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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通渊道:“我觉得说的太玄乎了,比如……”张通渊一指山崖边一名弟子:“他叫陈鹏昌,我和他不算很熟,但还是有些来往,他要和我亲近一些,我不会很奇怪,但如果太亲近了,我就怀疑。而不熟悉他的人不知道他有个小毛病,笑之前,左边嘴角要先抖一下。更不用说我熟悉的人,大家习惯了身边人一些小动作,比如西门帅,自认为优雅,身子不自觉会摇摆轻送,好像在念诗词。”
西门帅道:“我是在心中默念诗词,我是科举过的人。”西门帅经常看见一物,会跳出一句诗词出来,而后身体轻摇摆体会,十八岁时候参加过科举,名落孙山。
这点没说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特点,外人冒充,形象神不象。不过,如果是太熟悉的人,你不可能每天防备人家。林烦道:“虽然我们不能每天防着,但是最近事情找上门,我们必须专心,每个接近我们的人都要防着。绝色,你负责接待所有接近我们的人。”
绝色纳闷:“为什么是我?”
林烦道:“因为你是最不可能被刺杀的那一个。你看,我和张通渊是云清门、紫箫殿年轻一代高手,西门帅好歹也是前魔君的弟子。”
“狗屁。”绝色回了一句。
西门帅问:“什么叫好歹,我乃堂堂正正是魔君的关门和唯一弟子,正大光明的传承,唯一的合法继承人,我比东方狂还有刺杀价值。”
大家嬉闹,浑然没觉得真会有老婆婆来,不过,大家警惕性提高了一些,林烦的天眼和绝色的心眼都经常性开启。要说这天眼,一直开住不就好了吗?这不好,天眼开久了会眩晕,因为光线晃动的太厉害。绝色的心眼没这副作用,但是心眼需要心沉静,你不可能一边聊天,一边用好心眼,最有效的办法就是闭目打坐。
……
那个叫陈鹏昌的弟子被约出去了,是被江不凡约出去的,江不凡虽然无法筑基圆满,但是也能驾风而飞,他并没有问烈火老祖为什么让他约一个张通渊比较熟悉的弟子。
按照烈火老祖的交代,江不凡和陈鹏昌在京城中欣赏了蹴鞠比赛,而后去风月楼听头牌们唱曲,陈鹏昌出生在大家之中,从小对诗词歌赋跟感兴趣,江不凡投之所好,拉了他和一群书生们对赋聊天。
有一双眼睛在暗中一直盯住陈鹏昌,几乎从未离开。
今天,就是张通渊父亲的祭日,张通渊父亲是紫箫殿的弟子,算是高手,因为有一口白虹剑。其四十九岁入元婴,终身停留在元婴初期,这和他圆满金丹就强炼白虹剑有关。入了元婴后,只和白虹剑练到了第一层境界。
张父也淡然,张通渊三岁,张父就教张通渊舞剑,张通渊用的就是白虹剑,虽然不能驾驭白虹剑,但是舞动还是可以的。张通渊九岁,刚百日筑基,其父亲出使魔教中途,遇见邪派高手,被破了修为,侥幸捡回一命,但是因为无修为,其一日如十年一般的速度快速苍老,最终死去。白虹剑就到了张通渊的手上。
紫箫殿内有一片墓地,是紫箫殿弟子埋葬之所,没有强迫埋葬。张父就埋在距离紫箫殿二、三十里位置,张父的老家墓地。张父的老家在深山之中,张父的父亲原本是北洲官员,被问罪之前,连夜举家逃跑到了中洲,隐姓埋名,在深山中建了一座房子。距离最近自然村有七里地,距离最近的小镇也有二十里地。
