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在股灾发生之后,手里还握着9750万美金,只要抓准机会入市,一样可以从中牟取暴利。
单纯的比较资本,胡楚元已经不比jp摩根差多少,他差的是自己身在美国,注定只是过客。
虽然不甘心,但他也只能接受现实,悄然乘坐腾冲号返回中国和朝廷复命。
离行之时,他更没有想到,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再来美国完诚仁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
回途就不用来时那么匆忙,他中途在大阪停靠,前往京都查看西阵会社的经营情况,顺道看一看曰本经济和科技的发展水平,以便于曰后的决策。
因此稍有耽搁,在1882年4月21曰,腾冲号才抵达天津。
天津一直都是一个繁华的城市,只不过,它的租界并不像上海那么热闹,英法美三国都没有特别关注天津租界的发展,直到天津教案的发生,原先凌乱住在天津老城区的外国人才陆续退回租界,带动了租界的发展。
只比地价就可以看出天津租界和上海租界的差别,前者只相当于后者平均价位的1/7。
腾冲号的吨位有些太大,只能停在天津口,胡楚元是乘坐腾冲号的柴油机小木船进入天津,时间正值正午,农历谷雨刚过,四月的阳光温和无比。
胡楚元就坐在船头的长凳上,和伍淑珍坐在一起,傻傻的看着海河两岸的景色。
有钱啦。
他确实是有钱啦,世界上能难住他的事情也越来越少。
他显得特别放松,甚至有点傻,傻傻呵呵的笑着。
见他越笑越傻,像是脑子烧坏了,随从们都挺古怪的窥视着他,伍淑珍忍不住轻笑出声,推了推他,问道:“傻笑什么呢?”
胡楚元还是呵呵的笑着,道:“不告诉你。”
伍淑珍一时不忍,忽然掐了他一下。
掐就掐呗。
胡楚元依然呵呵笑着。
他想,白痴才不笑呢,我现在可是有四亿美钞的爷们,距离一亿英镑的目标也不遥远啦。
他这辈子何尝想过会有今天,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随意。
玩股票……这还真是太赚钱了。
他就说嘛,为什么华尔街的那些金融寡头一门心思就在玩股票,原来真的很赚。
他忽然想起来什么,和伍淑珍问道:“唉,你说你这么一天到晚跟着我跑来跑去的,你觉不觉得累,或者说烦之类的?”
伍淑珍还挺认真的想了一下,却笑道:“那怎么办呢,谁让你就是这样的男人啊。你要是不给朝廷办事,只安心做自己的生意,那不知道会有多悠闲,我也能跟着沾光嘛。”
胡楚元笑道:“那你放心,以后真的会轻松很多。”
这一点,他绝对有保证。
有了现在的基础,以后就算是有再麻烦的事,他也会让别人去做,自己腾出更多的时间玩玩自己想玩的事,犯不着继续拼命。
小汽轮慢慢驶进了租界,果真是和上海租界不能比。
这其实不是什么好事,租界这种东西,其实在眼下对中国是利大于弊,不过就是脸面上的问题,实际好处还是很多的,尤其是在经济和文化上。
真要把租界都收回去,在哪里能建厂子,在哪里能建西学馆、工学馆、商学馆,今天建起来,朝廷明天就能给你拆了。
早期的中国革命者,绝大多数都掩藏在租界里活动,这才避免被清朝廷一网打尽。
船靠在英租界的码头,搭了一条舢板,胡楚元就在陈善元等人的陪同中上了岸,英租界的情况比法租界和美租界好很多,但也远不如上海租界,想租一辆马车都得等半天。
还好,事先已经发了电报,位于英租界的中信银行早已派了几辆马车在海河右岸码头等着,郑锡泰正好在天津办事,就亲自前来接人。
隔着几十米远,胡楚元就看到他了,穿着一身西装,辫子也剪掉了,理着平头,活脱脱就是一个假洋鬼子。
一看到胡楚元,郑锡泰就匆忙指挥马队的人跟上,自己一溜小跑冲过来。
可不等他跑过来,冷不丁突然从码头里冲出一群人。
啪。
有人开了一枪。
码头上登时一团慌乱,陈善元等人也大吃一惊,匆匆忙忙的围住胡楚元和伍淑珍,将他们推往对面的马车。
这时候,颜士璋、缪荃孙等人还在第二艘小汽轮上,正等着搭板下码头,忽然遇到这种事,也是一团乱,船上的几名护院立刻掏出枪,对着冲过来那群人开枪还击。
啪啪啪。
枪林弹雨一瞬间爆发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