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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黄段子……真荤,听听,整个一女流氓,好生生的话被她曲解成了一段女强男弱的攻受船战。
显然,陌芊荛是不信的,勾唇嘲讽都是撩人的姿态:“你这小身子,”她笃定,“他不是禽兽。”
哟,还挺知根知底的,听听这夫唱妇随的调调,想必,这对狗男女还不止一腿呢。
闻柒揉揉手腕,骨头莫名有些作痒,皮笑肉不笑:“是呢,人家是正人君子。”摊摊手,嘴角邪邪上扬,痞气得紧,“只是别看我衣冠楚楚,我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禽兽,别瞧不起我这小身子,照样……”闻柒嘿嘿一笑,没往下说,只是摆了一脸猴急的样,整个一垂涎美色的衣冠禽兽。
绕是陌芊荛也从未碰上过如此露骨大胆的女子,丝毫没有女子作态,这等不要脸面……陌芊荛竟无言以对了,紫眸全是阴沉。
闻柒大笑几声:“哎哟,人家也会不好意思的说。”说完,以袖遮面,佯作娇羞地跺跺脚,转身跑了,身姿扭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
陌芊荛恍然失笑:“秦宓,你怎么惹了个小妖精。”这小妖精,滑溜得寻不着尾巴,要命呢。
未央宫里散了席,才半刻钟功夫,皇上下了一道圣旨,皇帝诏曰:“天启年间,冬月年关,含章殿大火,东风所致以焚井干楼,几近毁于一旦,井干楼之物不翼而飞,次日未时,失物于姬国公府现,帝大怒,收姬国公六部兵权,惩姬氏皇后一年之俸,于如玉阁修习半月禅道,闻氏七女同往。”
一纸诏书,姬氏隆裕皇后自身难保,自是无暇‘管教’闻家之女,怕是这柳如是的《女戒》、《妇德》要送去如玉阁里,让姬氏皇后好生研读呢。
闻柒闻此,喊了一顶轿子,嗯,去瞧瞧皇后娘娘这《女戒》、《妇德》读得通透不通透,不过,美名:与后同往,修习禅道。
轿子那个大摇大摆,轿子里的人那个四仰八叉,惬意得哟。
林小贱颠儿颠儿地跟着轿子跑,气喘吁吁地:“主子,皇上真的会信姬国公纵火盗窃?”
轿子里丢出来一把花生壳:“当然不信,不过,送上门的肥肉不咬上几口,那就要蠢死了。”闻柒侧躺着,翘着二郎腿晃啊晃,一颗花生仁扔进嘴里,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姬国公也该放放血松松筋骨了,炎帝巴不得呢。”
也是,就算皇帝明知是假,怕是也要借此打压一番外戚,瞧瞧主子这心思,阴人嫁祸神马的,那是一坑一个准。林小贱五体投地那个狗腿:“主子英明。”想了想,又道,“只是,那些宝贝就这样送去了姬国公府未免可惜了些。”
井干楼里的那些宝贝啊,可件件是真品,想想林小贱都肉疼。
又丢了一把花生壳,闻柒自问:“可惜?”点头,自答,一本正经,“嗯,是可惜了,没想到姬国公府油水那么多,本姑娘双拳难敌众宝啊。”
林小贱一愣,没听明白,这井干楼的宝贝与姬国公府的油水有哪门子关系?
这事,三天后林小贱才明白,那时,燕都满城风雨,传闻说,姬国公府发现井干楼赃物的那天,还发现了件怪事——姬国公府的库房啊,差不多被掏空了。
这也是后话,且说当下,闻柒就这样大大方方坦坦荡荡摇摇晃晃地横着去了如玉阁。书中自有颜如玉,不知道,这又要冒出个什么祸来。
这会儿,消息传去了燕宫外,郊外秦王府里,六爷正泡着美人浴,特地吩咐了,这衣裳不准洗了,程大与齐三瞅着那衣裳,恨不得贴上去闻闻,看能不能嗅出一股子奸情的味道,梁六嗤笑一声,用唇形拉出两个字:闻柒。
就是说嘛,瞧瞧爷那一脸一嘴的咬痕,除了那姑娘还有谁敢下那样的嘴。
秦宓靠着浴桶边缘,声音被热气熏得有些嘶哑:“爷家猫儿如何了?”
