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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专业装疯卖傻十几年
年长道士一声惊呼,手里的佛尘重重砸向萧大牛的脊背。
萧大牛一声冷笑。
佛尘这个东西是攻击性武器吗?装样子的道具,也能用来杀人?还不如我手中的草叉。
年长道士手里的佛尘是乌金丝制作的,这一根根佛尘丝,灌注灵气之后,每一根金丝都如同一根绳子,或者一杆枪,只要佛尘落在萧大牛的脊背上,年长道士保证会让萧大牛变得透心凉。
可惜,雇主只要求狠狠的折磨一下萧大牛,然后告诉萧大牛得罪了谁,最后让萧大牛在恐惧中被处死,但如今话赶话了,来不及完成雇主的托付了。
罢了,反正如今四处无人,我做了什么,只要打死不认账,雇主怎么知道?
念头闪动中,佛尘还没有落在萧大牛背上,年长道士忽然感觉到丹田中传来一阵剧痛,他向剧痛传来处望去,发觉一柄草叉端端正正的插在他肚子上,叉齿深深的扎进他的肚子里,叉竿正在空中晃动着。
怎么会这样?
年长道士责备的冲萧大牛望去,萧大牛触电般的扔掉了手里抓的道士,而后一脸抱歉,哆哆嗦嗦的回答:“自己,自己撞上的,不怪我。”
年长道士忽然觉得很诧异,一柄凡间的下等武器,怎么能伤了他?怎会伤害到他?
他轻轻的一提灵气,准备逆转灵气,将肚子上的草叉弹出去,可是这一提灵气,感觉丹田像撕裂一般的疼痛。
眼角忽然撇到,被萧大牛扔下的那具青年道士的尸体,只见青年道士的身体,已经缩成婴儿般的大小,皮肤干燥的如同干枯的泥土,整个人已经变得毫无声息。
这时候,萧大牛憨厚的凑上前,捏住犹在空中颤抖的草叉柄,一脸的殷勤问道:“我帮你?”
说罢,萧大牛奋力向外拔草叉——这是什么样的剧痛啊!
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袭向了年长的道士,伴随这股疼痛的是潮水般涌出的灵气,年长道士恐惧的发现,他浑身的灵气,顺着叉竿涌入萧大牛体内,当叉子拔出年长道士体内的时候,年长道士发现,自己的身子在萎缩,萧大牛的形象变得越来越高大。
年长道士忽然间想起传说中的某个传闻,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喊起来:“貔貅神功。”
年长道士希望用自己最后的呐喊,能惊醒全村的人。
他确实用尽全力呼喊了,但他并不知道,自己那一声呐喊,比苍蝇蚊子的哼哼声,大不了多少。
院落里重归平静,萧大牛看了看草叉,看了看年长道士溅落在地面上的鲜血,他轻轻摇摇头,一抖手中的草叉,草叉上的鲜血,顿时消失不见,整杆草叉顿时变得光洁如新……随即,这杆草叉也凭空消失。
走到年轻道士尸体旁,萧大牛拎起年轻道士的衣物——这件衣物,如今相对于年轻道士的身体来说显得过于肥大。
萧大牛凭空抖了抖衣物,这件衣物随即消失,地上遗留了年轻道士赤裸的尸体,以及一条腰带、一个外形与钱包一样的荷包。
萧大牛捡起腰带,等腰带也凭空消失后,他手里转动年轻道士留下的那个荷包,记忆中,自己好像见过这个东西,可是究竟在哪里见过,他却完全回忆不起来。
好吧,不多想了,萧大牛随即把年轻道士与年长道士的尸体扔进空间里。两位道士遗留下的物品,也被他藏了起来。
至于地面上的血迹嘛——萧大牛用铲子铲去一层土,将地面平整如新。而后,在月光下打量了一下院落,满意的点点头。
其实今夜没有任何月光,在如此黑夜里,萧大牛能看清院中的每一粒尘土,保证不会留下一滴血迹——这大概是因为他没有用眼睛观察,他用的是神识。
干这么多活儿,饿了,也累了,干脆洗洗睡了。
等清晨起来,萧大牛恍惚觉得自己好想忘了什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将牲畜棚打扫完毕,萧大牛看着空空荡荡的院子,这才想起,自己大概、可能、大约把大姐与小妹忘在了地窖里。
需要赶紧挪开柜子、掀开石板,招呼大姐与小妹出来……萧大牛想了想,犹豫地进到地窖里,先把大姐小妹送上地面,再把三个箱子收了起来,而后一伸手,指间流出海量的泥土,迅速将整个地窖填满。
