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挣扎是一种痛苦,不挣扎一样是痛苦。
“我会习惯的。”暴雨如注,秦君低声对着自己说着,仿佛告别岁月远去地影子。
“我会习惯的。”秦君抹了一把脸,慢慢爬起来,大步向前。暴雨如注,苦涩地雨水流进嘴里,习惯了便不会再觉得苦涩。
苍月狼站在前方,凝视着他,脸上流露出复杂的表情。
白茫茫的雨幕中,远处的山峰依稀浮出青翠的轮廓。“您一定会成功的。”秦君听到他用从未有过的肃敬语气说道。
“我会的。”秦君冷冷答道。
数日暴雨不减,穿过山峰,波涛滚滚的江水横戈在前方,绕过北面地山谷,呼啸南下,奔腾穿过两侧低矮的坡地。
江水混浊,水流湍急,和灰白的雨幕连成滂沱一片,对岸的沙河笼罩在朦胧烟水里。
“多日暴雨,水位急上涨,两岸不少地方都被淹没了。”苍月狼指了指江水里冒出的树冠。迅猛的浪涛卷过,几棵漂荡的柳树残骸被彻底吞没。
妖军开始分批游淌过江,天空中妖群飞舞,江底无数水妖来回巡曳,亮晃晃的水下钩网沿岸密布。
苍月狼手臂划动,游到水流最汹涌的江心时,低声说道:“我们要分头行事了。”
“我记得,在赵峥起总攻后地第三天下手。”秦君仔细察看对岸地势,绵延隆起的沙河像一道长长的堤坝,暂时阻挡住了江水的泛滥。自己要做的,就是在妖军与神界交战最惨烈的时刻,用月龙刀把烟丘地势最低处劈开,好让江洪从那里宣泄而出,冲向沙河腹地,使战场变成一片混乱的汪洋。
“我先走了。”苍月狼身躯顺势一沉,在漩涡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手法术很特别啊。”秦君盯着他消失的地方,喃喃自语。
心里对他的身份有了一些怀疑,但是还不确定。
夏玉房游过来:“他真是苏媚儿的家臣吗?你怎么这么信任他?”
秦君笑了笑:“他一定是苏媚儿的家臣,但我并不信任他。”
芈思弦侧头疑惑不解地看着他:“万一他把我们出卖给赵峥,在这里来个瓮中捉鳖,我们逃都没地方逃。”
“像他这样地人,是不会喜欢赵峥的。跟着我,他才能得到更大地利益。而出卖我就意味着出卖苏媚儿,苏媚儿既然敢对他委以重托,自然有令他不敢背叛的要胁手段。叱咤妖界的妖王。哪一个会是省油的灯?”
“奇怪,为什么苏媚儿宁可背叛赵峥也要帮你?我怎么也想不通呀。”夏玉房眼神带着询问。
秦君移开了目光,并没有多说什么,关于天主这样的事情,事关重大,越少知道越好。
看秦君不想多说,夏玉房淡淡一笑,并没有多问。
凝视着面前的水面,秦君心里莫名的泛起了一丝悲哀,远处朦朦胧胧的雨幕模糊的视线,像是看不清的未来,身后朦胧的雾气,已经回不到曾经,找不到最初的路了!
即使可以回去,也不是最初了!