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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姨娘不曾想到檀老爷子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脸上满是震惊之色,连手中装着月饼的碟子都有些端不稳了,只艰难地吞了口口水,咬着牙道:“是老爷让她回府的。”
“此事我也有所耳闻,听闻是三皇子将檀清影送回府上的?我以为,三皇子将檀清影送回府上是为了问罪的。据说,檀清影在玉佛寺中行为不检,竟还出手伤人。檀府的名声都让她败坏了个彻底,晋南收留了她,是因为晋南心慈。我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样的人,留在我们檀府。”
檀老爷子说完,目光便转向了檀晋南:“晋南,此事,你怎么看?”
香姨娘泫然欲泣地看向檀晋南。
檀晋南沉吟了片刻,才开口道:“清影品行不端,我虽然能够将她逐出檀府,将她的名字从族谱上面划掉,只是血脉关系却是划不掉的。即便是那样做了,以后她在外面做了什么措施,别人也照样会说,这是檀府的二小姐,而不是檀清影。”
“又何必多此一举,倒是让旁人觉得,我们檀府容不下一个犯了错的人。”
见檀老爷子眉头拧了起来,檀晋南连忙又道:“只是之前我已经将檀清影许配给了她的表哥,她表哥明日便要参加科举。我想着,等科举结束之后,就让他们二人成亲。”
“若是她表哥此次科举能够榜上有名,就看陛下将他如何安置,若是安置在楚城,就让他们在楚城中另置家业,让他们出去安家。若是安置在别处,就让他带着檀清影离开就是。”
“到时候,檀清影一旦出嫁,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若是再闹出什么事情来,便与我们檀府没有了关系。”
檀老爷子沉吟了片刻,这才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
檀悦这才不紧不慢地开了口:“方才我特意数过,娘亲一共切了三十六块月饼,咱们在场一共三十三人,还余下三份,应是刚刚好的。若是大家不信,可以将手中月饼拿出来,拼一拼就知道了。”
“至于为何最后这香案上却只剩下了两份,就应该问一问香姨娘了。”
众人因着檀悦的话,便又将目光落在了香姨娘的身上。
香姨娘面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大小姐,你胡言乱语些什么?什么叫问一问我?关我什么事?我怎么知道,为何月饼少了一份?”
“香姨娘果真不知道吗?”檀悦笑眯眯地走到香姨娘身侧,猛地拽下了香姨娘腰间的香囊,将那香囊打了开来,口朝下抖了抖,就瞧见一块月饼从那香囊中落了下来,掉在了矮几上。
檀悦看向面色骤然变得煞白的香姨娘:“那香姨娘说一说,你的这香囊中,为何会有这块月饼?”
檀悦俯身将那块月饼捡了起来:“看这月饼,同咱们现在正在用的这祭月的月饼花纹颜色口味皆是相同的,香姨娘应该不会说,这不是祭月月饼吧?”
“若这是祭月月饼,香姨娘又为何要藏起一块在这香囊中,然后站出来指责我娘亲少切了一块,是不想让咱们檀府团团圆圆呢?香姨娘是何居心?这可是栽赃嫁祸啊?这样明目张胆,是当咱们大家都是瞎子吗?”
檀老爷子和檀晋南的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只目光定定地看向香姨娘:“说,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