回到地面,重新放回石板,把柜子移到原处。萧大牛返回院子里,看到大姐正准备打开院门,萧大牛摆摆手:“不开门,咱家,今天不开门。”
大姐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弟弟才让她躲进地窖内。但是今天不开门不行啊,庄户人家,柴米油盐酱醋茶,每天都要经营,一天不打柴,家里没有烧火的。
“我去后山上找一点柴火”,真妮轻声解释。
萧大牛说不出话来,他一个劲的摇头,真妮想了想,隐约有一点醒悟过来:昨天大家闹得那么凶,关起门来避几天风头,也是正常……可是家里实在没有柴火啊。
“妹妹饿了,家里要生火做饭……”。
萧大牛摇着脑袋,笨笨的说:“收拾房子,把你住的房子收拾了。”
说罢,萧大牛起身向灶房内走,他站在灶房打量了一下灶房内的摆设。晃晃脑袋,一回身,将灶房里的各种各样的柜子全部打开,将里头的盆盆罐罐挨个打量了一下,随即鄙夷的将那些盆盆罐罐全部粉碎,木头柜子全部拆解开,准备当做柴火使用。
真妮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小妹哼哼唧唧在她怀中直喊饿。真妮自己也没什么办法,耳中听到灶房内不断的木柴碎裂声,她一咬牙,轻轻推了推善妮:“你去找哥哥,让他给你弄点朝食,姐姐要去收拾房子。”
真妮走进西厢房,侧耳听到小妹咚咚的跑进灶房间,扯起清亮的嗓子,冲萧大牛喊:“哥,饿,饿。”
小妹的喊声戛然而止,但是灶房里劈木头的声音始终没有停止。过了一会儿,劈木头的声音倒是停止了,但是灶房里又想起丁丁咚咚、砸东西的声音。
真妮心不在焉的收拾着房间。
她家几个堂妹,这几年添置了不少的东西。真妮将不属于自家的东西收拾成一堆,单一放在几个不属于自家的箱子里,她跟小妹留下两张床就行了,被褥也无需太多,留下两张半新不旧的,也就可以了。
收拾完这一切,真妮听到灶房的动静终于停止了,她轻轻走出西厢房,向灶房走去。
接近灶房的时候,真妮闻到一股说不出的香甜味,她独自立刻咕咕叫了起来。真妮羞涩的捂住肚子,但马上想到,如今在这个院子已经没别人了。
全是自家兄妹,也就无所谓丢人不丢人,至于二伯二婶的责骂,以经离自己太远了。
灶房里如今已经大变样了,原先灶房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已经不见踪影。临门这一面墙,竖了一个跟墙一样高的,直上直下的大柜子。这柜子说不出是由什么木头制作的,但做柜子用的木头……真妮保证自己以前在家里,绝对不曾见过。
她心里有很多疑问,可是多年的高压,已经让真妮不敢张嘴询问,所以她只是抬眼打量了柜子一下,冲着灶房里唯一的桌子走去。
灶房里摆着一张简单的桌子,桌面似乎由整块木板组成,而四根桌子腿则是由铁管子组成……天呐,铁器,多贵啊。
围着桌子,萧大牛坐在正对灶房门的位置,自家小妹坐上了一张外形古怪的椅子。这张椅子很腿很高,椅面很小,椅子的扶手完全圈闭,小孩坐在椅子里,几乎完全被椅子扶手围住了。椅子扶手上有一个深盘、一个深碗、一个口杯——这三样东西都是金属材质,散发着闪闪发亮的白光。
自家小妹眉开眼笑的坐在椅子里,手里拿着一个奇形怪状的木头勺,正在盘子碗里舀东西吃,满脸都是满足。
小妹善妮坐的,其实就是现代儿童作用的“就餐椅”。如今这张椅子的来历,萧大牛完全说不清楚,他只是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这张椅子的结构,而后发了一阵呆,不知不觉中,手里就出现了这张椅子的实体。
见到真妮过来,萧大牛指了指墙边的柜子,真妮目光转向柜子,发觉那张柜子门上,画了很多图案,其中一个柜子上,画了一张古怪的靠背椅。
真妮拉开画着靠背椅的柜门,发觉这扇柜门内,叠落着无数的金属椅,那些椅子一张接一张叠在一起,叠得很高。这些椅子明显是金属材质,可是掂在手里,感觉份量比木椅子还要轻盈——真妮并不知道,这世界还有钛金属一说。
没错,这些椅子就是比金属铝更加轻盈的钛金属制作。
