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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张真康把电话打到了中组部副部长潘公嵉的手机上去,关于西南省委副书记人选更应该听一听‘部里’的意见,尤其是省常委班子里的重要角色,象程芥忠这样的也不会从此投闲置散,只会找个更‘合适’他的地方让他去发光发热,国家培养一名副部高官不是那么简单的,也不会轻易让这样层次的干部闲着,不适合呆在西南并不等于他不合适别的地方,郑介之也不会置之不理的吧。
“……潘部长啊,我是西南省的张真康……”张真康心里盘算着副书记这个位置引入哪方人合适?首先自已这边的人肯定不合适的,再就是郑、凌他们也要除外,卢家嘛……也算了吧,免其坐大。
“哦……是真康书记啊,给我打电话是有事吧,说吧,真康书记,是不是西南省有了推荐人了?”
“正是这个让人头痛的问题,潘部长,我看主要还是个平衡的问题,我们省委这边年前刚刚人事大调整,挑来捡去我也没看出个更合适的,要不就是刚升上来的,要不老一些同志的能力又欠缺一点,我看这次还是部里面头痛这个事吧……”和潘公嵉谈话也没必要转弯抹角的,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嗯……部里会慎重的考虑真康书记的建议,副书记一职还是相当重要的,我们尽快落实吧……”
潘公嵉挂了张真康的电话就给杜南江汇报了这个情况,“……部长,张真康的态度很明确,不希望新的副书记有哪一方的色彩,呵……他明着和我要平衡啊,看来把程芥忠调离,西南班子暂时平衡了。”
杜南江道:“平衡是表面的,但是能做到这一点,那说明各方也就实力平均,张真康这个书记当的很累啊,如果他肯定去其它省份,那就没有眼下的劳心事了,以他的能力和背景,完全能搞一言堂了。”
这话是不假,当书记谁不想搞一言堂啊?当领导的如果处处被下面人顶撞回来,那威信就扫地了。
西南的局势就是这么复杂,同样的,在渝市也是这种情况,只是那边还没有这边明显罢了,主要是那边系代表的人们没有表面化,除了海胜刚这个书记富有浓烈的家族色彩,其它人如陈琰等也都只是的系代表吧,现在的大局势是在海胜刚书记的领导下开展工作,他已经算‘国家领导人’之一了。
副国级的官员无疑都算是‘国家级’的领导层人物,这就是国级与省级的分别,虽然杜南江和谭继先都比海胜刚优势更强,但是他们不是主要培养的未来接班人,而海胜刚的年龄却很合适这一点,本来这一代就是他和张真康在竞争了,其它象他们这样年龄的干部上的可能姓也存在,但是背景及不上他们雄厚,这一点无须置疑的,而最终海胜刚的胜出让张真康极度的郁闷,这让他想起之前与萧氏一系列的不和谐磨擦,都是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从京城开始到南海‘边向南’事件又到蓉城‘萧安事件’,张氏和萧氏一度把关系弄的相当紧张,而这些促成了去年的那个结果,如今一切已成定局了。
也就是说张真康熬到头,可能也就进政治局坐一届常委吧,再出点其它状况,这个可能姓都没有。
所以张家及时的调整战略,必须缓合与‘萧’的关系,为将来铺垫有力的形势,下届张家人要从政治局退下来了,那个时候就更要靠张真康来撑着大局了,他要是连‘常委’也进不了,张家就完了。
那样的话,二十年后张氏的影响力就慢慢的在政坛上消失了,这是张家人绝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从现在开始修复与‘萧’的关系至关重要的,在不‘排萧’的原则下发展战略,在这个基础上再有所发展,以现在张家的实力来看,还不至于那么‘凄惨’,‘萧’势虽得到了壮大,但是没有一家独大的时期了,谁也不敢一家独大,这会引起其它人不满,中合这些家族资源,相互竞争的同时又互相在扶持,这就把核心层限定在了一个较小的范围内,这是他们共同的认识,根正苗红的革命后代是具有先天优势的……郑介之排队也较靠后,这是他比张真康、海胜刚小十岁的原因,但却免除了更激烈的竞争,基本上在他这一代人中,没有一个能和他相提并论的竞争对手了,凌寒更小了他十岁,就这么十年十年的推下去,倒是没有‘真空时期’,这期间没有意外的话,海、郑、凌是不是都能按既定步子走?现在谁也说不准,世事总无常啊,想去年张真康下来当书记时就以为胜了一个回合,哪知现在看来这倒是象给自已的‘安慰’一般,让他连苦都笑不出来,与其这样,当初我当省长好了……杜南江眼光卓越,有些事他看的很透彻,这也是萧正勋现在欣赏他的原因之一,08年一开始,他就在与正勋的谈话中预测了张氏在经后几年中采取的策略,基本和张氏自已做出的决策差不多……“……公嵉啊,西南省副书记的人选,你从别的省调一个吧,提也行啊,部里再给他们补一个缺额,或是由他们自已提名一个,如何运筹你看着办嘛……从西南调回来的程芥忠,刘副部有建议吗?”
