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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悦一睁开眼，就听见屋中一个角落传来略显沉重的呼吸声，听着这呼吸声，应是一个没什么灵力的人。

檀悦微微眯了眯眼，手伸进枕头下，握紧了放在枕头下的簪子。

随后，身形一动，便朝着那呼吸声传来的方向扑了过去。

只是这一扑，却有些意外地落了空。

檀悦扬了扬眉，她虽然如今不过魂者，可是对付一个没什么灵力的人却还应该不在话下，为何竟然……

那呼吸声似乎又在另一侧响了起来，檀悦握着簪子的手更紧了几分。

“是我。”

一个低沉的声音骤然响了起来，虽并未自报姓名，只是那声音太有辨识度，却也让檀悦立马就认了出来。

“顾子衍？”

檀悦的声音带着几分迟疑，顾子衍的修为在她之上，且比她高出许多，为何竟然……

“我灵力尽失，被人追杀，不得已，逃到你这里来躲避片刻。”

虽如今形势不容乐观，顾子衍的声音却仍旧云淡风轻，仿佛在说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檀悦瞳孔紧缩，上前两步，便隐隐约约看见了床边立着一抹黑影，见檀悦过来，那黑影也没有丝毫动作，只定定站在那处。

檀悦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探入了一丝灵力，倒是果真十分惊讶地发现，他的丹田内一片虚空。

“灵力尽失？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

“暂时的。”顾子衍的声音中竟还带着几分笑意：“知晓你对我起了杀心，你要杀我就尽快，能够死在你手上，倒也算死得其所。”

夜色太黑，檀悦看不清他脸上神情，却只放开了他的手。

隐隐约约有吵闹的声音传来，檀悦侧耳听了片刻，隐约听到什么“搜查”“刺客”什么的。

“找你的？”檀悦撇向顾子衍。

顾子衍点了点头：“是我大意，被人发现了端倪，遭追杀了一路。素日里树敌太多，倒也不是一件好事。”

檀悦听顾子衍这么一说，才隐隐预约闻到了一抹血腥味。

“受伤了？”

“轻伤，不打紧。”

那些喧闹的声音越来越近，檀悦心中还在做着天人斗争。

她的确对顾子衍起过杀意，因为顾子衍瞧见了那日在魔兽森林发生的事情，还有那日在宫中，他只怕也都看见了。

这让她觉得，自己在顾子衍面前，有种无所遁形的不适感。

只是她也知道，顾子衍能够走到今天，定非泛泛之辈，杀了他，她只怕也就活不久了。

不过，救他？

也不是不可以，她可以直接将人放到灵泉幻境之中去，定然不会有人发现。

只是……

檀悦抬了抬眼，声音冷漠：“想要我救你也可以，救你一命，你须得要为我做三件事情。”

外面声音越来越大，已经隐约能够看到一些火光，应是被火把照亮的，顾子衍却似乎没有丝毫惊慌，声音中竟还带着从容笑意：“没想到，我这条命还挺值钱，三件什么事情？”

“我如今还没想好，想好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