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光伤了自尊,朝陈云韵呶呶嘴,示意她说。
“宝林区,西烟镇,铁坑街,茶板村。”陈云韵一字一顿的说,生怕司机没听清楚。
“送到茶板村口的公交车站就行了!”她感觉到司机有些不耐烦,连忙补充道。
“我晕,太远了,还要过桥,大半夜的,不好走啊!”司机打起了退堂鼓。
一般情况下,的士司机说这种话,是宰客的节奏。
不过今晚这个司机是真不想去了!
如果只有陈云韵一个人,司机或许会勉强同意,可是加上邵光这尊杀神……司机发现自己的腿肚子颤斗不休。
邵光淡淡的看了司机一眼,但并没有说话,他保持沉默。
“师傅,你就当做是帮帮忙,我和我……男朋友出来玩,不小心玩过头了,从这里坐公交车回去,要转好几趟车呢,到家时都快天亮了,明天上班,肯定要迟到了!”
陈云韵一般不说话,但她做酒水推销时练就了很棒的口才,真要说谎时很不一般,草稿都不需要打。
说完后,陈云韵羞涩的看了邵光一眼,心想自己说这话,他不会生气吧?
邵光不但没有生气,心中终于微微一暖,付出这么多,毕竟没有完全打水漂。
由此他想到林艳,她嘴里即使不说什么,但只要他真的对她好,成为她的好帮手好伴侣,她心里肯定清楚。
当然,每个女人都不一样,感动了陈云韵的事情,未必会感动林艳。
林艳,她到底在顾虑什么呢?
毋庸置疑,邵光很喜欢林艳,但他同样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
随着时间的推移,交往的增多,邵光发现林艳在他心目中远超其它女人,不是没有原因的。
她首先很漂亮,气质出众,既有成熟女人的风韵,又有成功女人的霸气,还有伟大的母性光辉。
这三者糅合在一起,使得从小缺钙,长大缺爱的邵光,对她一见钟情,觉得自己这样的英雄好汉,就应该选择她这样的宁静港湾。
邵光胡思乱想的时候,陈云韵已经和司机谈好了价钱。
美女的威力不可以用常理计算,也不知道陈云韵给司机下了什么药,他不但同意送到指定的地点,还在价钱上打了个八折。
此时车里的三人,都没有聊天的兴趣。
出租车平静的驶过雪花江大桥,然后左拐,右拐,直行,再左拐……
司机一直苦着脸,仿佛死了老爸,因为车子刚开到雪花江大桥上面,他就后悔了。
他心里暗暗发誓,下不为例,以后看到美女打车,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三十多分钟后,终于到达陈云韵的住处前。
陈云韵掏出钱包,付了车费。
司机对邵光更加鄙视了,直觉把他归为逼着女朋友出去买的鸡头。
等邵光下车后,司机立即立即锁上车门,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瘟神送走了!
不过那女的确实正点,如果过夜的话,他愿意出价到一千。
在中南市,这虽然不是最高,但也是水准以上的高价了。
只可惜那个男的太猥琐,哎,这都是什么世道啊,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这时,邵光突然推了陈云韵一把,从司机的角度看去,邵光和陈云韵似乎吵架了。
司机心脏骤然一紧,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捆住。
只见邵光转过身子,眼神阴冷的望过来,陈云韵则疯狂的扑过来,双手握拳,猛烈敲打车窗:“快开门,我要死在里面,我要死在里面了!”
司机全身寒毛竖立,身体一阵阵发冷,猛打方向盘,油门一踩到底,小车飞一般的冲了出去。
陈云韵愣了半秒钟,扯着嗓子尖声骂道:“你个老混蛋,生儿子没屁眼,我钥匙还在车里面啊,这可怎么办?”
“邵光,你会开锁吗?”陈云韵对着空气谩骂了几分钟,终于明白骂人不能解决问题。
“能开,但——”邵光摸了摸鼻子,他至少有三种方法开锁。
“那就快走吧,这时候根本不可能去找开锁师傅,我原来还担心今晚要露宿街头了呢。”陈云韵破涕为笑。
“好吧,但是我这时候去你住的地方,会不会有些不方便?”邵光迟疑道,这时候的他,像一个害羞的邻家男孩。
“死光光,我都不怕,你怕个毛啊?”陈云韵彪悍的道,拉起邵光的手,走进村子。
茶板村位于宝林区的西北角,盛产茶树而出名。
这里十几年前还是农村,但是随着中南市的强劲扩张,附近的农田纷纷转变成城市用地。
尤其是近五年来,房地产业疯狂繁荣,一片片农田变成了小区,但村里原来的房子,反而变成了藏污纳垢,混乱不堪的城中村。
茶板村虽小,但狭窄的见到两旁,遍布廉价的出租屋和发廊,锈迹斑斑的路灯杆上,以及破落的水泥墙上,到处贴满狗皮膏药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