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的,就是你该得的。你们跟着我也不算短了,我们主仆也算是经历了风雨,你们知道我的脾气,只要不出大错,平时在人后,我也不会太苛求你们。
有功会赏,有错会罚,这两点你们谨记。”
孟言茉想着明年的春季就是老太太的寿辰了,她也会回府去了,紫灵四人和王嬷嬷虽各有不足,但也算是她的心腹班底了。
她也得开始笼络住了。
“是,小姐的话,奴婢们牢记在心”。
孟言茉让山重到院子中摘了一朵杏花,粉白色的小花朵,插在发间。
“小姐,这杏花鲜活馨香,只是这颜色怕是有碍”。
没人会无事在头上插白花的,除了家中有亲人故去。这也就是在庄子里,孟言茉最大,要是在府里,就只是这一样,就够让孟言茉在祠堂里跪到膝盖发烂了。
杏花不是纯粹的白,正如伴鹤等人不是她纯粹的亲人长辈,按理说他们是下人,是绝没有资格让主子为他们戴孝的。
孟言茉很满意这杏花的颜色,既能表达出她的哀思,又不算诅咒家中长辈亲人。
前世孟家虽对她忽视,但也是生她养她的地方,她虽埋怨长祖父的一意孤行,但她不能否认孟姓曾带给她的荣耀。
“摆祭拜香案,把孟管事唤来,你们四人守在院外”。
紫灵等人都糊涂了,这不是节,不是庆的,小姐怎么了。
山重拉了拉云水,她们反应过来,下去忙活了。
“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临出门前,孟言茉嘱咐道。
“是,小姐放心”。山重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熟门熟路。
她发现小姐的秘密好多,好想全部都知道。
孟离佑来的很快,脸色略白,表情沉默。
看到孟言茉一身白衣打扮,和鬓间的白花,这才变色:“小姐不必这样,义父他们当不起”。
“如何当不起,他们潜藏多年只为替姨母报仇,使得她泉下安息,此为忠,陷于绝境,舍身赴死,这是他们之间的义。
这样既忠且义的大丈夫,我,孟氏女很荣幸得以见过他们的风仪,何德何能曾让他们以主子称呼”。
孟言茉边肃声说着,边执起一炷香,恭恭敬敬的跪在蒲团上,向江宁府的方向叩拜。
孟离佑红着眼眶跪在孟言茉身后的鹅卵石道上,同样恭敬悲痛的嗑头,麦色皮肤的额头上已经淤血了,他仍以头碰地。青色的短打上沾上潮湿的青苔。
“你若是想去为他们报仇,我可以放你走,甚至可以为你提供你所需要的所有银两,和需要的地方,王三等几人你也可以带走”。
孟言茉听着身后“咚咚”的响声,平静的道。
引泉让她看着孟离佑,她却知道像孟离佑这种血性男子,如果只是一味的强迫着让他放下,两种可能。
要么离心,要么等于废子,再不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