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杨宅。大清早。
焦头烂额的杨国强用凉水抹了把脸,冰冷的凉水让他精神为之一振。身后是刘常胜在跟他汇报着复仇行动的进展。“名单上提到名字的,凡是在国内的已经全解决了,基本是以车祸为主,没留下什么手尾,就算是怀疑到咱们身上,我也有把握让他们找不出什么证据,只是国外的有两个人很难搞,其中就有嫌疑最大的那个叶皓东,另外张老的孙子我国外的朋友倒是办事了,可惜也被这个叶皓东给破坏了。”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缓冲,杨国强已经从丧子之痛中清醒过来,他意识到杨家他们这嫡近的一支确实绝了,但整个杨家的旁系子女还很多,他现在的决定影响着整个家族的命运,还没到豁出去跟全天下为敌的时候。
“事情可以缓慢些办,这个叶皓东现在已经在上面挂了号了,有几个重要人物在关注他,这个时候动他并不合适,我们要从长计划,先缓一缓吧。”
申城,农家逸园,大清早。
农逸夫在院子中间正打着太极。农俊婷抱着件黑色的棉大衣,披着羊绒披肩看着。农思皓小小的身子跟着老太爷爷的动作,笨拙的模仿着。
农逸夫的太极拳一招一式透着从容自然,老爷子的太极重意不重形,很得其中三昧。
收招定式,农俊婷把棉大衣给农逸夫披上。抱怨道:“我爸和二伯他们越闹越不像话了,您一天到晚还在这装糊涂,您不出面,我大爷爷又不管事,谁还镇得住他们啊。”
农逸夫把衣领往上提了提,过去抱起农思皓,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回头问:“人身上有了火疖子,该怎么办?”
农俊婷没好气的:“等毒火冒出头了,就挤掉呗,咱们家的火疖子现在就出头儿了。”
农逸夫笑问:“哦?都这么严重了?说说,他们都干什么,让你这么生气?”
“港岛那边家族开发的东泰新苑早半年前就该竣工交付了,可因为二伯把靠家族担保才争取来的信合银行提供的资金,都私自挪到他们房头下的高科技企业安隆光电的股票上了,现在高科技股跌的一塌糊涂,东泰新苑的资金迟迟不能全部到位,导致工期一再延误,就为了东泰新苑的事,港府都要把咱们家告到中央了,还有我爸,他已经开始逼着我把思皓名下的新北方物资集团的股份转让给俊杰,他还给我安排了个什么相亲会,他看中了人家宋家的旅馆连锁业,想用新北方的股份作为筹码跟人家交叉持股,现在他在申城商界逢人就宣扬,宋豪的儿子宋朝度是他的准姑爷,那股子讨好的意思全挂脸上了,所作所为没有半点大家族的风范,真气死我了。”
农逸夫把农思皓放下,不慌不忙拿起茶碗,抿了一口,从容说道:“何止是你二伯和你爸,最近你几个叔叔又有哪个消停了?他们现在各个都忙着吸家族的血,养他们自己的小体格,私下底的小动作层出不穷,可你知道他们这是为了什么吗?”。
“家族在海外投资的铜矿因为海盗干扰,开采出来的铜矿运不回来,投资迟迟看不到回报,汇沣银行已经开始催促财务部还款了,如果偿还了汇沣银行的欠款,家族其他产业的资金链就会受到影响,到时候连锁反应下来,就是一场灾难。”农俊婷担忧的分析道,她没明说家族现在正面临的危机,才是她那些长辈们急于打自己的小算盘的原因,但话里的意思已再明显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