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离殇动了动耳朵,如墨般纯净的眸子里燃起了些许亮光。
苏晴一看有戏,再接再厉道:“你看哈,‘夜离殇’这名是三字,‘苏晴’则是俩字,这一长一短,一多一少可不就是绝配。”
“你说的或许是对的。”虽然没怎么听明白,夜离殇也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
正当苏晴暗暗松口气,对方冷不丁地又冒出一句:“但有一点你必须清楚,我的东西从不会与人共享——包括你的名字。”
这意思不就是不想和其他人用一样的称呼叫她嘛,真难伺候,苏晴叹口气,妥协道:“请赐名。”就当多个外号罢了。
“……暂时没想好。”夜离殇眼中闪过一丝局促。
苏晴一脸不信任,这小子根本就不会取名吧。
“不准质疑我的取名水准!”夜离殇急了,一拍桌子,掌下的木桌一震立时出现几条裂痕。
客栈内的喧闹声都安静下来,众人纷纷望向这一边,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在此竟坐着位绝世美人,瞧瞧,那脸蛋、那身段,天上最美的仙子也不过如此了罢,可叹已经名花有主了。
在妍媸国未婚男子见异性或出门都必须戴面纱,这位美人敢以真面目示人又与一女子同桌,必是已嫁做人夫。再看那女子穿着打扮十分普通,长相也不甚出众,身边连个伺候的仆人也没有,真真是糟蹋了如此美人。
一众爱惜美男的女人心中皆是相逢恨晚的遗憾,有些女子怕再看下去会做出什么出阁的事,有些虽转过了头却仍时不时用余光瞟过去,剩下一小众没定力的年轻小姑娘直勾勾地盯着美人看,就像是被生生夺取了魂儿一样呆坐不动,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而被冷落一旁的如花美眷们心中是燃起了一把熊熊妒火,恨不得把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刮花。狐媚子,明明已经有主了还不守夫纲,勾引他们的妻君。
最冷静的莫过于一旁的小二,他眼尖地发现了桌上的裂痕,默默记上这笔账转而告知了掌柜。
幸运的是这家小客栈很少会来有权有势的客人。要知道,在妍媸国,贵族们强抢妇男的事是屡见不鲜。
再次因某人成为聚焦点,苏晴有了经验也泰然了不少,而某人对此却毫无自觉,仍是该该干嘛干嘛。
“我想好了,你本为剑身又可化作人形,就取名‘剑人’。”
“……”你是逗我呢还是整我呢,苏晴拧着眉,震撼到竟不知作何回答。
夜离殇却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灵感如滔滔江水绵延袭来。
“还可叫剑剑、小剑、大剑、良剑、颦剑、剑殇、离剑、夜剑……”
跟“剑”沾边的都没什么好名,苏晴勉为其难地做出了一个选择。
“就‘小剑’好了。”
“我可没给说要让你选择,”夜离殇顿了顿,随意下了个决定,“就叫剑剑好了。”
以上就是苏晴被唤‘剑剑’缘由的心酸回忆,但比更之心酸的是他们眼下的处境。
没想到白无曦已将遇袭之事告知官府,现在最棘手的还不是官府的通缉——
万万没想到白无曦是这片区有名的单身美男,拥有一大批死忠女粉丝,如果被官府捉到,公事公办顶多是挨几大板,若是被这些疯狂的女粉丝逮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不像某人完全没一点逃犯的自觉照样同往常一样闲时自在,苏晴是如芒刺在背,一直都是战战兢兢的,十分小心谨慎,身上的衣服也早已换下。幸好在四海堂换衣服的时候没有脱下那身黑裙,不然她也没换的衣物,而夜离殇仍旧是那一袭白衣,苏晴让他重操旧业去顺一件新衣也不肯,让他带上帷帽也是费了半天口舌。
苏晴不是什么占卜师,但她真心觉得夜离殇是作死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