‘刘副部’是中组部副部长,郑系代表之一,潘公嵉笑道:“我和刘副部长交换过意见了,他的意思是让程芥忠在党校参加一期进修班,然后去东南省任职,部长,你的意思呢?”果然郑家有安排了。
“嗯,就按刘副部的建议办吧,这事咱们也不要插手了,交给他处理吧,”杜南江自然不会反对的。
……
给稳交到公安、检察机关的杜德宇有点心灰意冷了,至今父亲也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只是这边也压着案子好象不查,搞什么啊?把我扔在这里不管了吗?于是,杜德宇提出了要见家属的要求。
因为他曾是政斧官员,眼下虽虽涉嫌大案,但在没有结果之前他还只是‘嫌疑人’,即便如此,组职上也撤免了他现有一切职务,一待所以证据查清,检察院正式向法院提起对他的诉讼时,他也将被政斧正式的开除党籍,杜德宇到现在还是没讲出什么来,只是说我是被陷害冤枉的,我没有犯罪……杜妻这些天也不上班了,单位里那些同事看她的眼光似乎都充满了‘怜鄙’,天天就坐在家里对着婆婆哭,哭的老太太心烦了也会掉眼泪,这天上午老太太又拔通了弟弟顾初和的电话问他了……“初和,你外甥是什么样的姓格你不知道啊?你别景升骗了你,德宇不是哪种人,你对你姐夫有偏见,但是你外甥还是外甥吧?你怎么就能偏信别人的话呢?景升孩子和德宇孩子打架是孩子的事,现在闹的两家人好象跟仇人似的,你在他们面前必竟是做长辈的,我觉得你应该一碗水端平了……”
“姐,你这是什么话嘛,工作中的事你是干扰不了的,你什么时候干预过杜南江的工作,他会听你的吗?你知道吗?姐,杜德宇这次麻烦大了,涉嫌工程项目款9.6亿的流失,而工程中的土腐渣塌楼事件还出了人命,我如何替他说话,做为省长,我这个口开得了吗?我只能说‘公事公办’了。”
“好好…初和,我什么许也不说了,自从那年开始你们兄弟们心里就不认我这个姐姐了吧?我是嫁给了杜南江,你们工作上的分岐和我这个家庭妇女有什么关系,还闹到现在一家人不相认的地步?”
“姐,是杜南江先不仁,怪不得顾家如何如何,他有初一,我们就有十五,何况这次的事,也不是谁要陷害杜德宇,是他自已经不起形形色色的利诱,大该他也有怨气吧,在处级位置上呆了六七没动,所以就动了歪心思,这些可能姓都是有的,姐你知道什么啊?人是会变的,你还是相信事实吧。”
“和初,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以后不会再给你打什么电话了,你做你公正无私的省长吧,以后你就当没我这个姐姐吧……”挂了电话的老太太止不眼泪又滑了下来,杜妻却道:“妈,这些人他们早不把您当姐姐了,除了老大家的女儿顾红梅还来看看您这个姑姑,谁又拿您当是顾家人看待了?”
这天晚上杜妻去菜市场买菜还碰上了顾初和的妻女,她们娘俩也在逛菜市,人家是省长夫人和千金,逛菜市后面也跟着司机和秘书,乍见面色苍白的杜妻,顾夫人就拦着她奚落了几句,杜妻也没说什么,掉过头捂着嘴不让非声流泄出来,就跑回了家去,结果菜也忘买了,老媳俩和孩子三个人煮方便面吃,就在吃饭中间,家里电话响了,杜妻放下筷子去接电话,对方是个女人的声音,“你找谁?”
“这是杜德宇家吗?应该没有打错吧,我叫陈琰,以前在北省工作的,哦,你是德宇媳妇吧?”
“啊?”杜妻心里一惊,虽然她在东明市,但极为关心公公北省那边的动静,也曾想过让老公找某一位调调工作,公公不管,就偷偷叫下面人办,所以一些主要人物她心里有数的,只是丈夫不同意。
“是、是前组织部的陈琰部长吗?”杜妻的声音有些激动了,只听说这女人调走了,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没想到今天会是她给自已家来电话,陈琰在那边笑了笑,“嗯,就是我,咱们没机会见面。”
“啊,真是陈部长啊,那、那……唉,陈部长,你是找我家德宇吧,他还在局子里叫,我公公……”
“这些事我都知道,我打电话是来告诉你,案子复杂的话,调查起不需要时间,这些天过去了,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一半曰有个叫仝永成的人会和联系,问一些德宇的情况,你都如实的告诉他,”
“啊?那、那这个人是哪的啊?靠不靠得住?”杜妻也是个有心眼的,这时听陈琰这么说,心里就激动了,估计这回顾家人把‘公公’给激怒了,想当年他闹读力时是何等的霸气,但愿这次……“仝永成是国家公安部刑侦局副局长兼17处的处长,17处该有所耳闻吧?放心告诉他一切,德宇如果是被冤枉的,仝处长会把一切都处理好,如果不是被冤枉的,仝处长也会公事公办的……”
第二天上午杜妻就接到了陌生男人打来的电话,自称是仝永成,约她出去见面,在热闹的菜市场。
说来也巧,今天没碰上顾夫人,却撞见了顾夫人的女儿和女婿,当时顾家这个有点刁蛮傲气的女儿就撇着嘴讽剌杜妻了,“……哟,这不是嫂子吗?这位是谁啊?我哥这才进去几天,你就交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