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言茉哭笑不得的看着王嬷嬷,一副小姐瘦了许多,要好好补补的表情。
“这几天在路上,奴婢都不能好好伺候小姐,小姐这几天肯定都吃的不好,这些看着多,其实坐起来一点都不费事,还有花娘帮着奴婢呢。花娘手脚比紫繁那丫头还要利索,不错,是干活的料”。
王嬷嬷趁机为花娘请功。她心里着实很喜欢这个有点黑的俏丫头,那劈柴的速度,比起小厮们都不遑多让,王嬷嬷很满意。
“哪里,是嬷嬷耐心教的好。奴婢只是做了本分的事,不敢在小姐面前请奖”。
花娘虽然跟着王嬷嬷学习规矩,不过此时一着急,就下意识的连连摆手。
“花娘,你这规矩错了”。王嬷嬷从私下里拉住花娘那摆个不停的手,小声说道。
“哦,哦”,花娘赶紧把手放下。
“这个冬菇藕夹是花娘炒的,很是脆生,小姐尝尝,又开胃又爽口。这藕很新鲜,是今天这里的庄头派人送来的”。
王嬷嬷在旁边介绍道。孟言茉夹起一片藕,放在口中,小小的咬了一口,看着花娘紧张的瞪着那双圆圆的杏眸看着自己。
孟言茉慢慢嚼完,微笑道:“很好吃”。
花娘登时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在这里每个月有一千个大钱,又管吃管住,其他的丫鬟姐姐们,纵使眼中有些排斥之色,却从来没有给自己下过什么绊子。
以前在街上摆摊的时候,还要和其他的摊主争执,还要躲着那些收地皮费的恶霸们。一个月辛辛苦苦的才能攒下三四百大钱。
花娘觉得如果爹还在,此时的生活真的是像在梦中一样。
“小姐喜欢吃,我真的很高兴”。花娘一开心,又恢复平时的乐观样子。
“花娘,给你说了多少遍了。在主子面前要自称奴婢”。王嬷嬷给高兴的花娘泼了一盆冷水。
“是,奴婢知错,恳请小姐见谅”。花娘紧张的跪在地上道。
“不碍事,这里也没有外人”。孟言茉夹起一片嫩笋道。她没有说,她不在意这些规矩,是人活在这个世上,就得遵循强者的道理。
如今这皇家就是道理,人们生来就分三六九等,这些孟言茉都无法改变,也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
“云水,这院子里还缺的小丫鬟,你去跟牙行联系,看着添些。银钱去跟紫苏拿”。
“是,小姐,奴婢一定会办好的。小姐放心”。云水很高兴,心里很兴奋,她努力这么久,小姐终于看到了,这采买小丫鬟,在府里的时候,只有那些一等妈妈们才有资格。
现在到了这里,小姐交给自己办,是以后要重用自己的意思吧。
“花娘以后就跟着王嬷嬷,做灶上的活,还有我的衣裳”。
“小姐,奴婢的针线,很,不是,跟其他姐姐们相比,显得粗糙。小姐的衣裳裁剪,虽然奴婢在梦里都想做这个活,可是不敢瞒着小姐”。
花娘以前穿的都是粗麻布料,针脚只要看不见在外面就行了。她第一次跟着紫苏她们整理孟言茉的箱笼时,看到孟言茉的衣服,惊得半天说不出话。
“这些衣服只有仙女才能穿吧”。一句话让烟蓑她们笑许久。
“小姐,如烟姐姐的针线活很好,您看,这是她绣的荷包,跟紫繁姐姐都有一比了”。烟蓑最近和柳如烟关系迅速升温。见到这个机会,她是孟言茉身边的二等丫鬟,有资格留在屋里伺候。
像此时柳如烟只能在廊下等着传唤,没有主子的吩咐,要一动不动站一天。
孟言茉看了那荷包一眼,的确绣工不错。自从上次从孟言宁那里得的香包差点害到自己的命之后,她就对吃的和用的很不放心。
那香包从那人那里没有得到确切的信息,她又让引泉几经周折联系上伴鹤,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伴鹤这些时日,定是为了他的行刺复仇大计而忙,要不是这次的香包实在太过奇怪,她也不会让引泉去联系伴鹤。
她想破脑袋,都想不出,孟言宁从哪里得来这么厉害的毒药,连引泉和东厂的一些人都没有听闻过。这毒药是别人给她的,还是她自己制的?
毫不起眼的孟言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而且她为什么这么费劲的要置自己于死地?
难道她也是重生的?也不对,如果孟言宁是重生的,以孟言宁的聪明,现在应该不会费工夫和自己斗个死活啊。
“烟蓑和柳如烟以后就守在二门,没有吩咐不要进这院子”。孟言茉淡淡的吩咐,让烟蓑楞了,她自问从来自己做的不敢说像紫苏那样得小姐的心,可怎么一下把自己罚到二门处去了。
只有那些最低等的粗使丫鬟才不允许进小姐的院子,那守二门的丫鬟比那些低等粗使还不如。
烟蓑是孟言茉亲自挑的,如今却被柳如烟三言两语就哄住了,自己还如何敢放在身边,那柳如烟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自己因为一时恻隐之心,才收留了她。
想不到她开始动自己身边丫鬟的门路。柳如烟从来不会结交对她没有用处的人,虽然孟言茉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把她和她鼓动的人暂且调远了就是。
“是,奴婢听从小姐的吩咐”。
烟蓑没有在这时苦苦哀求,或者问自己原因,孟言茉总算心里还有点安慰,她还以为自己的眼光真的差到自己没有想到的地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