手泡的六安瓜片了。”
贤妃娘娘是又惊又喜,欢喜的差点找不着北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个儿的耳朵,自从那个梦妃进宫,皇帝的眼珠子就黏在了梦妃的身上,哪里还记得她这个旧人。
不过,死死的握着自个儿的手,极力想要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不要让情绪过于外露,扬起往日皇帝最喜欢的笑容,乖巧的点头。
但是,再是深沉的人,大喜的神态想要掩盖得一丝不剩,岂是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面对之人,是九五之尊,最善于玩弄人心的皇帝。
虽然贤妃娘娘只是乖巧的应了一句,但是她微微扬起的唇角,眉梢的飞舞,任是谁都能看得出她的心情非常的好。
落在叶三爷的眼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了,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他们府上是名声扫地,这麻烦一堆,可是这贤妃娘娘却眉飞色舞,显然没将他们府的事情放在眼里。
或许,贤妃娘娘从头到尾就没有将叶府放在眼里,会许诺什么高官厚禄,不过是因为还有用的着他们叶府,从来对叶府应该都是利用吧!
叶三爷悄悄的看了贤妃一眼,心头突然之间冒起一股子邪火来,他终于明白贤妃娘娘为何姗姗来迟了,说不得,她就等着叶府受到皇上的呵斥,丢尽颜面,日后只能绑在她这只船上——古话说得好,要想养一只忠心耿耿的狗,就要先砍断这只狗所有的退路,才会死心塌地的给你卖命。
贤妃所为,此刻在叶三爷的眼里,就是这般。
叶三爷的眼光不由得变得冷寒起来,他们叶家就是再不济,也容不得这般被人瞧不起。
贤妃娘娘惊觉,慌忙收敛自个儿的神色,规规矩矩的跟在皇帝的身边。
虽然皇帝今儿个心情不错,但是她没有忘记,皇上已经许久未曾踏足她宫殿了,虽然不知道皇帝今儿个怎么起了这么个心思,与其费心皇帝为何转变,不如抓住这次机会,重获皇帝的宠爱,至于叶家,还有威远侯府的事情,她也莫要太过操心了。
皇帝显然极其疲惫,脚下就往贤妃娘娘的宫殿而去,而贤妃娘娘则乖巧的跟在身后。
梦妃听得这个消息的时候,看着自个儿手中被凤仙花染得艳丽夺目的指甲,嘴角淡淡的露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恰巧掩住眸子中的冷芒。
皇帝的金殿,今儿个一直很热闹,那戏唱的一出又一出的,而朱家也同样挺精彩的。
首先,那位据说“病危”的朱老相爷,在皇后娘娘凤驾驾临的时候,正抱着粉面玉琢,有点婴儿肥的朱丹青,垂钓着朱家湖里的锦鲤,打算晚上做清蒸。
他是朝中的老江湖了,一开始听说他儿子这次玩的大发了点,这心里是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可是随即冷静下来,这心里就明白了过来,皇帝同父同母的也只有天韵公主和长公主,天韵公主已经没了,对长公主就更是看重,这些年长公主在威远侯府受了不少闲气,可是长公主不说,这皇帝也不好追究,为着自家姐姐,只得忍着。
自家的儿子,今儿个名为鸣冤,实质是找个借口将长公主的事情捅到皇帝的面前,好让皇帝,太后出了这口恶气。
这个小兔崽子,越发的会算计了,怕是连他这个父亲都给他算计进来了,想必自己装死这招,他也算进去了,否则见本该病危的他,活蹦乱跳的,也不该这般淡定。
皇后又好气,又好笑,自家的父亲随着年纪增大,这心性倒是越发的孩子气了,不过这样也好,皇帝那人疑心病极重,父亲这般行事,恰好反而让皇帝宽心。
虽然朱老相爷无事,可是皇后却还得做戏,没有即刻回宫,拉着朱老相爷去书房说话。
“父亲,你也该说说三弟了,今儿个这事太险了,他虽然顺了皇上和太后的心思,可是景阳钟那到底是大事,若是一个处理不好,就要将咱们朱家置于烈火上烤了。”
皇后想想还是后怕,当时她收到消息的时候,差点没气晕过去,都说女人是祸水,那姚家母女更是祸水中的祸水,自个儿的弟弟被姚丽娟迷得头晕脑胀,居然连景阳钟都敲起来了。
而,莫锦好,皇后只要一想到这三个字,就心肝就颤了起来,那气也不太顺了,自家的那个傻儿子,以为自个儿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怕到现在还不死心吧!
