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出什么了?”我回头问。
“拿刀的手,而且是长时间握刀。”田鸡在我们面前摊开手,指着上面几处老茧。“这是我当兵那会训练匕首时留下的,才一年光景就留下老茧,可刚才我瞟见赤井嘉隆的手,那是一双很粗糙的手,一看就知道是长年累月握刀留下的痕迹。”
“东瀛尚武,他先祖又曾是攻城略地的一方霸主,他从小练刀也不足为奇,不过这人你们是得提防点,看起来路子不正。”封承在后面声音冷峻。“他说只是为了找回赤井信成的遗骸,我看来估计没那么简单,赤井嘉隆和他先祖一样,都是冲着宝藏来的。”
“赤井信成强攻锦西三年,应该是发现了宝藏的确切位置,所以才会不惜一切要攻下锦西,但出现的锦衣卫,为什么力战不退拼死坚守呢?”凌芷寒喃喃自语。
我听到这话,突然停住脚步,细想片刻说:“难不成,突然出现的锦衣卫同样也知道宝藏的所在,他们不是在坚守锦西,而是在守护那座宝藏?”
“说不通啊,既然锦衣卫知道宝藏所在,为什么不捷足先登,拿走里面的东西,何况,这些来历不明的锦衣卫干嘛要守护?”田鸡摇头说。
“你怎么不说话?”我看向从别院出来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宫爵。
“我们破解第一句话,而我又能交汇处虚日鼠和心月狐这两个星宿的正确位置,关键应该就在石猴破天闹金宫,这句话上。”宫爵眉头紧锁对我们说。“我一路都在思索这第二句话,开始半点头绪都没有。”
“你们还记不记得,纪天华送给我们的那根竹签。”凌芷寒忽然问。
“对啊,这事我都快忘了,那竹签上不刚好有一只站立在石头上的猴子。”田鸡从身上拿出竹签。“这第二句话,会不会和这竹签有关?”
“赤井嘉隆直言不讳,他研究这处宝藏也非一朝一夕,他能领悟第一句话,足以见得此人才识过人,可这么久,他也不懂第二句的玄机,想必一时半会我们也难有进展。”封承从后面走上来说。
“赤井嘉隆虽然和盘托出,可他还有没说的事,这人的来头底细,我们一无所知,既然这处宝藏牵连甚广,这买卖咱们怕是要接下来。”我点点头对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咱们既然要和赤井嘉隆打交道,这人的底得摸透,如今我们对这个人基本是一无所知。”
“这事交给我。”田鸡信心十足的说。
“你人生地不熟的,能打探到什么?”宫爵问。
“你咋能小瞧人呢,怎么打探你们就别问了,反正我一定把这他的底摸清楚。”田鸡胸有成竹笑着。
“好,这事就交给你去做。”田鸡重诺,只要从他口里说出来的话,我从来不去怀疑,然后转头看向封承。“封叔,这事里面还有一个关键,就是赤井信成在家书中提及的那个锦衣卫统帅,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现在很难搞清楚,恭叔消息灵通,得麻烦你从恭叔那里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那你打算干什么?”封承点点头问。 . 首发
“杜亦只留下一份档案,让我们来找纪逸杰,这人恐怕和月宫九龙舫有关,不管他知或不知,纪家应该有牵连。”我从田鸡手里接过竹签说。“纪逸杰就是在找到这根竹签后失常的,而且,纪天华说过,那段时间,纪逸杰不断去祖山,我猜想,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或许和纪家的宝藏有关,我想带着宫爵和芷寒去纪家祖山看看,希望能找到些线索。”
我们约定好,三天之后在封恭的宅子汇合,等田鸡和封承走了以后,宫爵忽然笑着问我。
“你真相信就田鸡那榆木脑袋,还能打探到消息?”
“封恭认识田鸡。”我拉了拉衣领淡淡一笑。“可在我们面前,封恭却装着不认识。”
“我以为你没看出来。”凌芷寒声音温婉。“记得当时恭叔问了田哥一句话,我猜想,或许恭叔应该认识田哥的家人。”
“这小子什么都肯给我说,唯独不愿意在我们面前,提及他家事,一直遮遮掩掩,不知道为什么。”宫爵倒不是有所怀疑,我们三人生死与共,从来没有质疑过对方,只是不明白,田鸡干嘛不肯说起和他家里人有关的事。“除了封恭之外,还有一个人应该也认识他。”
宫爵没说,但我心里很清楚,那人就是金主,但对于田鸡,我和宫爵从来不会有丝毫质疑,他不愿意说的事,我们绝对不会多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