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霄师弟,手下留情!”李云聪与尚清淼的身影同时出现在擂台上,两人手中俱都光芒闪现,显然正在凝运道法意欲施救。实则两人也是做做样子居多,杜重霄若下杀手必会遭到擂台禁制压制。
杜重霄身形稳稳立于台上,右手长棍送出,悟空棍的棍尖距离袁道生的眉心不过寸余。闻听李云聪与尚清淼之言,悟空棍蓦地一收,脸上现出微微笑容,向跪倒在地的彭道生柔声说道:“我确是不擅长指点别人,袁师侄如今清楚了罢?”
袁道生呆怔半晌,蓦地伏地拜了三拜,抬起头面无表情地道:“杜师叔指点之恩,弟子没齿难忘。定将勤奋修行,以期有朝一日,再报杜师叔指点之恩!”
众目睽睽之下,输的如此干脆如此丢脸,这令刚刚夺得魁的袁道生内心无法接受。好似方才飘上云端,而转眼之间却又掉下了万丈深渊。
一旁的炎红莲等人暗自叹息,烦恼皆因强出头,这袁道生夺得魁得意忘形,一心想要为薛于勤雪耻,却不想反而自取其辱,有此结果,怨得谁来?
“凭的多言,还不退下?”李云聪暗皱眉头,冷声喝道。这袁道生言语之中分明藏有报复之意,当真是不知进退。一区区三代弟子,如何敢对师长生怨恨之心?
这,这就完了?台下众弟子难掩震惊之色,从开始到结束,不过半刻功夫。他们只看见袁道生自始至终被一条棍棒砸的苦不堪言,根本没有施出什么体面的手段就被打倒在地。
如果不是袁道生实力太弱,那么,就是这位杜师叔的实力过于强横了!
“原来师弟传授的是斗战之法。”自家徒孙输的如此丢人,古木真人的面色自然不会好看,开口品评道:“以力破法,rou身证道,并无不可。不过人力终有限而道法无穷,你这弟子天生神力,又得你教授斗战之法,初时自然可以轻易取胜,然而愈到后来进境愈慢,恐怕连本象境界都不得而入!”
“师弟向来以为,道无小道,修成方是道。大道三千六百门,各人选择不同,造化亦不同,只要一心向道,勤奋修行,焉知不能修成正果?”玄霄真人笑着说道。
“说者易,行者难!若依师弟所言,这天下岂不处处飞仙?”古木真人摇头反驳道。
“行者难,却不能因行难而不行。若踌躇不前,知难而退,终生必与道果无缘!”玄霄真人正色说道。
就在古木真人与玄霄真人争执之时,擂台之上又生变化。
袁道生刚刚含辱退下,就有另一人步上擂台,向着李云聪与尚清淼一拱手道:“两位师兄,请听我一言。”
甄正剑望见那人,心中不禁暗暗冷笑,他早已猜到一旦袁道生败北,薛于勤无论如何都会上场。归根结底,袁道生是为薛于勤出头而受辱,若薛于勤做了缩头乌龟,那日后休想在天阳峰立足!
事实正如甄正剑所想,此刻的薛于勤已是骑虎难下,输了固然丢人,但若避而不战,不但众师兄弟会轻视于他,师尊更会不喜。因此不论胜败,他势必要挺身一战。
“于勤师弟!”徐青林亦猜到薛于勤的意图,有心劝阻,但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一声叹息。换作是他,恐怕也唯有这一种选择!
“薛师弟请说!”对方毕竟是古木真人门下弟子,李云聪自是客气了几分。
“三月之前,我与杜师弟在铸剑亭比武切磋,乃是棋逢对手未分胜负。适才见杜师弟英姿,一时见猎心喜,顿生讨教之意,还请两位师兄成全一二。”薛于勤神色诚恳,双手抱拳一揖到底。
“此事还要看杜师弟是否愿意?”李云聪将目光转向杜重霄,依他心意,倒是希望两人打上一场,对杜重霄刚刚施出的斗战之法,他颇有兴致。
“薛师兄有心指点,师弟怎敢不从。”杜重霄微微一笑,柔声说道:“只是师弟天生愚笨,若有做的不对之处,还请薛师兄多多担待!”
与先前一模一样的笑容,一模一样的语气,就是不知薛于勤会不会落得与袁道生一横一样的下场!
“小比结束,尔等散去!”初真道人却是想着无论两人胜败,都需留几分脸面,当然是观者越少越好,因此双目含威,勒令众弟子散去。
众弟子闻言不禁面面相觑,眼见有更好看的比试即将开始,如何能够舍得?当下有弟子跪求道:“请师伯开恩,容我等继续观赏!”
面对着一片恳求之声,初真道人也甚是头疼,只得无奈地道:“只须安静观看,切不可大呼小叫失了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