唉,只盼着莫锦好早些嫁人,也让他死了心思。
莫老太爷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淡淡的开口:“你三弟心思缜密,他这般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再说了,好儿是他的女儿,是我朱家的女儿,容不得别人欺辱。”
想到那个聪慧乖巧的孩子,朱老相爷的心都软了,他这一生身在漩涡之中,却在姚丽娟的几个孩子身上,重获温馨的滋味,那几个孩子虽然不说,可是心中却是当他是嫡亲的祖父。
瞧瞧,他脚上穿的鞋子,是锦好亲自做的,知道他老寒腿,里面塞了几层棉花,虽说他这辈子收到的礼物,比这珍贵的比比皆是,可是却是就被这孩子的几双棉鞋打动了,那是真正的将他放在心上啊,一针一线都藏着那孩子的孝心呢。
而,桌上的点心,是如意那丫头亲手做的,日日送,不管是刮风下雨,从不间断,那孩子即使生病了,也是做好了他的点心,才休息。
如虎这孩子,虽然是个男孩子,可是也倍儿心细,知晓他喜欢下棋,做生意外出时,忙的没时间睡觉,可是还帮着收罗棋谱。
至于丹青,更是乖巧可爱,怕他寂寞,那是三天两头过来,陪他这老头子。
这么好的孩子们,他也早就当他们是自个儿的子孙了,怎么舍得他们受欺负,所以他心里半点都不怪朱三爷,他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若是朱三爷扳不倒威远侯府,他就要亲自出马了。
皇后一听这话,下面的话梗住了,心里越发对姚丽娟和锦好不满,果然是祸水,手段了得,居然连她父亲这等人精都给糊弄住了。
其实,她还真的想偏了,到了朱老丞相这等年纪,经过这般多的大风大浪,还有什么能唬住他的,若是真要有,那也只有——真心。
莫锦好等人所做,不过是出于本心,就将他当成普通的祖父,孝敬着,关心着,这反而让朱老相爷稀罕上了。
到了他这样的地位,要什么没有,唯一看在眼中的反而也只是本心了。
皇后心中虽然不瞒,可太知道自个儿的父亲是什么人,当下也不敢再说一句朱三爷今儿个做的不对了,心里也想着日后和姚丽娟等人和睦相处,反正她是天朝的皇后,只要给个笑脸,说敢说她不和睦,至于心中怎么想,就放在一边了。
因为皇后太明白自个儿父亲的为人了,别看往日里一副斯文模样,可是真犯起浑劲儿起来,那是天王老子都要给让一边去,就跟她那一根筋的弟弟一个模样,否则怎么会赖着屁股,要死要活的娶一个和离妇人,还带着几个拖油瓶,婚后更是没心没肺的什么都不计较,对着那几个拖油瓶掏心掏肺的,有这么浑的人么。
不过,不管皇后心中怎么对这么亲事不满意,却也不敢说什么,别看她贵为凤主,真惹急了朱老相爷,依旧能一个巴掌下来,打得她头晕脑胀,然后再去跪朱家的列祖列宗。
在朱老相爷的心中,她永远都是女儿,至于皇后的位置,倒是放在一边,所以这朝中的上下都知道,谁欺负了她,朱老相爷是拼着老命不要,也都要讨回来,因为朱老相爷的宠爱,就是皇上都要忌惮三分,这也是这些年,她能稳坐凤主位置的最大依仗。
皇后寻思着,自个儿是不是要想着法子跟姚丽娟等人示好,既然父亲和弟弟都被攻破了心房,自个儿硬扛着也没用了。
嗯,其实今儿个看到莫锦好的行事,似乎,也不那么惹人生厌。
皇后在朱老相爷处,没讨到好,不过也不敢在朱老相爷面前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父女二人就说些朝堂上的事情。
而,锦好先是配合着姚丽娟等人将朱三爷压制在床上休息,朱三爷自觉的自个儿身体好了,可是锦好却是虎着一张脸,邱如意撅着嘴巴,姚丽娟是眼圈子红了,那眼泪欲滴未滴,就是一旁的邱如虎也不赞同的看着他,大有他不上床休息,就打晕他抬上床的架势。
朱三爷一向以为自己心肠够硬,可是瞧着这家庭军团这般表情,哪里还抗的住,乖乖儿的上床躺好,心里却受用的不得了——有妻子,有儿女的男人就是幸福。
等到安置了朱三爷,锦好等人又让姚丽娟也好好的休息,毕竟有了身子的人,哪里经得住今儿个这般折腾,姚丽娟也知道自个儿身子底子弱,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点头应下了。
于是,邱如虎去了朱三爷在朱家的书房,当然是征得朱三爷同意,邱如意去了小厨房,而锦好的责任自然是照看朱丹青。
朱三爷的归田居极其雅致,周围种着修竹与花,风吹,竹影间明明灭灭的光斑,细碎地洒落在锦好的清淡的衣裳上,阳光温暖明亮,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幽香。
锦好看着在花丛中穿梭,追着蝴蝶的朱丹青,笑意盈盈,不时的发出,让朱丹青小心的声音。
听到脚步声传来,她转头看去,是谢明覃,想到他今儿个一再的维护,心中对他生出感激之情,不由得扬唇一笑——他还是当年那个援手的谢公子。
她的眸仁一如既往的深黑而亮,挑唇一笑之间,眼波滟滟,流光四溢。
可她浑身的气质,即便在笑如枝上花的时候,也是深水幽潭般的清净,极淡,极雅致。
淡得如她的衣上颜色,那种极浅的水青,如石上清溪,若绿若无。
雅致的如同这片竹影,那种雅致的风情,如风吹青竹,摇曳生姿。
这个女孩,风神淡雅,看似柔弱,如水中青荇般清扬柔软,可是一旦事关自个儿在意的人,就会化为磐石,就像今日这般,为了金翰林,不管不顾。
谢明覃在心中问自己,若是即将与她成婚的人,是他,她是不是也会这般处处为他筹谋,为他的家人筹谋,宁愿名声受损,也要为自个儿讨个公道。
若是之前,他只是不甘,可是到今天,他却是嫉妒,嫉妒金翰林的好运,嫉妒金翰林能得她全心的维护。
这样金子一般珍贵的心,这样金玉一般完美的人,为什么,他却失之交臂。
“殿下,今日多谢您一再相助!”
锦好从来就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对谢明覃的一再相助,却是铭感于心。
谢明覃心中片刻已经百回,面上却依旧笑的坏坏:“怎么还叫殿下,别忘了咱们现在是表兄妹,来,叫声表哥听听。”手中的扇子轻摇,有些轻佻的模样,借此掩住心底的苦涩。
锦好白了他一眼,却不再理他,目光围着朱丹青转,许是蝴蝶没捉到,自个儿累了,小脸红彤彤的跑向锦好。
锦好怜惜的拿出帕子,给朱丹青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儿:“累了吧,先休息一下,喝点甜汤,再吃些糕点填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