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人点点头,又道:“大理寺现已防成了铜墙铁壁,早前安插前去的人,上次刺杀高衍时一齐被拔除了,再想钻空子,实无办法。
“还有个不好的消息就是,林复已经醒了,而且已经松了口。”
“林复所知不多,倒还不惧。”白衣人把卷宗合上,放回包袱起身:“反倒是失手的那两个已经没有用处了,最好是想办法永绝后患。”
“这个办法可难想。”
“倘若想不着,那就只能做好被盯上的准备,”白衣人看过来,“令兄在牢狱,你要多当心。”
……
李南风站在街头,半晌不见高贻回来,便先回了酒楼。
“蓝姐儿!”
刚至店堂,迎面忽然有人喊她,她抬头看去,心下一惊,急步上前:“表哥!”
向来沉稳而处变不惊的高贻一脸凝重站在面前。
“你怎么了?你方才去追谁了?”李南风追问。
高贻看看满座的店堂,摇摇头道:“我们上去说。”
李南风急步跟他上了楼,沏了杯茶给他。
高贻端起来一饮而尽,自己又斟了一杯,却不喝了,只怔怔执在手上:“我刚才看见个人。”
“……我知道你看见个人。”
“这个人我以前见过。”
李南风微顿,等他下文。
高贻说着自袖笼里掏出先前的黄色丝络:“你是锦绣堆里出来的,先看看这个,你见过吗?”
李南风接来看了看,织得还算精巧的一根络子,但质地不算上乘。
“丝络我见得多,但这个我没见过。这是什么?”
“明慧留给我的。”
“明慧?”
高贻把杯子放下,点点头:“对。”
李南风立时明白这个明慧何许人也,她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高贻匀了口气,又把茶喝了半杯,往下道:“明家离高家不远,是同个镇子的乡绅,但明慧只能算是明家的养女。她六岁到明家,明老爷是她堂叔父,她原住在潭州,父母过世后被明老爷接到嘉兴。
“我小时候自疆场回去,在高家住了几年,因为两家相隔不远,也算是与她有段两小无猜的情缘。
“后来我大军打到洛阳,我又回到了军中。走之前我跟她说好我会去提亲,但结果,我父王封王就藩之后,我着人去联络,明家却说她已经跟人订婚了。”
“竟是这样?”
李南风还以为是他没个交代给人家,人家才另择了婿的,没想到他竟是被人放了鸽子!
“明姑娘跟什么样的人订的婚?那人有多出色?”
虽然她觉得他抠门儿,但人家是随军打过仗的亲王世子,又是世家出身,论人品论相貌论实力都算顶呱呱,那明慧既然得到了高贻的承诺,那以宁军当时的攻势,她没有理由非急在那一时找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