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杨许昌已经把老子视作眼中钉,程雪峰在艳阳县经营多年,龚占光虽然与之不和,却属于杨许昌一系内部矛盾,等老子上任时,艳阳县这一二把手肯定会联手对付老子。
一面是严朝辉在步步紧逼,一面是杨许昌一系的人张开大网等着,这条路还真未必比那位叶老板的路好走。
宫艳诗款步走来,道:“在想什么呢?”
许三笑抬头瞥了她一眼,只见她聘婷曼步,一袭红色长裙更增几分窈窕妖娆,明眸皓齿,美艳不可方物,暗自一叹,严老师还真是舍得下血本,只这份看重就很容易让人生出士为知己者死的念头。只可惜金麟岂是池中物,许三娃子骨子里就是个宁为鸡首不为牛后的家伙。严老师这份心正是将心向明月,明月照沟渠了。
“还能想什么?过些日子学习班一结束就要回艳阳县上班,前面程雪峰虎视眈眈等着,后面严老师派来一个你在这里步步紧逼,老子现在就想不如索性从了你,或者干脆告老还乡算了。”
宫艳诗闻听,一抿嘴,笑道:“你才多大年纪,就要告老还乡?我看还不如从了我。”
许三笑把眼一翻,精光四射,盯着宫艳诗,道:“你以为老子不敢把你如何?”
宫艳诗无所畏惧的回瞪,道:“我以为你不能把我如何!”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已经对许三笑有所了解,这个男人虽然坏,却不失光明磊落,虽然贪花好色满嘴口花花,其实却是个自制力极强的家伙。这家伙既然不肯归顺义父,就不会动自己。她对此心中有底,所以才会这么说。
许三笑嘿嘿一笑,蛮横的说道:“你还别他妈激老子,兔子急了还蹬鹰呢,真要是把老子惹急了,告老还乡之前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给收编了。”
宫艳诗忽然幽幽一叹,道:“那样的话,我也就算是把欠义父的情还了,从今后无牵无挂也挺好。”
话题要滑向沉重,宫艳诗先把话锋一转,又问道:“明天我穿这身出席那个开业典礼不给你丢人吧?”
许三笑点点头道:“我看成,米粒儿那小丫头要是能学会你一半儿干练,我就烧高香了。”
宫艳诗道:“我若是有米粒儿一半儿幸运,也不至于沦落到这步田地,每个人都有不尽如人意的遭遇,我反倒觉得米粒儿那样挺好的。”
许三笑道:“她当然挺好,我也不期待她变得更好,只是一时有感而发而已。”
宫艳诗道:“许三笑,你真是个让人看不懂的家伙,有的时候混蛋的要命,有的时候又可爱至极,我虽然称不上阅人无数,在明园这几年见过的男人却也不知凡几,还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家伙。”
一个聪明漂亮的女人夸一个男人又坏又可爱的时候,通常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真心喜欢,另一种想要利用。
许三笑眯着眼看着宫艳诗,看起来她开始进入角色了。
次日上午十一点半,喧闹的剪彩仪式结束后,岭东集团的代表与歇马镇政府联合在凯丰大酒店举办招待酒会。
胡广成与一个清瘦俊俏,衣着沉稳,气质冷峻的年轻人走向许三笑。
“许书记,这位便是信义堂麾下公义社的陌寒先生。”
陌寒伸手道:“这位就是虎啸南山的三好村长,许三笑书记?果然是年少有为。一句一顿的:鄙人,公义社,陌寒!”
许三笑与之握手,才发现这位清瘦文弱的公义社代表绝不是什么文弱之辈,这只手如钢钩一般坚硬,给人以有力坚决之感。微微一笑道:“我就是歇马镇党委书记许三笑,幸会。”
陌寒一指许三笑身边的宫艳诗,道:“这位小姐是许书记的”
宫艳诗大方的伸出手与陌寒一握,道:“你好陌先生,我是许书记的秘书,宫艳诗。”
陌寒微微一笑,哦一声,道:“原来如此,今天真是不虚此行,不仅认识了许书记,还结识了许书记漂亮的女秘书,有时间一定要再来艳阳县。”
许三笑客气道:“届时我们一定安排比今天更热烈的场面欢迎陌先生。”
陌寒忽然道:“到时候我想请宫秘书单独出去喝一杯,不知是否太过唐突?”
这话是对许三笑说的,他的眼睛却看着一旁的宫艳诗。
许三笑知道陌寒不是一般人物,那位叶老板能缔造那么大的商业帝国,在此人身边做事,且已能独当一面的人又岂会平凡?他看样子是对宫艳诗有意思了。
许三笑看了一眼宫艳诗,却发现她也正在看着自己。从许三笑的立场来说,是想交陌寒这个朋友的,地方建设发展离不开商人,尤其是有实力的商人。类似的社会交往中,靠女人达到目的的例子很多。但靠女人交朋友,从来不是许三笑的性格。而且宫艳诗也不是他可以随意安排的女人。笑呵呵道:“我是宫秘书工作中的领导,约会是生活上的问题,我也无权干涉。”
陌寒点点头,道:“明白了,宫小姐面子矮,许书记又不肯搭桥,看来我这一近芳泽的机会是注定没有了。”
许三笑刚要说这种事情还要陌先生自己主动些才对,话刚到嘴边,忽然感到心头一寒,完全下意识的横身一避。接着便听见不远处传来清脆的一声枪响。对面的陌寒同样反应奇快,闻声就地一滚,仍是晚了一瞬,左手臂上已中了一枪,雪白的西装上顿时血花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