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住在哪里?新搬来的吗?”
三个人的话语在夜色中叽叽喳喳的显得聒噪,此时夜深了,诸多廉价出租屋之间的巷子里,就更成了诸多恶姓治安事件发生的前奏。少女这两天只是初步的跟踪调查,在体型上也没有做太多的装扮,这时候头发放下来,从后方看去,就显得格外诱人起来,三人对望几眼,说着说着,语音渐小,距离少女却越发近了,这附近的居民鱼龙混杂,若是发生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多半也是没什么人会搭理的。
踏踏踏……巷子里只剩下了脚步声。
当一名男子的手从后方搭上少女的肩膀,顷刻间,连脚步声也嘎然而止,少女停了下来,微微回头。这三人看来也不是什么惯犯,这时候顿了顿,似乎还想笑着说点什么,少女的左手,在空中哗的挥了一下。
“哗啦啦……”响声连绵不绝。
“啊……”仿佛有惊恐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手搭上少女肩膀的男子朝后方踏踏退了两步,绊到了什么,随后砰的摔倒在地,方才少女的一记手刀挥过,原本靠在墙角的几根竹子犹如被长刀用力斩过,哗然之中断做了两截,切口锋利无比,随后便不断朝地上掉下去。
“再让我看见,就杀了你们。”
少女淡淡地开了口,转身继续走,不多时,身后传来三人逃命的脚步声。
几分钟后,她回到了附近的出租房里,房间不算小,但床铺、桌椅都显得简单,一些自制的小电器摆在桌上,就算有人看到,估计也不会明白这些东西的用途,墙上贴着十几张照片,东京各区的地图,没有做太多的标志,杂乱无章。她锁上门,将猪排饭放下,随后从提琴盒里拿出相机,去往房间地下的暗室。
跟房东介绍的理由是爱好摄影的学生,这间暗室,也是她租住这里的理由。
冲洗照片的过程算不上慢,但也不会很快,从暗室走出来,她从今天的上百张照片中选出了十张,一张张地将它们贴在墙上,经过镜子的时候,她看了看自己的样子。
将伪装的面具从脸上取下来,那张美丽的瓜子脸显得有些苍白,她又看了看,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方才在镜子前坐下来,多年前的她便有着一头长发,这四年里从未动过,这头柔顺的黑发更是已经长过了腰肢,这几天又只是简单的伪装,若不是今天晚上,怕还不会发现它们的碍事。
她于是拿起剪刀,齐着肩膀的地方,将它们干净利落地全剪了下来。头发扔进垃圾桶,这样看来,就觉得顺眼多了。
走到桌子前坐下,从抽屉里拿出手提电脑,接上桌上的仪器,随后拿出随身的小本子,在上面写上奇怪的记忆符号,钢笔放回以前用过的文具盒。这几年来,也有用到这些东西,文具已经不再会莫名其妙的丢失了,或许是因为再也不会有坐在旁边将书包递给她的人,如此想想,便觉得有些伤感。
其实不仅仅是伤感,不是用伤感就可以形容的情绪,但姑且归类于此……所有的事情都来源于他的教导,由照片上所表露出来的情报,清川平次的行动规律、保镖的习惯以及敌人有可能用的暗杀的方法,自己可以钻的空子,再接下来,归纳仪器在这一天之内监控下来的信息,聚精会神地做完这一切,大概已经到了凌晨四点,她打开饭盒,开始吃冷掉的猪排饭,并且放松自己,做新一天的规划。
一切都在超负荷运转,但并不觉得累,她已经等待了四年,就是为了这一次而已,吃着饭,她又一次回忆着那个人最后给她说的话。
“……还记得你过来求我帮忙的最初理由吗?你想要在父亲和家人面前证明自己,帮助月池家摆脱裴罗嘉的阴影……御守沧已经死了,但裴罗嘉不会善罢甘休的,有一天他们还会卷土重来,所以你现在,就要牢牢记住我说过的话……”
“月池家的漏洞很明显,为了从你们这里找到突破口,裴罗嘉已经计划了很多年,得到的情报不会有大致的变动,所以他们所制定的计划,大致也不会超过三种可能……御守喜是个疯子,他绝对比御守沧更可怕,选择哪一种,就看他的喜欢了,至于什么时候发动……三种可能无论哪一种,都是由外部向内部深入,这么多年来,池樱织造说是月池家的附属品,但它在经济界的地位已经足以深入到月池家的根基,有一天,你会发现池樱织造的股票出现很诡异的波动,它看起来只是很多巧合中的一种,但如果符合下面几个因素,那就是前奏了……”
“在经济上发动冲击的同时,他们会展开动摇月池家政治影响力的一连串暗杀,一旦开始,就是连锁反应,他们的目标很多,但就最近来说,最重要的一位,是清川平次,如果时间太久,那就要你自己来进行把握……你需要救下这个人,但这个时候,还不能引起裴罗嘉的警惕……”
“我一开始就不打算收什么弟子,因为没有那种教人的天分,但既然收下了,如果你太差劲,又会让我觉得……伤脑筋啊。既然你最初是为了这个理由过来,那现在也为了这个理由努力吧,姑且当作……对你的考试好了,如果可能……”
“如果可能的话……我会看着你的……”
事实上,现在的话,父亲啊、家人啊、月池什么的,都已经不重要了,可既然是考试……老师,请看着薰,作完这些题吧。
她想着,将猪排饭吃得干干净净。
四点半,她粗略地洗完澡,上床睡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