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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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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翳眉眼全是不屑,看他小小年纪,那玩意儿还不知道成熟没有,竟然还想进青楼楚馆找女人,她看到这样的都懒得费那心讨好,他竟然还有脸嫌戾她。

“老娘不侍候了。”

沈青翳一怒甩手离开了,凤阑夜立马冷沉着脸瞪向老鸨:“这姑娘的脾气是不是大了,本公子照实说话,知道吗?我家里,我爹爹给我找的通房丫头都比她漂亮,我就是听人家说蓝姬姑娘漂亮,所以好奇究竟有多漂亮,才会过来找她的你们竟然糊弄我,这人能算漂亮吗?”

凤阑夜说完,便站了起来,那南宫烨本就一肚子话,此时正好发作,啪的掌下一动力,击中的桌子哗的从中间断成两截,桌上的菜肴什么的洒了一地。

老鸨的脸色当下变了,她们雪雁楼是什么地方啊,竟然有人胆敢来闹事,找死,朝门外唤了一声:“来人。”

门外立刻走进来几个龟奴,人高马大,气势汹汹,一看就都是不善的人,晋王府出来的人,只怕功夫也是了得的。

凤阑夜不想和这些人打起来,她们这次来雪雁楼,一来想看看蓝姬究竟在雪雁楼有什么样的身份,二来看看雪雁楼是否藏龙卧虎,还和朝中的大员有什么牵扯,就是刚才逛了一圈,她已看出有很多大臣在里面了,若是两方人打了起来,自已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凤阑夜思量过了,脸色和缓一些,立刻朝南宫烨瞪眼。

“小爷没让你出手,你动手干什么?”

掉头望向一侧的老鸨:“本公子就是来看蓝姬姑娘的,既然蓝姬不如想像的漂亮,那小爷还要她来做通房丫头,免了免了,这是五百两银票,今儿个真是倒足了胃口。”

凤阑夜说着,拿出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摔在了老鸨的面前,一挥手示意南宫烨离开。

南宫烨周身的戾气,冷冷的扫了老鸨和那些龟奴一眼,唬得那些人倒退一步,看出这手下不是好惹的,所以老鸨倒没让龟奴动手,而是一伸手从地上捡起了五百两银票,一脸的若有所思,等到两个人走了出去,一招手示意两个龟奴过来。

“立刻给我盯着这两个人,看看他们在何处落脚?”

“是,”两名龟奴立刻走了出去。

凤阑夜和南宫烨走出雪雁楼,上了马车,南宫烨再也忍不住发作起来。

“凤阑夜,你疯够了没有,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

闻到她身上的脂粉之味,南宫烨的眉头蹙得很深,眼神嗜血冷咧,此刻的神容,倒像要随时扑上去掐住凤阑夜的脖子,让她一命归阴。

不过凤阑夜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朝车外的马车夫命令:“别急着回府,多绕几道街,甩掉那些人。”

“是,王妃。”

驾车的车夫不是普通的车夫,而是南宫烨的手下月瑾装扮的,他的身手极厉害,甩掉几个小小的龟奴自然不在话下,月瑾应了一声,一扬马鞭,马车奔驰而起。

马车内,凤阑夜想起南宫烨的怒火,忙侧首望过去,伸出手拉了他坐下来。

“好了,我不是为了逼真吗?”

“逼真,我看你是疯了。”

南宫烨一看凤阑夜软软的样子,那怒火便消退了不少,不过仍有些不自在,所以脸上神色很冷,看也不看凤阑夜一眼。

凤阑夜懒得计较他什么样子,一心想着自已关心的事。

“南宫烨,没想到小小的雪雁楼里,竟然有很多朝中大员,我想晋王这样做,是想拉拢朝臣,一定会有什么控制着这些人的东西,是什么呢,帐册什么的应该有。”

她自说其话,坐在她旁边的南宫烨,挑起狭长的凤眉,淡而慢的开口。

“朝廷上的事,我不想管,总之本王不想当皇上,随便他们谁当皇上。”

凤阑夜侧首望他,感觉他的漠不关心,确实不想当皇帝,既然不想当皇帝,背后为何隐藏着一帮势力,那么他想做什么?凤阑夜眼神隐暗,他当不当皇帝不关她的事,她只是想查清楚凤阑婳这个人。

