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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七章 杀气冲天

我老子说完带我走出了树林，外面聚集的人比之前更多了，我看了瞎子江七与一个中年人在一起，我想那可能是他死而复生的父亲。

我看到了贾哥，在他的旁边也有一个人正在阴森森的看着我，我想这个人一定是徐老三。我甚至还见到了大胖子，他正在揉着肚子打着饱嗝，也不知道刚刚他吃了什么。

我看到了一个和尚，正是当初我在梦中见到的那个人，他正在跟西装男人与何处在说话，这个人一定就是剃刀和尚了。

还有很多我没有见过的人，有老头，有老太太，有中年人，有男有女，还有一个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少年，他怀里抱着一个木头盒子，不断得在对着盒子说话，不知道里面有着什么。

我老子着看这些奇奇怪怪的人对我说道：“每个人都有一个轮回，我和这些人的轮回在门里，而你将会回到自己的起点，那里是你的轮回，孩子，等你找到你大伯的时候世界将为此而改变。”

忽然间耳中传入几下幽幽的胡琴声，琴声凄凉，似是叹息，又似哭泣，跟着琴声颤抖，发出瑟瑟瑟断续之音，如是一滴滴小雨落上树叶。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之间人群中有一个老者，他身材孱弱，带着茶镜，脸盘的轮廓很怪，胡琴声便是从他的手里拉出的。

只听老者唱道：

君休问，男儿自有男儿行。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

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

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

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

驰骋走天下，只将刀枪夸。

琴声苦雨凄风，好不萧瑟凄凉，正值此时，琴峰至此忽然一转，琴声也变得激昂起来。孱弱老者的整个身躯瞬间迸发出令人感到强烈杀意与深渊般绝望的恐怖气场，用声如洪钟的音色继续唱着：

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

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

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

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名。

老者唱完从他的身体钻出一股强劲的风直冲天际，像一把匕首一样将天空之上的云层劈开露出了漫天的星辰。

淅淅沥沥的小雨突然停止，可是转眼间雨声连成一片轰鸣，天像裂开了无数道口子，暴雨汇成瀑布，朝大地倾泻下来。

此时从房子的废墟渐渐渗出无数的黑屋，老者挪步向前，隐没在黑雾之中。

又有无数的人朝黑雾中走去，贾哥、徐老三、剃刀和尚、大胖子、瞎子江七等等等等。他们每个人临走时都会看我一眼，那个眼神说不上是寄托还是释然。

我全身紧绷，周身的血液仿佛凝结，连心脏走不在跳动。

此时一只手牵住了我的手。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让人生死相许。如果有一天当你转身离去时，请一定要转的决绝，一定不要回头。我既怕你看见我流泪的微笑，又怕自己会追过去牵你的手。”

我转头看到了聂盼文。

此时斧爷走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过来：“少爷．”

我老子点点头，对我说道：“你该回去了，当你找到你大伯的下落不要耽搁，立马就走。当我们不在了，你不是孤身一人，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的亲人，你还有很多同伴。”

我看到与聂盼文站在一起的还有西装男人、何处在、大齿。

“爸”我说不出话泪流满面。

“爸，一定要跟老爷子一起回来，我像你们保证，我一定会把大伯救出来，到时候我们一家好好团聚。”

从我四岁记事起，我对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印象是孤独。呵呵，一个四岁的已经死过一次的孩子，天天跟一个耍流氓的糟老头在一起，面对没有母亲，被学校同学的排挤，小小的我就懂得了强颜欢笑。

我老子经常不在家，二十多年来我一直以为他不是在工作就是在打麻将，从不在乎关心我。二十多年来我觉得最开心的记忆，同样是我四岁刚有记忆的时候。

那个时候我老子一直陪伴在我身边，陪我玩耍，把我逗哭又哄我开心。

可是渐渐的，当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了，我的老子在家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他走的时候，我会抱着他的大腿嚎啕大哭，让他带我一走。每当这个时候我老子都会摸摸我的头，把我的头发揉乱对我说：“清闲乖啦，等着我回来。”

每当听到这句话，我知道我老子不是不要我了，我会一点一点的舍不得的把他的大腿松开。

雨，像瀑布一样从天空中落下来。

我老子此时弯下腰，亲吻了我胸前的石头。

“咱们的孩子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