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说洗澡是为了身体健康,高峰还不是很抵触的话,那么洗澡之后的待遇就让他心中发嚎。
杂乱的头发一直都是他比较满意的,野性而奔放,有着桀骜不羁的豁达,但每一根都纹丝不乱的用发胶固定,干涸的发胶硬了之后,就像在头顶带了帽子,还是用木头制造的硬帽子。
头发也罢了,弄了不会死人,但为什么要盯着他的指甲?不管是手指甲还是脚趾甲,都不管其他的人事儿,却被人用磨石一点点打磨,变得圆润光滑,指甲之间的精准度差点达到纳米级别,让他只感觉手指头和脚趾头都不是自己的了。
这也罢了,可为什么好要给他拔眉毛?如果不是他身上的武器都被收缴,如果不是他的木蔸精油不知道被谁给扔了,他一定会将整个房子给拆掉,烧掉。
当然,前提是他要先干掉那几个身为庇护者,却甘愿成为奴仆的强壮女人。
当高峰在高大的穿衣镜里到自己的形象之后,他差点一头撞死自己,镜子里的男人不再有棱角分明的勇毅,涂满白色未知粉末的脸颊苍白而孱弱,紫色的嘴唇让他恶心到骨子里,更让他恶心的是,这竟然是自己的嘴巴。
以前浓厚的眉毛虽从不在意,但到那纤弱的柳叶眉之后,高峰脑门上的青筋几乎炸开头皮,还有那身繁琐而累赘的服侍,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主流社会是不是脑袋少根筋儿,至于弄那么多镂空的蕾丝流苏么?
着身上犹如果树一般挂着彩光奕奕的众多流苏,高峰知道别想战斗,只需要一个火头点燃,说不得就会烧死自己,至少他不知道怎么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解开身上的这层累赘。
如果说衣服让他郁闷,那么裤子就直接没有可以用语言来阐述的词汇了,紧身裤什么的最讨厌了,紧绷的紧身裤让他出了难受之外,就感觉自己仿佛没有穿裤子,裤裆的一坨还有曲线分明的屁股瓣儿,只让他有悲鸣之后吐血而亡的冲动。
第一次,高峰这么痛恨一群女人,几个体型比牛还要魁梧,五大三粗的庇护者女仆,她们没有其他的战斗力,但有一身强悍之极的力气,落到她们手中的高峰,就像小绵羊落到了一群大象的手中。
在这一刻,高峰第一次怀疑了自己的目标,他万分怀恋粗俗的天爪,肮脏的帐篷,还有那些一根筋儿的部落勇士,甚至怀恋,那满大街只穿着小裤衩,露出胸口大腿秀肌肉的服侍风格,至少,不用让自己的屁股暴露在这群眼神猥琐的中年大妈面前吧?
杀人的冲动不止一次涌上心头,高峰用尽一切办法挣扎,搏斗,甚至咒骂,但他所有的手段,就像在饿狼面前打鸣的小公鸡,是那么的无力,那么的可笑。
如果说,以前高峰还对外面的世界抱有好奇和幻想,那么现在,所有好奇和幻想都变成隐藏在骨子里的愤怒和怨毒,能将他这么一个杀人无数的战士折磨成这样,可见,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危险。
善于忍耐寻找时机的高峰第一次消磨了所有耐心,这群从天而将的女人们继续压榨高峰的潜能,挑战着他的耐力底线,当她们认定高峰已经被打扮成正常人之后,便欣慰的给高峰找来了一个刻板严厉,浑身散发着僵硬味道的礼仪老师。
很不幸,这个长着烧饼脸,带着高耸银色假发的老女人是个显锋庇护者,一度让高峰认为,除了荒野,在其他的任何地方,满大街都是庇护者和显锋,伽罗们已经占领世界,在荒野霸气凌然的天爪在这里,只能和一个家庭教师相比,让高峰在绝望中长叹,貌似他没有成为显锋,出去闯荡世界真的有些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