今天她走了一趟,觉得自已没有白来,至少证实一件事,凤阑婳果然不一般。

马车在安绛城绕了几圈,前面月瑾的声音传进来。

“王爷,后面的人甩了。”

“嗯,回王府。”

南宫烨森冷的声音响起,他现在只想回王府把脸上这副丑样子清洗掉,一向有洁癖的他能忍受这么长的时间,实属不易了,可恨的小丫头,南宫烨侧首望过去,只见凤阑夜靠在旁边的车壁上闭目养神,看也不看他,想到先前在雪雁楼里左拥又抱的,心里便有些不舒服,忍不住阴阳怪气的调侃。

“幸好你是个女子,若是男子,只怕花街柳巷又多了一个情场浪子。”

凤阑夜不睁眼,慢腾腾的接了一句:“情场浪子总好过断袖。”

说完便不理会南宫烨,不过她闭着眼睛,也能想像着南宫烨此时的怒气,弥漫在整个车厢里,不过她还是挺佩服南宫烨的,即便再怒了,也不会动手打女人,倒是一个好男人。

她只不知,他不动手的对象,也只是她而已。

否则即便自已不动手,手下也有的是人帮他动手。

马车很快驶到齐王府门前,两人下车进了齐王府,南宫烨身形一展,眨眼便不见了人影,凤阑夜摸着自已的脸,有些不解,她觉得还能看啊,为何那家伙就是受不了呢?真搞笑,一甩手往王府的莲院而去。

柳管家送她回莲院,不时的抬首瞄小王妃的脸颊,觉得既陌生又新鲜,所以憋着一鼓笑意,不过凤阑夜一抬首,他便规矩很多了。

到了莲院门前,叶伶正候着,看到主子回来,赶紧伸手接了她进去,柳郸便自去做事了。

凤阑夜清洗了脸上的易容,很快又恢复了自已本来清灵动人的样子。

“主子,现在早点睡吧,夜深了。”

叶伶侍候着她上床休息,凤阑夜打了一个哈欠,确实挺累的了,点头睡觉。

寒冷的冬天过去了,温暖的春天来临了。

齐王府的各处,柳枝泛新芽,芳香吐春。

凤阑夜在齐王府终于找到了自已的位置,而且很快便习惯了这样的日子,相较于任何一个地方,齐王府无疑是人间的最后一抹净土了,既没有小妾女人的惹到她,南宫烨也不会找她的麻烦,相反的他很宠她。

这一点她还是感觉得到的,虽然这是因为他需要一个女人来掩饰他断袖的事,但是凤阑夜心底慢慢的接受了南宫烨是她家人的意念,和他相处时已自然和谐得多。

她的心里,南宫烨也占了一席之地,虽然还不大,但已不同于一般了,只要是她认定了的人或事,她就不会背叛,而且她本来想帮楚王南宫烈,也是因为欠他一条恩情,没想到到头来却发现,楚王当初并没有救她,而是利用了这个机会,所以她有什么理由再帮助他呢,不过该做的戏还是要做。

所以凤阑夜秘密派花萼送了信进楚王府,其实她心知肚明,这种事是瞒不了南宫烨的,不过那个男人应该懂的。

楚王南宫烈得到了消息,竟是齐王府什么秘密都没有,南宫烨只是一个个性冷漠的家伙,表面上装得斯文,不过暗地里可是恶劣得很。

南宫烈得到消息,并不十分相信,他一向多疑,不过既然凤阑夜如此说,一来可能时间不多,她没发现端睨,二来很可能是齐王隐藏得深,最重要的是不管怎么样,现在先拉拢齐王要紧,所以示意嵇健秘授花萼,让凤阑夜尽力把齐王往他那一边拉拢。

凤阑夜得到花萼的禀报,差点没笑死,这男人真的太不要脸了,不但利用她,还利用得如此的彻底,让齐王站到他的一边,让他当皇上吗?这种阴险的小人如果当了皇上,只怕第一个死的就是她们。

凤阑夜什么都没说,这事不急,她要慢慢的思虑,心急是没有用的。

楚王利用她,她何不利用楚王,来一个将计就计呢?到时候的局面谁都难说。

主意打定,不再去想楚王的事,倒是研究起南宫烨生母玉妃的事来,玉妃究竟是何原因要自杀呢,当日宫中究竟隐藏着什么,难道诺大的宫中一个人也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吗?梅妃呢,不过想从那个女人口中知道什么,只怕难。

