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恒看了一眼萧敬远,微笑道:
“萧公子,你有所不知,这温怡袖乃是戴坤手下一个年轻文吏的妻子,生得很是乖巧美貌,戴坤见色起意暗中谋害了文吏,抢了温怡袖收入房中成为他第七房姨太太,美其名曰,是见其生活无依无靠,自己仗义解救其于水火之中,温怡袖敢怒不敢言,忍辱负重苟活于戴府之中。”
“而苏州府衙内一则畏惧戴坤权势及吴家财势,二来也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文吏是被戴坤所谋害,这才听之任之,没想到却发生此等祸事。”
萧敬远闻言释然道,“这么说来温怡袖被杀,乃戴坤见其身在府中犹自思念以前丈夫,才怀恨在心杀了温怡袖吗?”
“不,这点本官倒是可以为戴坤证其清白,那几日正值洪灾汹涌,戴坤也出外公干没有回家,所以戴坤可以排除开来。”段恒正色道。
秦飞接口道,“如果戴坤的嫌疑排除了,那么戴府就只剩下戴远振嫌疑最大了,只是他有什么杀人动机呢?”
冯彦辉行事素来干脆,喜单刀直入,“那我们直接把戴远振抓起来拷问一二便知,何苦在此枉费心机的猜测呢。”
“不,大人,单从这份口供,我们是不能就此证明戴远振就是杀人者,诗句和死者姓名他也可以辩解为一种巧合,那样反而打草惊蛇,失了抓捕他的良机。”秦飞阻止道。
段恒一直很是看好秦飞,象棋,诗才不说,就说那赈灾条例,那可是让人耳目一新活人无数,知道秦飞虽只是一名学子,但沉稳有主见,于是向秦飞问道:
“秦飞,不知你有何良策,此处也没有外人,你但说无妨!”
秦飞谦逊道,“二位大人,我们何不一面派人秘密跟踪住戴远振,一面在苏州户房找出姓名末尾含有‘馨’字的女子暗中加以保护,等到七月十六那日再把那戴远振一举成擒!”
冯彦辉和段恒皆大赞此计可行。
段恒有些兴奋的朝厅外随从吩咐道“来人,去户房取苏州全部户籍前来,就说本官要清理本次洪灾受损情况。”
“是,大人请稍后片刻!”门外有人应了一声,急急的跑开了去。
不多时,随从抱来几大摞户籍文书来到大堂。
因为此事涉及戴坤的公子,几人不便张扬,待随从退下以后,众人便亲自翻阅户籍文书,逐一仔细查看含有‘馨’字的女子并记录下来。
大概一个时辰后,翻完所有文书,共找到含有‘馨’字女子十七人,排除十岁以下,四十岁以上的女子后,剩下六名女子。
秦飞一看,有点纳闷,“不对,这里面怎么没有楚月馨的名字呀?”
段恒呵呵一笑。
“秦飞,你这就糊涂了,楚月馨虽然目前住在苏州城,但她只是随父亲回乡守孝,户籍自然还在京城南京。”
“哦,原来如此!”
秦飞释然之余再道:
“既然这样,二位大人现在虽然只剩下了六名女子符合条件,但户籍不在苏州的临时居住的也应该加以排查保护。”
“但最重要的是严密的盯住戴远振才是上策,至于戴远振的作案动机,则或许要在审讯过他身边的贴身之人后才能知晓。”
冯彦辉一颔首,“这是当然,不仅如此,连十岁以下,四十岁以上带‘馨’的女子都要多注意一下,歹徒的心理我们现在已经不能以常理来度之了。”
几人纷纷点头称是,然后又查漏补缺的密谋了一番后,冯彦辉和秦飞才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