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和明耀的关系,只要他知道自己是阴九一定会立即想通。
孟言茉所料不错,过了一刻钟功夫,就有大批的红衣铠甲不属京城任何一个兵营的官兵杀了出来。
巨大的城门下堆积起来满满的尸体。
孟言茉回到宫中后,就听到各地义兵围京的消息。
她刚让孟言盛带着新兵去帮京卫各营。
身上忽然发热,她拿起镜子照了下。
看着从脖颈处开始冒红点。
她染上瘟疫了。
山重在她身边急的哭了起来。
孟言茉苦笑了下。这个时候,感染了。
好在京里有孟言盛等人。还有西宁侯府以及明耀留下的人。
出不了大乱子。
昏昏沉沉的脑袋,感到脚下的地面震了震。
巨大的炮声由远及近。孟言茉觉得耳中像是耳鸣产生了幻觉般。
山重喜极而泣:“小姐,是火炮的声音,肯定是皇上回来了”。
朝中军械所制出的火炮,只有亲卫军才能调动。
明耀临走的时候,把那几台新造出的神火炮全部都带走了。
“告诉他,谁也不许怪罪,就说是我说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安排的”。
孟言茉说完这句话,就昏迷了过去。
她不说这句话,她身边的人恐怕一个都跑不掉。
还有那些暗卫。
孟言茉昏迷了三天。
等她醒来的时候。她知道自己终于知道这瘟疫的药理。
不理会身边所有人的不敢置信,和由死到生的惊喜。
她按照自己之前吃过的那些药。
终于配出了药方。
她身体尚虚弱,问山重:“皇上现在在哪里?”
“小姐,小姐,你吓死奴婢了。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醒了”。
山重哭的眼都肿了。
而宫里其他的人是因为三天来面对皇上那恐怖的怒气,脸色变成了惨白,一直都没有能上了血丝。
“皇上守在小姐身边三天,刚刚去上朝了”。
孟言茉来到奉天殿外,听到柳溪笙正在上奏:“皇上。瘟疫蔓延,凶猛异常。臣建议火烧城池。”
朝中立即嗡嗡作响。
孟言茉笑笑。
柳溪笙终于走上了他的轨迹。
“皇上,我配出治愈瘟疫的药方了”。
她清脆带着大病初愈的弱音,响遍奉天殿。
后来查出来这次瘟疫的扩散与难对付都是因为背后有操纵之人。
正是护国公府。
原来方奇草的确是早就被护国公府找去。
并让他制出了比前世难治百倍的瘟疫。
护国公府的目的一是为了对付孟言茉。
二就是以救国者的姿态迎接明耀带着十船白银从倭国岛凯旋归来。
来拯救越来越岌岌可危的东南兵权。
可惜阴谋被戳破。
以天下黎民性命来做权谋。
被柳溪笙以及杨志恒等御史洋洋洒洒上百页的奏折。骂了个狗血淋头。
当然这些奏折明耀是没有功夫看,被刻成了通文,在各府各县传阅。
护国公府最后在是孤注一掷的起兵造反。
还是就此认栽。以偃旗息鼓来保住宫中的蒋暖清痛苦抉择的挣扎。
在阴氏老夫人最后拍板。
全家褪去所有荣华隐居山中,来保住宫中的蒋暖清。
因为起兵谋反。已经是没有胜算的了。
天弘元年七月,皇后诞下中宫嫡子。这是蒋家未来的全部希望。
他们殷殷的期盼着。
天弘元年九月,朝中大臣以胡元苏为首的清流成群结队,草履麻衣去哭先帝陵。
原孟氏女被封为福臻公主的女子干涉朝政,祸国殃民,手握兵权,我大明江山危矣。
如不能赐福臻公主一杯毒鸩,吾等愿跪死在先帝陵前。
就在胡元苏等人以为真的就要这样饿死在帝陵前的时候。
在全国士子群情激奋,欲联合江南六府的有名学士上万民书的时候。
终于从宫里传下一道圣旨。
福臻公主妄用权柄,行为不端,聚赌欺民等几十条罪状罗列了出来。
赐白绫。
天弘二年河西阴氏女入宫。
甚得帝宠。
有传言说这阴氏长得很像福臻公主,才会如此得胜眷。
不过见过福臻公主的人本来有,但也不多。
在几次有见过孟言茉的文臣上折子,要求彻查福臻公主是真死假死这件事后。
家里就被扒出各种各样的丑闻。