凤阑夜秘密送信给楚王的事,很快便到了南宫烨的面前。

月瑾和月縠两个人不禁担忧起来。

“王爷,以后你可小心点,没想到小王妃真是楚王的人。”

“她不是谁的人,要说是,也是齐王府,你们的主子,从此以后不能再质疑这个问题。”

南宫烨脸色阴沉,俊逸的五官罩上雷霆之怒,月瑾和月縠心惊,赶紧垂首应声,南宫烨脸色方缓和一些,他任何事没有瞄阑夜,相反的阑夜做什么事也没有瞒他,虽然她没有告诉他,但明知千渤辰跟着她,她也坦然送信进楚王府,可见这信只是一般的信,而且楚王当日以救她为由,现在阑夜已知道他的目的,即会帮助他。

春日的午后,阳光暖洋洋的,凤阑夜搬了一个大藤条椅,在石阶之下晒太阳,廊下小丫头们在捉迷藏,一片和馨。

不远处,柳枝在春风里轻摇,柳絮纷纷扬扬的好似下了一场雪雨,絮花飘得到处都是。

一个月的时间地得真快啊,眨眼便是春天了,凤阑夜发着感概,脸上遮挡着一方锦帕。

忽然有脚步声轻快的走过来,先前捉迷藏的小丫头此刻全都停住了动作,屏息以待,凤阑夜奇怪的一掀脸上的锦帕,便见到廊道的尽头有人走了过来,一个清俊华贵的公子,柳管家一脸笑的陪在身后,直到他们走了过来,小丫头们才回过神来,忙恭敬的跪首:“见过十皇子。”

原来来人乃是昊云帝最小的儿子,十皇子南宫杰,十皇子南宫杰和九皇子南宫琛,差不多大,只是两人的气质明显的不一样,十皇子稍显冷清一些,他生母乃是一介小小的良媛,因为生他之时难产而死,后来他由另一位位份极低的妃嫔抚养,不过个性稍显凉薄,不与任何人亲近,却独对七皇子齐王亲近,齐王大婚之时,正逢他生病,一直没出深宫,这会子身子好了,前来齐王府,却得知齐王不在府中,所以来拜会这位闻名的七皇嫂。

凤阑夜蹙了一下眉,身形未动,等到那几人走近,才缓缓的坐起身,眯起眼睛望十皇子。

十皇子通身的气派,和南宫烨倒有三分神似,只是他显得过于清瘦了,倒好似一根竹竿儿似的,大有被风一吹便倒下去的隐忧,而且脸色苍白。

“见过七皇嫂。”

南宫杰打量了凤阑夜几眼,对于她的事迹听了不少,此刻见着,果然是个不简单的角色,光是一个眼色便锐利得很,配七皇兄确实不赖。

凤阑夜挥了挥手,天运皇朝的皇子,目前没见过的只有这位十皇子,还有在北境的瑞王了,不过北境那么远,只怕她和瑞王永世见不到面了。

不过这十皇子过来,柳管家怎么把他带进莲院了,凤阑夜有一些不悦,蹙眉望向柳管家:“王爷不在府里,你好生招待着十皇子,派人去找王爷过来,怎么把十皇子带到这里来了。”

当真是半分的情面也不给,不过南宫杰却不以为意,他这个小嫂子若是扭捏作态,他倒是有些厌烦了,幸好性格直爽。

南宫杰想着,便抱拳:“七皇嫂莫要怪柳管家,是皇弟的错,不该如此唐突,只是想见七皇嫂一面。”

凤阑夜微眯起眼睛,深看了一眼这位十皇子,听说他和南宫烨的感情极好,既然如此,她算卖给南宫烨一个面子,不为难他了。

“十皇弟有心了,柳郸带十皇弟去隽院那边,相信王爷很快便会回来了。”

“是,小王妃。”

柳郸的一颗心落了地,赶紧恭敬的做了个动作:“十皇子请去隽院那边。”

“那皇弟拜别了。”

南宫杰是个信祟儒教的人,所以为人彬彬有礼,谦和温文,虽然此举有些唐突,不过也不为过,在天运皇朝,民风本就开放,拜见嫂子也是常事,只是凤阑夜懒得招呼人,所以才会让柳管家带他去隽院。