这是三间大瓦房、三间茅屋和四间木屋构成的建筑,房子后山就是墓地,一对年轻的夫妻正在清理前往目的的杂草。他们是张通渊父亲兄弟的曾孙子和曾孙媳妇,他们知道张通渊是仙人,张通渊也传授了一些强身健体的法门,还有最简单的掌心雷,以驱赶山中野兽。每年张通渊父亲祭日,他们都要清理出一条干净的路,张通渊有时候会来,有时候不会来,但是从他们父亲一代就交代了,每年必须清理。
张家人挺多的,主要是丈夫兄弟一支,张父兄弟的一个儿子是中洲探花……张通渊没好意思把他弄成状元。所以张家在附近也算是名门大户,而且非常长寿,张通渊的表弟,也就是张父兄弟的三个孩子,现在都已经九十岁。
张通渊和雷痛痛落下,张家人早已经在庭院等待,三个白胡子老头过来激动招呼:“表哥,今年总算来了。”
“……”林烦在云端掠阵,绝色在附近打坐,西门帅在侧面接应,只有雷痛痛和张通渊在一起。别人不知道怎么样,反正雷痛痛是被雷了。更雷的是,八个七十来岁的人称呼自己表嫂,五十多岁的人称呼自己为表婆,还有三十多岁的人称呼自己为表太婆,至于十多岁的人直接称呼自己为太太婆,再过十年……自己就成了老妖怪了,问题自己还能活三四百年,到时候辈份怎么算?
张通渊当然不会只给自己老爸上坟,他先敬祖父,而后是父亲,接着是叔父,至于下面的自己表弟坟,他就不能上了。上完坟后,张通渊和三个老表弟喝茶,晚辈们纷纷排队跪拜,张通渊也有准备,有的送玉佩,有的送灵石。玉佩是暖玉,戴在心口处暖洋洋的,灵石能让心静,有助于书生用功学习。
这是很怪异的一个亲人见面场景,林烦看了想起了张老,正一宗的老人。他大限将至,回了一趟老家,张老已经离开老家两百年左右,今非昔比,虽然张老没和林烦说起,这一行的想法,但是林烦能感受到那种凄凉和悲切。很多修道人都没有断根,诸如灭绝师太就曾经带雾儿去清扫自己父母的坟墓。
绝色传音:“有两名道家人在八里外接近。”
林烦惊叹:“和尚,你牛啊,心眼能扫到八里外。”
绝色回答:“佛爷有眼睛,看的。”
林烦转头看去,远端之上,果然有两名身穿紫箫殿的弟子联袂而来,都是男子,其中一人还和林烦聊过几句的,张通渊的熟人陈鹏昌。
林烦伸手招呼,顺便开了心眼扫视过去,没有问题。两名弟子和林烦见礼,陈鹏昌道:“雷山有人来紫箫殿找雷痛痛,说有书信要交给雷痛痛。”
“书信?”林烦顺手接过来,不理会四人眼光,打开看了一眼,惊讶:“云宗宗主被人暗算?”云宗宗主就是雷震子和雷痛痛的老爸。
“啊?”紫箫殿两名弟子同声惊讶。
林烦道:“无性命之忧,但要闭关一年,希望痛痛先回去见他一面,有话交代。谁能暗算云宗宗主?”难道是老婆婆?说鬼鬼就来了?林烦将书信交给陈鹏昌,这种噩耗,还是让别人去通知吧。
陈鹏昌苦笑一下:“那我去当坏人了。”
陈鹏昌转身飞了数丈,准备下落到房子边,林烦突然道:“老婆婆。”
“恩?”陈鹏昌回头疑问。
“笑一下。”
“笑什么?”陈鹏昌笑问,而后笑容僵住,林烦已经拿出了一口黑色的宝剑。不远处的西门帅已经到张通渊上空,张通渊也看向了云端。哪里出了问题?自己已经模仿的惟肖惟妙,声音,动作,连转身的姿势都学的一模一样。
他唯一错误就是冒充了陈鹏昌,不是他的错的错是,张通渊恰巧对林烦说起过陈鹏昌的小毛病。还一个不是他的错的错,因为时间太紧张了,他只有两个时辰的熟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