并且在沈镜砚和柳溪笙的润笔下。那些原本孤傲的不屑看凡人一眼的文士在各篇情茂具备兼之有强烈的民俗小说的趣味性,在各大酒楼茶馆流传。
几家文士中的当事人全都羞于再见江东父老。齐齐的都吊了脖子后。
就再也没有人把福臻公主和阴氏女放在一起谈论了。
有流传最广的版本,就是当年睿亲王在河西阴氏求学的时候。和阴九的胞妹有过同窗之情。
这种青梅竹马后入宫为妃的桥段,瞒足了文人们才子佳人的设想,也让闺阁女子们羡慕阴氏女的好命。
天弘二年五月,阴氏女有孕,在宫中被一只黑猫惊吓,险些滑胎。
连带之前,明耀醉酒时,被苗苗施药控制花沾身上的香味和孟言茉完全相同,欲要接近明耀的事情。都被指向背后人是皇后布置。
皇后嫉妒失德,废黜后位。
皇后所产之子,交由太后抚养。
天弘二年六月,太后小憩,照顾不周,刚满一周的皇长子卒。
天弘三年,大明与金国爆发全面开战。
明英帝御驾亲征。
塞外的残阳如血照,在连绵不绝到天际的行军队伍后,显得格外的苍凉。
孟言茉看着远处狼烟直上。窝在马上明耀的怀里,拢了拢貂绒大氅。
心里格外得意。
明耀这次出征,不用她说,就一副绝不会再把她一个人留在京里的坚决表情。
当然这其中明照的出力甚多。
孟言茉觉得自己有点愧对那傻孩子。
毕竟又被禁足了。
哦。她现在的闺名是阴香香。
身后的璎珞八宝马车传来男童稚嫩不甚清晰的嗓音。
“娘亲,我要壤亲,呜呜呜”。
明耀脸又开始黑了。
抱着孟言茉的手。紧了紧:“不许去”。
眼睛扫过孟言茉刚刚开始凸起的肚子。
他是不是太勤快了。
关键是这种出来的都是苦果,专门来烦他的。
心里考虑着把身后马车上的那小鬼给扔回京。怀里的小女人会不会再跟他闹。
“七郎,毓儿才一岁多。前两天做了噩梦,才被给招了魂来,你不许再吓他。
你就是要锤炼他,也等他再大一点,你听他现在叫娘亲都还叫不清呢。”
孟言茉说到这,脸上显出一个温柔之极的笑,有种发光的感觉。
又想到明耀看儿子时总是冷冰冰的,就嗔怪的看着他。
宫中现在无后,她不愿儿子叫她母妃,就让他喊娘亲。
宫里的人都知道不合规矩。
好在阴娘娘也只在没人的时候,才会让五皇子这么喊。
不然宫人觉得如今宫里的生活真的是没法讨了。
孟言茉动了动,示意明耀把她放下马。
“香香,你知道在沙漠中看星辰变化与中原有什么不同吗?”
明耀没有回答她,说了一个她感兴趣的话题。
这次征战西北,他知道她的香香想替他分担指挥的重担。
日日勘研地图星象,研究阵法。
明耀这么一说,果然孟言茉就听不到哭声了,心里只想着她要帮七郎的事。
此时,马车中,明毓嘴里喊出的破碎的哭声,只要是做母亲的人都为之动容心疼。
偏偏他那乌黑乌黑有着凤眼雏形的瞳仁平静的没有起伏。
给身边的奶娘一个眼神。
那奶娘显然对这个在皇上和娘娘面前表现的无比可爱娇乖的小皇子,此时的妖孽反应,已经被驯熟了。
没半分奇怪和反抗,悄悄的拉开马车上的车联。
听了半天。
回身回道:“皇上再和娘娘说什么阵法,中原,大漠什么的。
娘娘似乎不打算下马来看殿下了”。
小小的幼童支着下巴,嘴里哭出的声音更加支离破碎:“嚷亲,嚷亲,毓儿撞到胳膊了,快来给毓儿呼呼,好疼,呜呜呜”。
心里却在想着,不如回京去逗逗关在死牢里的几个皇伯皇叔父?
父皇段位太高。
不太好玩......
要不去溜溜十八皇叔?
想想明照那个单细胞动物,明毓粉粉小小嘴唇撇了撇。
嫌弃的想到,看着十八叔被他陷害的各种悲惨,都腻了,有点无聊......
明毓在跟着娘亲在大漠玩,还是回京里玩犹豫不决。
嘴里的哭声没有想清楚就自然而然的更大了。
待看到娘亲慌慌张张的进马车,抱着他上上下下的仔细检查打量是哪里受伤了。
明毓趴在娘亲的肩头,和自己父皇对视。
看着父皇盯着自己黑黑的脸色,明毓小嘴一撇。
“哇”的一声哭的真心实意。
呜呜呜,就说没有想清楚时,不要轻易做决定。
他想回京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