柳管家带了人离开莲院,午后的阳光下,凤阑夜再次悠然的躺到藤椅上晒太阳。

走到院门前的十皇子回首望了一眼,眼神有些玩味,看来这七皇嫂果然如传言一般,是个女中豪杰啊,自已这个皇弟也不放在她的眼里。

想着转身,跟柳管家身后去了隽院。

南宫烨回府后,知道南宫杰去看了凤阑夜,脸色可就不耐了,冷沉的训斥自已的小皇弟。

“你说你怎么冒冒失失的跑到莲院去。”

“七皇兄不舒服吗?”

南宫杰鬼灵精怪的笑起来,不时的咳嗽一声,脸色更显苍白,南宫烨立刻瞪他一眼:“我是担心你被那个女人揍,不是刚好吗?又胡乱出宫。”

“我是想看看七皇嫂,一直听他们议论她,所以一好便耐不住了。”

他在宫中,经常听到人提起这个别出一格的皇嫂,所以很好奇,而且七皇兄是他最在意的人,他娶的女人自然要看一看的,不过看了之后,他倒是放心了。

“你啊,那丫头没有为难你吧。”

南宫烨瞪他一眼,示意他坐下来。

“没有,七皇嫂虽然不讲情面,倒还不至于不讲理。”

南宫杰又笑了起来,须臾,双瞳幽深的望着南宫烨,他因为过于清瘦,那眼睛愈发大而且深不可测,定定的望着南宫烨。

“七皇兄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以前的七皇兄虽然对他和现在一样关心,但他骨子里流淌出来的是冷漠森寒,现在虽然表面看上去一样,但是实质中却多了温馨的东西,这要很亲近的人才能发现,别人只怕是发现不了的。

南宫烨没说什么,他不否认这些,那丫头确实落在他心底柔软的地方了,在他痛苦的时候给他温暖。

“你这次出宫来,父皇知道吗?”

南宫烨转换话题,十皇弟的身子骨一直不好,父皇吩咐了太医给他好好调身子,不准他随意出宫的,上次因为出宫而出罚了。

“放心吧,这次我禀明了父皇,说想七皇兄了,父皇准许了的。”

南宫烨不再说什么,挥退了书房内的月瑾等手下。

南宫杰小声的嘀咕:“七皇兄,再过一段时间,是父皇的五十大寿,你准备了什么礼物?听说二皇兄等人已在各地大肆搜找,寻求天下奇珍,为父皇做寿。”

南宫烨眼神攸的一暗,一言不发,淡淡的摇头:“到时候再说吧。”

“你总是这样子,”南宫杰叹口气,不过站起了身:“我该回去了,不过这次别忘了给父皇准备礼物,只要是你准备的,父皇一定会高兴的,不管是什么都行。”

“你还是养你的身体吧。”

南宫烨的口气有些冷,挥了挥手,南宫杰退了下去,门前立着的月瑾赶紧道了声十皇子,然后送十皇子出府。

书房内,冷寂冰寒,南宫烨的眉梢慢慢的凝上了轻霜,他之所以如此凌寒,就是因为父皇的生辰离母妃的死忌那么近,一提到他的生辰,便想起母妃自杀的事,所以他从来不给父皇准备礼物。

十皇子临离开王府的时候,想起什么似的,唇角擒着笑,从怀中拿出一个纸条递到柳管家的手里:“送到七皇嫂的手中去。”

“是,十皇子。”

柳管家应声,等到十皇子的马车离去,赶紧把这张纸送到莲院去。

原来他出宫的时候,已猜出七皇兄未必理会他,所以写了一张纸条,把父皇五十大寿的事告诉了七皇嫂,相信七皇嫂自有主张。

凤阑夜拿到了纸条了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吩咐了柳郸下去。

昊云帝的五十大寿,没想到那个皇帝竟然五十岁了,外表上倒看不出来,十皇子不说,她还以为他只有四十多岁呢。

皇帝寿涎,宫中的妃嫔一定会为皇上做寿,各朝臣和各个王府肯定送礼,所以她们齐王府也不例外,自然是要准备贺礼的,只不过皇上什么没有,送什么东西,再慢慢考虑吧,反正这寿涎在一个月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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