猫儿?闻家姑娘?程大齐三两厮刷刷看向梁六,梁六很淡定:“从井干楼搬出的宝贝里头挑了些破铜烂铁送去姬国公府,顺带掏空了姬国公府,炎帝撤了姬国舅的兵权,皇后被差去了如玉阁修身养性。”思忖了片刻,补了一句,“与闻主子一道。”
闻主子……
瞧瞧这称呼,里头,爷愉悦地轻笑:“今夜怕是又有得闹了?”
那小祖宗还能更彪悍?掏完井干楼掏姬国公府,这会儿是又要掏如玉阁?花擦,根本停不下来啊。爷就是这么被掏去了?
“可用安排爷入宫?”梁六很识相。
有人不识相,确切地说,是畜生,半空上俯下一只苍鹰,落在了程大肩上,取下锦囊,打开一看,程大脸色微变:“爷,北宫里出事了?”
“说。”
“荣帝病危,娆姜公主举国发丧。”
病危,只是病危,一国之君尚在,册封不过半月一国之后竟举国发丧,南诏娆姜公主果然猖獗,这后位,倒是入不了她的眼。
“北国后位她不要。”秦宓声音微冷,“娆姜那女人她要什么?”
一个女子,不要权势,不要天下至尊,要什么?这怕是北沧帝国无人不晓的秘密。
哦,还有一人不晓,爷对女人家那点心思素来无感,无感到麻木。
梁六斗胆,多言了句:“并非不要后位。”
里头只有水声,爷沉默,像是不甚在意,梁六还有些话偃旗息鼓了:若爷为北国之君的话……
半响,门开,秦宓半敞衣襟,拂着脖间牙印,整张容颜沐了浅浅杏黄的光华,柔美极了,他轻笑:“你们说,爷家猫儿要不要那凤临天下的位子?”
猫儿?谁家猫儿戴得起那沉甸甸的凤冠?爷,玩大了。不过,那小祖宗胃口也大,梁六大着胆子:“爷,没准闻主子不要凤临天下。”秦宓蹙眉,梁六赶紧接了下一句,“要那,君临天下。”
那般狂妄的,确实由不得那一顶凤冠桎梏了,她一双眼,容得下天下光景,看得穿天下诡谲,她太聪明,野心太大,有那样的胆量,却不乏那样的本事。
他家猫儿,天下哪个女子能比?
“那爷便早些夺了这天下。”
夺了送给闻主子?三厮面面相觑,都这样觉得,爷抬抬眼,那眸子似极了那抛光的古玉,泄了流光溢彩,爷说:“然后,让她来求爷。”
三厮额上数条黑线,咱爷越来越恶趣味了有木有?只是到时……指不定谁求谁呢?
临近夜幕,又飘起了雪花儿,天寒地冻的,燕宫的一处假山里,半人高的灌木‘瑟瑟发抖’,随风摆来,摆去,又摆来……
半响后,灌木里砸出一声暴吼:“大爷的,冻死老娘了。”
话还没落,一只嫩生生的手拨开了灌木,露出一人儿,着了一身厚重白色襦裙,外头还披了一件白色的貂毛披风,从头裹到脚,就露出一张俏生生的小脸,脸蛋儿冻得绯红,眼珠儿黑玛瑙一般亮晶晶水润润的,睫毛一颤一颤,落了几朵雪花,雾蒙蒙的极是好看,脚边,还蹲了一坨,嗯,一坨人,那坨人扬着头,巴巴地看着:“主子,再等等,很快就会来的。”
这一坨,正是万事通林小贱是也。
闻柒打了个哆嗦,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很快?老子都等了半个时辰了,你丫每隔一会儿就说很快。”说着,一脚踹过去,“滚你奶奶的!”
林小贱顺势在灌木上滚了三滚,沾了一身雪渣子,一个打挺,拍了拍身上的雪,毫无怨言,继续蹲点,定睛一看,侧耳一听。
“砰!”
嘿,还真就很快。林小贱兴奋了,指着十米外的捕鼠器,一脸雀跃地看闻柒:“主子,有动静了。”
闻柒迎风一抖,望去,顿时惊了,张大了嘴巴:“尼玛,这只也太大。”
林小贱眸子一抬,惊呆了,一片白茫茫里一人独立,周身全白,手上捧了一白花花的……小笼包,那小笼包,原本是用来吊老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