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过奖了!”江别鹤面露得色,似乎怜星真的在夸赞他,“小人一直认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出身为仆,不代表永世为奴,江枫不识时务,得罪了两位宫主,乃是自取灭亡!小人脱得奴籍,又有银两报酬,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好了好了,我今天懒得杀人,你滚吧!”怜星实在听不下去了,摆手道。
“果然如那人所言,怜星和邀月的性子不同,我这回是赌对了!”江别鹤说这些话的时候,表面固然镇定,但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生怕怜星玉掌一挥,自己便人头落地了,好在怜星杀性不重,现在对于江枫的感情,也基本消散了,不相干的人,她才不想污了双手。
“宫主也许看不起在下的为人,但小人惜命如金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可能冒着性命危险去欺瞒宫主,小人家传的神水,配合上谷中神医万春流的医术,有极大的把握能令宫主满意,宫主何妨一试?”
高旭让江别鹤说出前面的歪理,自有其作用,果然有了那层铺垫后,接下来江别鹤抱拳说出的这番话令怜星眉头微动,迟疑了起来。
怜星原以为这是高旭的阴谋,现在想想,或许真的是她太敏感误会了,江别鹤这种货色哪里敢将主意打到她的头上?
不过所谓的家传神水还是不被怜星看好,听闻江琴祖上代代都在江家为奴,奴仆的家里,能传出个什么好东西?恐怕到时又是空欢喜一场吧!
怜星暗自叹息,刚想拒绝,目光扫过苏媚闷闷不乐的表情,心里的好奇又升了起来,这里面似乎别有隐情啊,也罢,就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决定了之后,一行人很快来到万春流的家中,万春流见到怜星倒不动容,反而看到江别鹤向他行礼问药,面露诧异,低语道:“怎么是……你?”
江别鹤微带尴尬地笑道:“万神医,可不就是我吗?我那家传神水宝贵得很,您可不能赖账哦!”
万春流面容一冷,哼哼着刚要开口,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拂袖道:“随我来吧!”
怜星更是笃定其中有蹊跷,跟着万春流来到后院,路过燕南天房间时惊咦了一声,细细地感应了一会,脸上露出了然之色:“嫁衣神功……嫁衣神功,原来如此!高旭,你为了燕南天这个牛脾气真是煞费苦心啊!”
万春流的后院中,有三间“病房”似的屋子,转为治病之用,万春流和怜星进入屋中,让江别鹤、苏媚、苏樱三人在屋外候着,不许大声喧哗,惊扰了诊治,唯他们是问。
怜星见主屋中摆放着许多珍稀药草,万春流的架子又大得吓人,倒也信了几分,促狭心起,问道:“老伯,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移花宫的怜星宫主!”万春流小心翼翼地取出盛放生命之泉的容器,又将许多工具摆放在桌上,头都不抬地回答道。
“那你不怕治不好我的手,我会杀了你啊?”怜星歪着脑袋,又问道。
这回万春流终于转头斜了怜星一眼,在神医眼中,名震天下的移花二宫主真的是和普通病人没有两样的:“不管结果如何,老夫能尝试这前所未有的壮举,就死而无憾了,二宫主如果认为丢了脸面,事后尽管下手吧!”
“你毋须使用激将法,本宫绝不是忘恩负义、翻脸无情之辈!”怜星目光闪了闪,说道,“我看你医术不赖,尽力医治,别想其他心思,本宫不会亏待你的!”
怜星这话明显是怀疑万春流别有用心,万春流也是个倔脾气,闻言冷冷地道:“老夫这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然的话……”
“哦?你的意思是,不然哪怕本宫逼你,你也不愿意治,是吗?”怜星也不动怒,指着外面的江别鹤道,“就是因为他有恩于你?他骨子里是什么人,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你这神医当得,啧啧……”
“我……他……”万春流脸都涨红了,几度欲言又止后,恨恨地扭过头去,再也不吭声。
怜星却已笑了起来,笑得像一只狡猾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