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秀珣可不知道独孤凤的小脑袋里在转着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一指其中一匹通体雪白,毫无一丝杂色的骏马道:“这匹马叫踏云,性子最是温顺。虽是千里良驹,但是难得没有其他良驹的野性难训。它奔跑起来轻灵便捷,如踏云端。因此名为踏云。”
独孤凤顺着她的介绍望了过去,见那踏云果然如商秀珣所言,性子温顺,它自被牵进来就一动不动,好似老僧入定,全然不似旁边的几匹般骚动不停。看着它,独孤凤倒想起了被她留在家中的哪匹照夜了。不过,这匹马虽好,但是独孤凤并不喜欢这种温顺的的马。照夜虽然与它外形相似,但是却脾气暴躁,除了她这个主人,谁骑上去它都会暴跳如雷。
见独孤凤对踏云似乎不感兴趣,商秀珣又介绍下一个:“这个是逐月,马如其名,到了夜晚就会十分的兴奋,尤其是满月之时,就会躁动不安,必须要出去遛上一圈才能安静下来。”
听到这么有个性的马,独孤凤不禁好奇的留意两眼,只见这匹马通体乌黑,只在四蹄的部分有一朵朵白云般的斑点,看起来神异非常。
剩下的两匹一红一黄,都是高大壮硕,脾气暴烈,在马倌的手中牵着时还在躁动挣扎,看起来烈性十足。见独孤凤注意这两匹马,商秀珣又介绍道:“这两匹马乃是一对姊妹,黄的哪匹牙口较大些,名叫乘风,奔跑起来如乘风御云一般,耐力最长,不跑出一定的距离绝不会停下来。红色的那匹是追电,性子最烈,若是几匹马在一起,它必定要抢跑到最前面,冲刺速度最快。”
听着商秀珣介绍,独孤凤一眼就看中了哪匹追电,追电通体赤红,形如血玉,形象十分的醒目,更难得的是它眼神中野性十足,显然还没有完全被驯服,十分和独孤凤的胃口,因此独孤凤一指它道:“就是它了。”
商秀珣见独孤凤选择了追电,也是一笑道:“我也觉得追电的性子和妹妹你很合适呢。不过要小心呦!追电的性子可不是一般的烈,牧场已经有三个驯马师被它踢伤了。”
独孤凤昂首笑道:“姐姐可不要小看我哟!再烈的马也要在我独孤凤手下变得服服帖帖。”说着走到追电前,翻身上马。
追电性烈如火,桀骜不驯,浑然没把新主人放在眼里,独孤凤一上马,它就不时来些动作,上串下跳,要把独孤凤掀下马来,可是独孤凤何等样人,任它施近浑身解数,仍是轻轻松松的坐在马背上。
人是衣服马是鞍,独孤凤坐在马上,任胯下的赤红神骏如何暴跳如雷,上串下跳,都岿然不动,稳如泰山,看起来威风凛凛,英气十足。商秀珣看的美眸中异彩连连,满是赞叹之色,道:“果然很相配,妹妹若是能再穿一身红衣就好了。”
追电闹了一会仍不见消停,独孤凤渐渐的有些不耐烦了,真气一催,压制的追电顿时动弹不得。
商秀珣也翻身上了乘风,笑道:“妹妹敢不敢和我比一比,看谁的骑术更好。”
独孤凤秀眉一挑,扬声道:“有何不敢?”
商秀珣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以二十里为限,谁先入二十里外的西山寨中,谁就为胜如何?”
独孤凤笑道:“既然是赌圣,没有赌注怎么能行?”
商秀珣有些好笑的看着她道:“你想要什么赌注?”
独孤凤笑吟吟的说道:“我若输了,自然任商姐姐你处置,一切听你的吩咐。”
商秀珣心念一转,也笑着回道:“我若输了,除了让我原谅那老头外,也一切都听你的。”
独孤凤听的心中暗喜,商秀珣果然上当了,以为她是想借着这个条件让她和鲁妙子和好,却不知道她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面子上仍然做出一副被拆穿心思,苦恼的道:“姐姐真狡猾。”
商秀珣斩钉截铁的回道:“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商量,唯有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你还会是想想其他的条件吧!”
独孤凤与商秀珣旋风般的从飞马牧场那高达十五丈的高达城墙之下的门洞中穿行而过,如离弦的箭一般掠过宽阔的护城河,向着前方无尽的草原飞驰而去。
天上晴空万里,艳阳高照,碧空如洗,偶尔飘着朵朵白云。大地之上沃野苍茫,一阵清风吹过,露出那正在悠闲的吃着清甜的牧草的牛羊,一个个羊群分散在这片广袤的草原上,如星罗棋布一般,与天上的团团白云交相辉映。迎面而来的风声中,隐隐送来了悠扬的牧歌之声,带来一份别样悠然闲适的味道。
独孤凤和商秀珣,一路疾驰而过,呼啸的劲风迎面而来,吹拂起两人的秀发。两人齐头并进,几乎并肩而驰。乘风追电都是绝品的神骏,奔跑能力几乎是难分上下,而已骑术而论,两人也是不相上下,商秀珣固然是自小便接触战马,独孤凤的骑术也是下过苦功夫的,因此,自出飞马城堡之后,两人就一直保持着这种齐头并进的势头。
感受到坐下追电的蓬勃的争前之意,独孤凤放松身体,身子前倾,几乎伏在马背上,尽量减少迎面而来的阻力。对于劲道精致入微的控制能力,使她能够感受到马身上肌肉的每一次跳动。她的身体随着追电不断的跳跃起落而上下起伏,轻的仿佛是一团棉花,不给追电带来任何的负重。
独孤凤一边享受着急速飞驰带来的刺激感受,一边犹有闲逸的观看着路过的风景。但见辽阔的牧场,篷帐处处,牧人闲闲,马羊嘶叫,到处是一派田园牧歌的悠然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