冲压而成的钛金属椅子,每个都形状标准,十二张椅子一个套一个叠起来,其实不占多大的地方,完全可以放在一个柜门里。而其他的柜子,则根据柜门上画的图案,分别装的是盘子、碗,以及调料罐、盐罐等等。
至于米面罐,同样是钛金属冲压而成的罐子,罐口如同牛奶钢瓶一样,加了特制的密封盖。
这些米粮罐,因为各个都款式标准,完全可以叠放起来,再收纳到柜子里后,整个厨房完全没有了杂物。再加上厨房地面重新铺设了地砖,于是,整间厨房显得亮堂了许多。
厨房中央这张桌子,同样是可以折叠的,桌子腿收起来,桌面可以靠墙立着……如此一来,不吃饭的时候,整个厨房一点没有杂物。
小妹的婴儿就餐椅上,摆的是牛奶粥、蛋汤,以及果汁与烤饼。
这些东西萧大牛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除此之外,桌子上还摆了一盘烘烤培根,几小叠凉拌菜,以及摞的高高的、新鲜出炉的薄煎饼。
真妮扯了一张椅子,在桌子上坐了下来,她一边奇怪的打量着厨房,一边好奇的问:“大牛,你劈的柴火呢,厨房那些家具虽然不甚好,可终究是爹娘置办出来的家业,你劈了烧火,太不应该了。”
萧大牛狠狠喝了一大罐子牛奶,瓮声瓮气的说:“不是好木。”
厨房里的家具,当然不是什么好木料,再经过几十年烟熏火燎……
好吧,真妮不是习惯做主的人,大牛这么说了,她也就不反对了。
低头吃饭的时候,真妮偶尔回想了一下,她看了一下靠墙而立的衣柜,忽然想到,自己的弟弟大牛如果有打造家具的手艺,做出的家具如同墙角的柜子、现在的桌椅一样,那么厨房里原有的旧家具,也不值得惋惜。
真妮并没有多想,她想不到以常人的力量,怎么可能一眨眼功夫,就打造出一面墙的柜子,以及这些桌椅。
有了刚才的觉悟后,真妮转念想起西厢房的东西,觉得几位堂妹留下的东西也不值得珍惜。到时候让大牛看一看,不要的东西都收起来,自己姐妹留下两张床,一个衣柜就足够了,再多的家具都是累赘。
如今东厢房里已经干干净净了,厨房又收拾得这么整洁……这一切其实隐含的一个心理暗示:萧大牛随时准备打不过就跑。
只是这一刻,真妮没有体会到这个心理暗示,她只是隐约觉得,房间里如此简单,真要到了抛弃的时候,那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惜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院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奶奶李王氏的声音首先响起来,她拍打了两下门,用带着哭腔的嗓音喊道:“大牛,大牛,你还好吗?”
不等屋里回答,奶奶立刻扯着嗓门哭嚎起来:“可怜我三儿一家,如今连一点血脉都不曾留下……”。
萧大牛一声怒吼:“没死!”。
顿了顿,萧大牛马上又补上了一句:“活着,我姐、我妹,都活着。”
门外的哭嚎声戛然而止。
萧大牛的目光透过院墙,发觉他怒吼过后,院外的那群人仿佛中了定身法,全痴痴呆呆的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说不出多么难受。
这种呆滞状况持续了两三分钟,等到院外重新聚集了一群围观者,这才有大伯试探的问:“大牛,真的是你,你真没死?”
大门没开,这几个人就知道里面的人都死了,那么,昨夜两个道士来自何方,也就不言而喻了。
萧大牛如果口齿伶俐,真要跟对方好好辩解一番,把对方雇凶杀人的真面目揭开。
可是这样做有意义吗?
事到如今,萧大牛迟钝的脑袋,终于感觉到昨天的异常了,昨天爷爷奶奶以及大伯二伯他们,没有胡搅蛮缠下去,原来他们心中一紧打好了恶毒的算盘。
他们必定以为昨晚两位道士来后,已经将萧大牛一家三口杀得干干净净,那么无论萧大牛一家有多么冤屈,他们的财产就合法的落到萧大牛的亲戚手中。
如此,他们干嘛要追究二伯二婶,被光着身子赶出家的难堪?
萧大牛扭着脸问大姐真妮:“那个,是亲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